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晴天特别敏锐的察觉到苏闵雨担心的情绪。
    她原本冒着粉红泡泡的心也受了感染，紧张起来。
    “你说吧，他到底怎么了？”叶晴天深呼吸，镇定的说。
    苏闵雨突然不敢面对她慢慢溢满担心的眼睛。
    他垂下眼睛，舔了下嘴唇，踌躇着。
    叶晴天伸出手抓住他的手腕，催促的晃了晃：“说啊……”
    他抬起眼睛看着她，尽可能用平静的语气说话，苏闵雨知道自己的情绪会感染她。
    “我们妖族法师都会炼丹术，其中有一种丹药叫【控鬼丹】，吃下去可以调动鬼族成为自己的鬼差，为自己效力。”
    “代价是要把自己的法术化作阴气过给鬼差维持法力。”
    “这种东西……人族也可以用。”
    叶晴天愣了下，直觉明白了什么。
    “可是人和妖族毕竟不一样，代价同样也不相同。”
    苏闵雨不说了，因为叶晴天低下头皱眉的样子看起来非常焦躁。
    她没等到之后，于是抬头看他，硬挤出笑脸：“没关系，我受得了。”
    苏闵雨反抓住她的手掌，避开她手指的伤口。
    “鬼差如果想维持法力，就要吸取人族的阳气，可是人的阳气有限，当阴气盛过阳气的时候，如果这个人依然不放鬼差回鬼域，鬼差的法力就会出现波动，波动会让他们心智大乱，就会开始反噬人类。”
    “人依然可以控制他们，只是鬼差的狂性会大过于心性，被控制的时间也会变得偶尔出现，或长或短，这样的时间久了……”他突然停住，因为抓在手里的手掌已经开始微微发抖。
    “时间久了，会怎样？”叶晴天的眼睛眨动的非常快。
    苏闵雨牢牢的抓紧她，拇指安抚似的摩挲她的手背：“这个人的灵魂最后会和鬼差融为一体，鬼差便能替代掉这个人获得重生，而人族，最后连一缕魂魄都不会留下，彻彻底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还有就是，吃下丹药的人族，我们叫他们饲主，一旦选定了鬼差，那么饲主和鬼差便是一体的，鬼差受伤，饲主就要承受同样程度的痛苦，鬼差被杀，饲主的寿命就会减少五年。”
    叶晴天倒吸了一口气，惊恐慌张的抬起头看他，眼睛里氤氲了浅浅的一层晶亮的眼泪。
    “最好的办法是让这个人主动放走那些鬼，对吗？”叶晴天的尾音发抖了。
    苏闵雨点点头。
    “你知道他在哪儿，对不对？”
    苏闵雨拉着她的手，走出门，推开楼梯间的门，一步一步踏上前往上一层的楼梯。
    灰色的楼梯被窗子外的阳光照的明晃晃的，刺得人眼睛痛。
    转过缓步台，脚下的台阶上面突然铺满了纵横交错的黑色。
    好像一张大的蜘蛛网铺在地上。
    苏闵雨的脚步停下来了。
    “让开。”他的声音冷冷的，温暖的手掌也在一瞬间变得冰冷。
    叶晴天抬起头，只看见阳光中，他的白色发丝像雪一般晃眼。
    高高大大的背影完全占据她的视线。
    叶晴天在旁边探出头，眼前的景象让她一阵寒意从头浇到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