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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事了拂衣去
    大火冲出地面三丈高,炽烈的温度烧的木板噼啪作响,在如此高温下那群该死的老鼠不可能还存活的下来,一窝全部烧死了。
    “尘归尘,土归土,这一场闹剧总算结束了。”望着那冲天的大火我喃喃低语,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今天已经是我来这西岭沟的第九天,直到此时此刻所有的谜团全部解开了。
    这场闹剧该从何时开始说起,嗯,应该从薛东河盗墓挖坟带回来那只红尾巴老鼠开始说起,他为什么要去盗墓挖坟?因为他染上了赌钱这个恶习,如果他不是赌钱成瘾,如果他好好的过日子,这些事就不存在的。
    如果薛东河不是恶胆心中生,他就不会结识卫贤那种恶人,自然也就不会去学那等恶毒的本事,也就不会有后来的诸多害人的事。如果他跟着他师父孙连城好好的做一个赶尸人,虽然这个职业不能让他大富大贵,但至少能让他活的安心,活的逍遥自在,活的无愧于心。
    如果薛三爷的儿子不和四婆的女儿勾搭上,薛三爷的儿媳妇希芸就不会恶念心生,也就不会和薛东河合伙去害四婆一家人,自然也就不会给那老鼠吃人的机会,不吃人那老鼠想要成长到这般地步谈何容易。
    只是如果,这世上没有如果,西岭沟诸般事情全都是因人祸而起,是人祸造成的流血,造成的牺牲。
    最后的结局十分凶险,如果那老鼠王没有给我时间结斩妖法印,我很有可能就无法把它逼到地面上,如果最后不是薛东河与那窝老鼠同归于尽,老鼠窝要是炸开老鼠跑了出来,那这村里就完蛋,那红尾巴老鼠如蝗虫过境,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薛东河作恶一生,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做了一件善事,为了整个村里他牺牲了自己,他不知道偷了多少尸体,结局是尸骨无存,这或许就是冥冥之中的一种因果循环吧。
    做恶,总会有恶报的。薛东河死在痛苦、绝望和自责中,如果不是他,他女儿也不会惨死老鼠嘴中。
    那老鼠王和我的战斗也是凶险无比,我这般战斗不是那老鼠王的对手,如果我要借助法坛勉强能和它争斗一番,之所以最后它败了有两点原因。
    其一:我一开始就没有退缩,和老鼠王硬拼,让老鼠王心中畏怯,没法一上场就拿出全部的实力和我硬拼,如果它一开始就拿出全部实力来,我顶不住几个回合。
    其二:那狐妖皮救了我。我不知道老鼠王碰触到我背后的狐妖皮时发生了什么,但它确实是恐惧了,直到我把它妖身和鬼身全部斩杀它心中依旧充斥着恐惧。
    如果最后的结局是我输了,后果不堪设想。
    我反手摸了摸背后的狐妖皮,毛茸茸的,摸起来很舒适,这张狐妖皮贴在我身上让我看起来不像是一个正常人,但这却是第二次救了我性命。
    “九尾妖狐,你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我在心中低语,这个念头只是刚起便被我强行打散了,爷爷说我没有拿到赶山鞭不能打探九尾妖狐的事,否则会死。
    这个结局是最好的结局,只希望从此以后这西岭沟能够平静、平安的生活下去。
    汪汪汪……
    转头看去,赖宝来了。
    赖宝拖着后腿一瘸一拐的跑了过来,一边跑还一边汪汪的叫着,看到我急忙冲了过来。
    “赖宝,我不是让村长带你们离开村子吗?”我蹲下来身来,咧了咧嘴。
    “汪汪汪……”
    赖宝舔着我的手,它眼睛里有泪,我给它包扎的伤口有血液渗出。
    “你这傻瓜,你看伤口又流血了。”我摸摸赖宝的脑袋,咧嘴笑了起来,心中一片温暖。
    赖宝这是担心我的安全,不顾疼痛和危险跑了过来,它腿伤的那么严重,这一路跑来该有多疼。
    “汪汪汪……”
    “放心吧,我赢了,没事了。”我哈哈大笑,杵着桃木剑走到了村口。
    村长带着村里人在村子外面等候着,见到我出来,顿时欢呼雀跃的跑了过来。
    “小哥,那老鼠精杀了吗?”村长脸色涨红,压抑不住激动地问道。
    “嗯,已经杀了,丢进大火中烧了。”我点头笑道。
    “小哥,谢谢你,你是我们全村的恩人。”村长大声道,带着全村的人向我行了三礼。
    “村长,那窝老鼠已经被杀光了,薛东河也没了,从此以后你们村安全了,不会再有那些事了。”我轻声道。
    村长重重的点头,大笑了起来,他终于可以松口气了,终于可以给村里人一个交代了。
    有关那老鼠具体事情我没有对任何人讲,只是告诉他们老鼠已经杀了,他们知道了反而会在心里添堵。
    “七婶,你请节哀!”我低声道,这个伤痛肯定会伴随七婶一辈子,一辈子都无法抹去的阴影。
    “薛香,她已经……”我轻叹了一声。
    七婶掩面无声的哭泣,这个答案虽然已经猜测到了,但真当我说出口又是那般的无情和伤人。
    “薛东河最后和那群老鼠同归于尽了,在这件事上他对村里有功,村长,七婶就一个人了,以后大伙儿有啥能帮的就帮一把。”我说道。
    村长点头:“这事我知道,你不说我也会安排的,一个苦命的女人。”
    大火一直烧到了第二天才停歇,将那块地都烧裂开了,我跟在旁边让大伙儿把那块地给翻开,挖了很深的一个坑,的确是连渣子都没有了。
    在西岭沟歇了三天我身上的伤才好了一些,这还是用爷爷配的伤药的成果。
    “小哥,你是准备要离开了吗?”村长问我。
    我点点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事已经完了,我也该离开了。
    “我感受到了小哥马上就要离开,小哥是我们村的大救星,救了我们全村人的命,要是小哥没来我们村还不知道要遭受什么样的横祸。”村长叹息。
    我摇摇头没有说话,如果我没来这村里,又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薛东河肯定会衣表光鲜的生活在阳光下,但那窝老鼠已经成长到了那个地步,迟早是要爆发的,等它爆发的那一天……
    “小哥,你下一站去哪里?”村长问。
    “向西随便走走。”我呵呵笑道,我的下一站就是西边两百五十里地的叁元庄,这些年薛东河把尸体都送到那里去了,我得去瞧瞧那鬼地方到底有什么秘密,需要这么多尸体做什么。
    我离开的那天早上全村人为我送别,我的袋子里被塞的鼓鼓囊囊的,全都是吃的。
    “村长,大伙儿,我走了,保重!”我向大伙儿挥手,迎着朝阳走去,赖宝一瘸一拐的跟在我身后。
    我有些喜欢上这种感觉了,突然想大声唱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