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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那块帕子
    “她们三个出来没有?”我吸着鼻子,这火不愧是来自于地狱,就算现在它烧的很旺,但是周边的温度却是越降越低。竟然...有一种要下暴雪的感觉!
    大林子摇摇头,“这火太急了,我们看到的时候一阵风就把火给刮起来了!二燕和大婶在里面敲打了几下门窗,之后他们就没动静了!”
    这意味着什么,至少再之前火势刚起的时候,大婶已经不行了!
    如今,火都把房子烧坍塌了,她们三个,恐怕...凶多吉少!
    大婶刚失去女儿,如今又要搭上自己的性命。二燕本来逃过两劫,最后还是魂丧火海。妮子这姑娘在世间本来就偷得了一些时日,如今也要还回去了!
    那我还辛辛苦苦的求什么真相?求什么正义?
    不行,我一定要看看大婶和二燕是否还活着!她们是活人,普通人,她们也会受到炼火的锤炼吗?
    我努力挣开他们两个,一个闪身就要跑进去,可刚到前面就被那火给拦住了。火烧到身上,那刺骨的疼痛似乎是要烧到魂魄中一般。
    “幽幽,你不能进去!”延昭在后面抽冷子在我颈间一个手刀,我疼的理智恢复了些。
    她们肯定是不在了!
    二燕,在死亡线上被拉回来两次的孩子,最终也死了!
    难道,这就是命?
    我呆呆的看着面前的屋子,房顶噼里啪啦的坍塌下来,不出两分钟,这里就化为了一座焦土。二燕,妮子,还有来见女儿最后一面的大婶,就这样消失在这个世界中。
    “无缘无故,怎么会起火?”
    我抬头望天,难道是因为这片火烧云?
    可当房子全塌完之后,火烧云竟然消失不见了!
    我挠着头皮,辫子都被我拽散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当时你出去了,老卢给你护法!天黑的时候,这大火突然从天而降,我和延昭赶紧过来救人,可根本就没法进去!”
    我揪着辫子,大林子的两只爪子迅速的在我头发上挠弄着,重新结起辫子。
    我仔细的回忆着今天的反常,先是师父的魂魄亮了,他是在提醒我要有大事发生?我没理解对,还以为有龙魃来了!之后,我们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所以这火才会从天而降!
    “幽幽,这和你在不在没关系!我那那片云彩就是摆明了要在今天晚上降下炼火,幸亏你的房子有老卢护着,不然恐怕我们都会被困在火中!”延昭在后面解释着,显然他们对炼火是天生的惧怕。
    我叹了一口气,胸口疼的如大石捶过。我示意他们不要再说了,这事儿...我明白了,必然是有人故意为之!
    这人,肯定是比我的能力强十倍、百倍的人!
    我捂着胸口往老卢的方向走去,最应该安慰的人是他!
    这是他恩人的家,也是他想要今生今生守护的地方。三个月后,这批魂魄就会被送走了。在这种节骨眼上,炼火从天而降,将这里的人物都化为焦土,老卢如何才能承受住?
    此时的火已经灭了!只剩下焦炭上的火星和漫天的浓烟。我徐徐向前,不敢快走,因为脚下的土地时不时的还会颤一下,我抬头望着没有几颗星星的天,今天注定不是什么好日子。
    我随手捏起风诀,请来大风吹散这空中的浓烟,让老天开开眼,看看这地面上究竟是何妖魔鬼怪在横行!
    远远看去,老卢跪在废墟之上,双手捧着散发着火星的瓦砾,脑袋埋在手上身上不停的颤抖着。
    我看着心酸,这里是他的任务,他活下去的动力。可是,这一切在顷刻间化成焦土。
    我有些自责,如果不是我急匆匆的凭着感觉就出去追人,而老卢又要给我护法。恐怕,有异象产生的时候,我俩还能够察觉,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如今,死伤的又岂是大婶和二燕!这仓库里还有近百个亡魂!地狱炼火过后,全部魂飞魄散!
    “老卢,人各有命!这件事儿恐怕不是天灾这么简单!”
    我上前拍着老卢的肩膀,老卢还是静静的跪在那里,如同一尊雕像。
    就让他独自默默的悲伤吧,我顺着废墟寻着,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延昭说这火来自地狱,那我是不是可以告地狱一个管控不力之罪?
    忽然,脚下的土地一个急遽的震颤,我一个趔趄就倒了下去。屁股下的瓦砾咯的我差点儿哭出来,结果爬起来的时候却看到黑乎乎的炭木下面似乎掩盖着一个白色的东西。
    我上前小心的看着,那白色的东西竟然还想飞出来。不过,他的能力似乎很弱,突破不了上面的废墟。
    当时我也没惊动别人,直接上手将那些瓦砾全部移开,里面竟然是一方白色的手帕。
    那手帕...我有些愣了!手帕上也绣着一个“邪”字,字体一模一样,只是这帕子稍有不同,不是闫帅那个军阀的。
    “邪!”我拿着帕子轻轻念出声音,这到底是什么!
    这东西我不知道来历,但是我们这里有学识渊博的人!至少,老卢和延昭活得年头长,看看他们是否识货。
    我将东西拿给老卢时,他的眼睛都亮了。毕竟,这手帕明显不是仓库中的亡魂能拥有的东西,它说不定就是凶手留下来的。
    “我感受过了,这里面没有一丝魂魄!”拿起来的时候,我就想从里面拽出来个小鬼儿,问问是咋回事儿。结果这帕子干净的不能再干净了。
    老卢颤抖的手,又在破棉袄上把手蹭干净了,这才双手结果手帕。
    “上古丝帛,双面蜀绣,针脚整齐、掺色轻柔、虚实合度、巧夺天工!”
    老卢一边说着,一边翻着帕子,似是发现了什么宝贝。如不是他说,我还真未发现,这帕子居然两面都有字,而且那不是反面,好像是另外一个字。
    之后,来路闭上眼睛细细摸着思考着,半晌才说,这次可能真的是有大麻烦了。
    “这种毫无颜色与图案的绣法,该是古蜀绣。我活着的时候,曾在湖北那块的古墓中见过。这样的丝帛相当于一个英雄帖,或者说是一封邀请函。正面的字是主家的姓氏,背面的字是主家的名。”
    也就是说,这块帕子的主人其实叫什么邪!
    老卢点点头,应该是这个样子了。
    我看着脚下的废墟,好端端的仓库如今毁于一旦,就连铁轨都被震弯了,看来这位叫“邪”的人,对我们这个仓库恨之入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