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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发疏远
    这陈氏往日如此欺辱高家,高母现在还帮她说起话来,实在奇怪。而且高母近日肉眼可见与她疏远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因为高母外貌的缘故,于宁一直把她当成自己在这个世界的亲娘,见高母这般对自己,一时有些心痛。
    “好了,我先去房间了。”
    “娘,那我先去后院看看我们家的菜。”
    于宁既知高母不想见她,也不想让两人继续尴尬下去,干脆趁这个时间去倒腾自己种的东西。
    有了空间,那菜苗果然长得快极了,昨日还是种子,今日便是绿油油的了。于宁盘算着今晚摘一颗炒菜,其余的明日可以运到菜场去卖。
    那阴魂不散的陈氏此时又出现了,不过她这次是来找高母的。经过前几次的游说,高母已经对于宁产生了不信任,自己再多吹几阵风,说不定这让人生厌的丫头就可以彻底被赶出高家,再也不用见到她了。陈氏想到这些就觉得心情甚好,因此也难得的没有去招惹于宁,见了于宁一个人在后院,干脆绕道走。
    只是于宁这次却叫住了她,“伯母,你来我们家又要作什么妖啊?”
    于宁本来也是不想理她的,但是她想起高母非要自己叫陈氏伯母的事来,因此她心中怀疑高母对她态度的转变和陈氏不无关系。
    怕是趁自己和高轩外出给高母灌了不少迷魂汤。
    “这话说的,我可没这心情,是你娘让我来的。你看看你们做儿子儿媳的,也不好好陪陪她,还要我一个远亲来陪,还真是不孝顺。”陈氏语气高高在上的,也不生气。
    “伯母,你和我娘的关系还真是越来越好了,你们都聊些什么啊,我好奇得很。”
    “我们聊我们的,关你这个小辈什么事,种你的地去吧。”陈氏口风紧得很。
    于宁不得不心中越加忧虑。
    高母向来是明辨是非的人,自己又从来没做错什么,怎么就让别人挑拨了起来。
    那陈氏进了高母的房间,一个下午房门紧闭,也不知在聊些什么。
    于宁看着望向高母的房间,自己倒像是外人一样。
    另一边高轩也从书院回来了,他回了家见于宁不在就去后院找她。于宁一个人闷闷不乐地锄地,他靠近了她也没发现。
    “阿宁,你想些什么呢?”
    于宁抬头这才发现是高轩回来了,“阿轩你回来了,书院还好吗?”
    “先生说我还是很有希望中举的,若是我真的中了举,你和娘也不用一直那么辛苦了。”
    “我相信你。”于宁说着话,却有些心不在焉。
    高轩不由追问,“刚才与我去集市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焉了一样。”
    他见于宁脸有些红,下意识用手去量她额头的体温。
    于宁忙退开,“我身体没什么事,阿轩你放心好了。”
    虽然高轩名义上是自己的丈夫,可是两人一直相敬,从没有逾矩的行为。
    一时两人都有些尴尬。
    “其实,我有事与你说......”于宁首先打破两人间的沉默,她还是觉得该把高母近日来的异常与高轩好好说一下。
    “我总觉得娘这几日不太对劲,她好像有意疏远我一样。”
    于宁这一说,高轩也有些这样的感觉,自己母亲这些天一直要自己多注意于宁,而真的到了于宁面前,态度又一直不冷不热。
    “真的吗,我娘她有做了些什么?”
    “这......我也说不好,都是些小事,可这些小事加在一起,我总觉得娘对我的态度变了不少。”
    高轩见她心情沉闷,只能安慰她,“许是这几日热了些,娘她心情急躁。你不知道,娘她对我也是发过脾气的,我记得小时候我有些菜不爱吃,她还拿藤条抽我呢,只是过后没多久又好了。我帮你去和娘说说。”
    “哎——”于宁怕高轩真的这就去找高母了,急忙拉住他的衣角。
    “也许是我自己做错了事,娘又不好意思说出来,你替我问问就好,不然一个不好,娘就更疏远我了。”
    于宁太懂事了些,高轩反而有些愧疚,“这几日我忙着外出,家里的事忽略了不少,放心吧,你和娘之间的事我一定会解决的。”
    于宁点点头。
    “娘她现在在哪,我去找她谈谈。”
    于宁指指高母的房间,“不过你现在还是先别进去了,伯母也在里面,估计在和娘聊天。”
    “伯母?哪个伯母?”
    “就是常来闹事的那个。”
    高轩一听,眉间皱成了一个川字。自己母亲与那胡搅蛮缠的妇人在一块儿可不是好兆头,而近来母亲对于宁态度又如此不好,怕是少不了这个伯母的功劳。
    高轩叹了口气,“哎,那我便等那‘贵客’走了再和娘商谈。”
    于宁点头表示赞同,“你也累了一天了,回屋休息去吧,我在后院再呆一会儿。”
    “我不累,我来吧。”
    高轩刚想抢过于宁手中的工具替她,于宁抢先一步把工具收了回去,“可别想抢我的东西。”
    高轩见于宁有些得意的样子,无奈笑着摇头,哪有抢了活还这么高兴的道理。
    “你回屋吧。”于宁把高轩往内屋推,高轩只得听她的。
    到了晚饭时间,高母房门还是紧闭,于宁有些担心,便想去听听动静。
    她刚走到门前,还什么动静都没听到,一只猫从屋顶跳下来,刚好落在她脚边,她猝不及防一惊,叫了出来。
    房中的人还以为她在听墙角。
    “想听就光明正大地听,偷偷摸摸算什么本事。”里面传来陈氏的呵斥声。
    若在平时,于宁肯定是要反驳的,而现在高母在里面,她近日又和陈氏走得近,于宁不想自己在高母心中的印象更坏,只能将满嘴反驳的话吞下去。
    这气一直持续到晚上。
    或许等自己用后院的菜挣了钱,高母对她能更信任些,躺在床上的于宁这样想着,决定今晚再进一次空间。
    他还是按照之前的方法,趁高轩熟睡,蹑手蹑脚跑了出去。
    不过她这次没发现的是,她前脚刚踏出门槛,关上房门,高轩的眼睛就睁开了,她想知道自己的妻子大半夜不睡觉到底要做些什么。
    于宁熟料地把空间快熟的种子种到后院菜田,然后盖上土,又浇了些水。
    事情完毕,她才又小心翼翼地重回床铺。见地上的高轩还保持着自己离开时的睡姿,她舒了口气,沾上枕头又睡起来。
    翌日,于宁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而高轩也早就起床。
    她伸着懒腰走出门去,看见高轩正在自己的后院,看着菜田,一副专注的样子。
    到底是有事瞒着他,于宁顿时心中不安。
    “阿宁,你来看看。”高轩站在菜田里同她打招呼。
    于宁跑了过去,“怎么了?”
    “昨日我和你聊天的时候似乎这一块还是光秃秃的,而今日却长了不少菜,这是不是奇怪了些?”高轩沉静的眼神看着她。
    “有......有吗?”于宁舌头打起结来,“你一定是记错了。”
    于宁突然找到了解释的出口,“对,你记错了,这些菜一直就在这里,昨日也是,只是吸了些晚间的露水,膨胀了许多,这才引起你的注意。”
    “真的?”高轩注意着她的表情,于宁却不敢抬头看他。
    “当然是真的,我......我为何要对你说谎,这菜长势好本就是好事。”
    “我饿了,我们快些去吃早饭吧。”于宁忙着转移话题。
    “我也饿了。”高轩顺势接过她的话。
    事实上,昨晚于宁偷着跑出房门之后,他便跟了上去。因为自己会轻功,于宁一点都没发现他。不过他发现于宁莫名得消失了,之后没过多久又莫名出现,然后就在去菜田摆弄那些菜了。于宁回来后他一夜未睡,今天一早就想着去菜田看看,没想到看到了长势喜人的一些绿菜。而在他的印象里,那片地前一日本是光的。
    哪有长得这么快的菜?莫非是哪里移过来的?于宁昨晚消失的那一阵到底去了哪?高轩看着前面人的身影,心情却怎么也放松不下来。
    吃完早饭,高母又偷偷把高轩拉到一边,高轩正好也有事要对自己母亲说。
    “娘,我想和你说说阿宁的事。”
    “嘘——”高母紧张兮兮地呵住他,像是在怕什么东西,“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
    高轩只觉莫名其妙,“娘,你怎么了?”
    高母也不回答他,把人拉到一片离家颇远的空旷之地才开口,“我也正想和你说她的事。”
    “娘,阿宁说你最近都疏远她了,我看她也落寞得很,到底发生了什么?”
    “哎——”高母叹了口气,“最近家中怪事颇多,我实在是安生不下来啊。”
    “哦?”
    “我每日晚间总是听到一些若有若无的鬼气森森的声音。”
    “还有,我最近总是做梦,梦见有人要来寻仇,我真是没一夜睡得好的。”
    “这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高母信誓旦旦地点点头。
    事实上,高母的这些反应都是那陈氏挑起来的。她在高母面前说于宁的坏话,越说越玄乎,说什么她是来高家寻仇的,等高轩中举之日,那附在于宁肉身上的脏东西就要使坏了。高母起初是不信的,陈氏这人孜孜不倦,说得多了,陈氏也信起来。脑子想得多了,神经一焦虑,便见什么都可疑,凭空生出一些怪事来。
    高轩听了自己母亲的话,陷入沉思,她的母亲不是那种会信口胡言的人,于是她联想起于宁莫名消失又莫名出现的事情来。
    “阿轩,你说,这可怎么办才好,会不会是宁儿那丫头......”高母小心翼翼在高轩母亲提起于宁,生怕自己说了于宁的名字,于宁真的能在远处听到一样。
    “娘,你最近一定是太累了。”他安慰道。
    虽然他对于宁昨晚的事很是惊异,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但他还是相信于宁。
    自从这丫头清醒过来后,一直为了高家的事尽心尽力,连半分坏心都没有的。辛辛苦苦收种子拿到集市上去卖,换了钱最先的考虑的从不是自己,还一而再再而三地为了高家与那些胡搅蛮缠的邻里纠缠,这些他都看在眼里,哪能用一个莫名其妙的鬼神之说就否定了她的全部功劳。
    “轩儿,你不知道——”高母见自己儿子不怎么信她,急了起来,生怕他已经被于宁迷住了神智。
    “娘,你听我说,我们高家向来清清白白哪用怕这些,我们从来不欠别人的,要欠也是别人欠我们。”
    “再说了,阿宁这些日子做了些什么您不都看着的吗,她可从来没做过一点坏事。相反,若不是她,高家早就被各种欺负了。昨日她还在为您疏远她而伤心,因为一些莫须有的事就怀疑她,对她太不公平了。”高轩言语真诚地劝说自己母亲。
    “还有,您那所谓的怪事,有哪一样是实实在在看到的?您啊,真的是忧思过多了。”
    听罢自己儿子的一番话,高母若有所思,心情不知怎么的也平静下来。
    “轩儿啊,你说得有道理,我再回去想想。”高母一边琢磨一边往家中走。
    高轩见自己母亲神神道道丢了半条魂的样子,只得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