什么鬼！
    李毅懊恼的揉着额头，睡眼朦胧的看着司机。高速公路上也急刹车，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轰隆！
    一团巨大的火光在前方涌现而出，将正要站起来的乘客都吓到了座位上。大巴车司机打开过道灯，喊道。
    “前面发生连环车祸了，看样子是走不了。大家不要凑热闹，出了事情我可不负责！”
    虽然司机这般说，但大部分乘客忍不住站起来，瞪大眼睛看着车窗外的一切。
    这时候一个身穿白色羽绒服的女子喊道。
    “师傅，出了车祸肯定有伤者，我是护士，我要下去帮助伤者。”
    另一个看着斯斯文文，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也站起来说道。
    “我是医生，伤者不能等，说不定有生命危险，让我们下去救人。”
    司机皱着眉头，思索了几秒钟才打开车门。
    “你们要凑热闹行，任何事情自己负责，监控都拍着的，到时候可不怪到我头上。”
    自称医生和护士的两人小跑着冲了出去，后面则跟着十几个看热闹的乘客。司机也下车，不急不慢的走在最后。
    李毅不爱看热闹，但外面糟乱一片，夹杂着撕心裂肺的喊叫声，还有黑色的浓烟与若隐若现的哭喊声。
    走下大巴车，冰冷的空气中满是车胎的焦臭味道。不远处，白色羽绒服的护士跪在地上，从手包里拿出一片姨妈巾，按在伤者的手臂上。
    “医生，没有绷带吗？我不要这个，太吸血了！”
    护士头也不抬，扯下伤者的鞋带绑好伤口。
    “没有绷带，你这是开放型伤口，必须止血的。姨妈巾很卫生，，可以止血，你压好等待救援。”
    说完护士便离开，给其他伤者包扎。第一次看到有人这样处理伤口，李毅觉得好笑，但也佩服这个护士的脑回路。
    虽然救护车和交警还没有赶到，但是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伤者得到救治，至于车祸最惨烈的地段，小车都压瘪了，没得救了！
    不添乱就是帮忙，李毅明智的选择回到大巴上等待。坐在座位上，摸出手机想给家人报平安，但看到时间是凌晨两点半，爸妈还在熟睡，想想还是不打了。
    “啊--，别咬我，我肉要咬掉了！你特么疯了，救命啊，杀人了！”
    这时候外面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因为大巴车门没有关闭，所以听得清清楚楚。
    这一声惨叫，尤其是内容，让李毅浑身一哆嗦。
    大巴车上的乘客风纷纷望向窗外，只见明亮的车灯下，披头散发的女人趴在西装男身上撕咬着。
    两人身上血迹斑斑，尤其是西装男，脸颊上外翻着一块肉，说不出恐怖！
    在外面围观的人，也有拉架的。一个胖胖的大妈上前去扯女人，结果被女人反身扑倒在地上，张嘴就咬在胖大妈的颈脖间，眨眼就撕裂了皮肉，鲜血喷涌而出，弄的到处都是，胖大妈翻着白眼，四肢不正常的抽搐着！
    女人啃咬几口之后，忽然抬头看着周围的人，这时候围观的人哪儿还敢停留，一窝蜂似的跑开。
    李毅被眼前的景象惊的说不出话，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
    狂犬病！！！
    围观的人躲进了大巴车，或者回到自己的车内。而那个魔怔了的女人则趴在大巴车前，拼命的拍打着车窗，血淋淋的双手将车窗拍出无数的血手印。
    大巴车另一边，西装男捂着受伤的手臂，也拼命的拍打着窗户，绝望的喊道.
    “让我进去，啊！那个疯子又过来了！”
    可怜的西装男被女人再一次扑倒在地上，惨嚎着挣扎着，这次没有人敢去救他。西装男拼命的捶打着女人，而女人不知疼痛的撕咬着！
    “呕！”
    车上的女生捂住嘴呕吐起来，眼前的景色着实令人反胃，不过李毅咽了几口唾沫，忍住没吐。
    那个自称医生的男人和羽绒服护士相识一眼，连忙跑过来想要将扭打在一起的两人分开，一左一右抓住女人的双手，才将瘦弱的女人拉开。
    再一看，西装男已经被女人咬得面目全非，只剩机械般的颤抖。女人死命挣扎，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声。
    医生大声喊道。
    “像是狂犬病发作，千万别松手，被咬伤会感染的！”
    羽绒服护士点点头，但是疯女人忽然扭头，一口咬在护士手臂上。
    “刺啦！”
    白色的羽绒飘在空中，护士一慌张，放开了疯女人的手臂。而疯女人则扭头咬向医生。
    医生伸直了手臂，喊道。
    “救我，拉开她！”
    羽绒服护士却胆怯了，慢慢退后。去年传闻有名老人被自家的狂犬病发作狗狗咬伤，连打四针疫苗还是病发身亡。而这也不是个例，今年也有类似情况，所以护士才这般害怕。
    医生的惨叫声还没止住，倒在地上的胖大妈爬了起来，浑身是血歪歪扭扭的往护士走来，怎么看胖大妈都不似正常人。
    护士脸色惨白，转身往大巴车跑去，司机不敢开门，车上众人也被瞎蒙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胖大妈扑了上来，护士被压在车窗上，车窗瞬间发出嘎吱几声，玻璃碎裂，但还没有掉。
    护士和胖大妈慢慢消失在窗前，突然又伸出一只断掉几根手指的手掌，还有止不住惨叫声。
    透过窗外，高速上车辆歪歪斜斜，几个人扭打在一起，甚至有一个人连肚子都被咬烂了，各种喊爹骂娘声，喇叭的滴鸣声。
    胖大妈满身污血，缓缓出现在大巴车头前，先是茫然的看着周围，忽然冲向大巴车。偌大的挡风窗发出一阵嘎吱声，龟裂开来！
    大巴车是上下两层的，所以下层离地面很近。胖大妈刚刚那一冲撞，似乎要冲进大巴车里。
    司机脸上吓得往座位后一挺，豆大的汗珠滴落，喊道。
    “去他么的，劳资就是坐牢也不呆在这里了。”
    说罢，司机发动大巴车，全力向前方驶去，当场把胖大妈碾下车轮下，车身只是摇晃了一下，噗呲一声，胖大妈如同一个压烂的橘子。基于大巴车的厚重，硬生生的挤出一条道路。后面的车辆也纷纷跟在大巴车后面。
    可惜开出几十米后，大巴车前方都是车，司机无从下手，只能恨恨的拍打着方向盘。
    众人一看，原来发疯的人不止那几个。而且被大巴车的刹车声吸引过来，纷纷拍打着车身，发出劈里啪啦的声音。车上靠窗的人也吓掉三魂七魄，站在车过道挤在一起。
    公路上，一个男人拿着一个大号扳手，将另一个疯子头都砸瘪了，白色的脑浆都飞溅出来了。然后拉着自己的孩子跑出了高速公路，眨眼间就消失在众人眼前。
    “司机大哥，别管了，冲出去啊。”
    “是啊，要是这群神经病打碎窗户进来了，我们全都要遭殃！”
    乘客开始起哄，司机咬咬牙，重新发动大巴车，油门踩到底，将两旁的车挤开。也不知道撞坏了多少车，才驶到不拥挤的路段！
    司机一直保持着一百码的速度，似乎开快点，就能逃离这个人间炼狱。
    一路上，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在努力消化着内心的恐惧和不安。大巴车好不容易驶到收费站前面，却又悲哀的发现收费站也出了严重的车祸。
    车辆歪七扭八的停在路上，而且受伤的人更多了，披头散发满身污血，如恶鬼般游荡在公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