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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魂的列车
    大婶一听骂着妮子,这话可不能乱说,二狗子昨天早上还活蹦乱跳的在村里蹦跶,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她连围裙都没摘就往村西跑去,妮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儿,也不知道是吓着了还是伤心的。
    “人咋死的?”我悄声问着妮子,她摇摇头,不知道。
    只是,她看到了二狗子的照片被放在了棺材上面,二狗子家里正在布置灵堂。
    来之前,我已经得到了消息。我要找的那只恶鬼,只要在他出没的地方,必然会有人意外身亡。
    他需要新鲜的魂魄来维持自己占为己有的肉身,如此邪物,不除将会酿成大患。如果二狗子是他动的手,那可真谓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妮子,我来之前村里还死过别人吗?”
    昨天晚上没找到机会和大婶聊这个,妮子也这么大了,问她她也该是知道的。
    妮子停了眼泪,一声一声的抽泣着,她掰着手指头想了想,夏天的时候去了三个老人,入秋的时候有个知青去河里摸鱼淹死了,还有个知青在给果树剪枝子的时候,从树上掉下来摔死了。
    先不说那三个老人是否命不该绝,就这两个知青的死就大有问题。
    “妮子,你在家呆着,我过去看看!”
    如果我能看到二狗子的尸体,就能判断他的死是不是恶鬼所为。如若是,顺着他身上残留的阴气,就能找到恶鬼的踪迹。
    “我也想去,我想再看看二狗子!”妮子摇着我的手,我不忍心,便带着她一直往村口走。
    紧挨着村西头的那家门前人来人往,断断续续来烧纸吊唁的从门口一直排到了村里唯一一条大路上。
    更有黑色的小轿车停在路边,上面下来的非富即贵竟然也到了这个偏僻的小村子。
    我站在路口向那边遥望着,妮子忽然回头。我一看,是另外一个小女孩儿在喊她。
    “妮子,你也在呢!”说话的小姑娘和妮子差不多大,估计和二狗子也是相熟的朋友。
    妮子和我介绍着,这个小姑娘是她的朋友,二燕。
    二燕羞的低下头,说她也想去看看二狗子,可是她爸不让去。
    妮子在后面拽我的衣角,她悄声和我说遗像里的二狗子一直冲他笑,她害怕。我看着两个小姑娘胆子又小又纠结的模样着实可爱,小时候的我不也是一样。我低头看了看妮子,随手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和三角形的小荷包,里面还是小时候师父送我的护身符。
    “诺,这个是姐姐在山里面求来的,戴上这个二狗子就不敢欺负你了!”我把护身符塞在妮子的口袋里,小女孩儿瞬间笑了起来,牵起二燕的手蹦跶的往前跑。
    我在后面叮嘱着她们两个不能进门,护身符虽然有一定作用,可那二狗子也不知道是否变成了恶鬼,如果吓着了她们两个,就是我的罪过了。
    院子里的灵堂已经布置好了,临时搭建的一个木棚子,上面挂这白布白花。
    中间是一口小棺材,小棺材前面有一个黑色的大相框。相框配着大白花,照片中是一个大概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儿。
    两个小女孩儿一看到棺材眼圈就红了,彼此捂着嘴哭得不敢发出声音。
    “走吧走吧,看完就赶紧回家去!”
    我把她俩赶回家,大婶正在院子里帮着忙前忙后,一会儿趁机我就能溜进去了。
    旁边来看热闹的人不少,都在叽叽喳喳的议论着。从他们口中,我听到了二柱子的死因。
    说是昨天晚上孩子梦中忽然惊醒,推开门就跑了出去,等大人出去找的时候人就不见了。
    后来这大半夜,张家人就派人到处找,后来都搜山了才发现山里的树杈上挂着的二狗子的尸体。
    据说,二狗子的胸膛被野兽给扒开了,肠子肚子流了一树,唯有心脏不翼而飞!
    我听着默不作声,如果真如他们所说,一个孩子出门不可能走到山里去。
    我是从山里呆了半个月的人,从山里走到这里得两个多小时。这是疑点一。
    疑点二,就算是他跑到了山里遇到了野兽。可从来没有野兽只吃人的心脏,除非...他是个成了精的野兽!
    或者,他是个恶鬼!
    真相离我想要的原因越来越近,看着院里的灵堂,我竟十分期待。
    我看着棺材上二狗子的照片,脖子上还挂着红领巾,眼中说不出的恶毒和怨恨,一看就是死的极为冤枉。
    而且,他的棺材缝里隐约冒出灰色的气体,这该是魂魄并未被缉去。
    这样的尸体,容易闹鬼啊!我心里嘀咕着,同时盯着院子中的一切。
    二狗子他奶和他娘,跪坐他的相框前,往铜盆里扔着纸钱,哭的好不凄惨。
    我看大婶皱着眉头往门外走着,赶紧迎上去。
    “婶儿,要不我进去帮着忙活忙活?”
    挽着她的胳膊,大婶点点头。说道这老张家三代单传,二狗子出生的时候算命的就说他命短活不过一轮,才给起了个这么贱的名字。
    没想到,叫了十年的二狗子也没管用,他还是去了。老张家如今都快崩溃了,大家伙儿能帮衬就都帮衬些吧!
    我嘴上应着,便和大婶回家取一些盘子碗。村里人家操办事情,碗筷都是东拼西凑的。
    到家的时候就看到妮子自己一个人窝在炕角,她也不说话,脑袋埋在膝盖上。
    我要过去看看咋的了,大婶说这孩子平时家里没人她就这么睡觉的,不用打扰她,让她好好睡吧。
    我当时也没觉得有啥,心里就惦记着二狗子的死,到底是不是那只恶鬼所为,便匆匆和大婶离开了。
    到了张家之后,我帮他们在后厨忙活着招待前来吊唁的人。
    二狗子的爷爷哭得几次昏厥,二狗子的爹出外当兵,收到信儿估计也得半个月之后才能回来了。
    大伙儿都拍着大腿,说这事儿怎么这么邪乎。二狗子的爷爷才哭道,都快那辆破火车。如果不是它半夜开动把我孙子惊醒了,我孙子怎么可能会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