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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选择
    “有段时间没见了,感觉你好像拘谨了许多。”
    白衣轻衫少年,木桌琉璃酒盏,还是记忆中的那个模样,但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又哪里还保持得了昔日的情怀……
    “以前井底之蛙,目光短浅,如今……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总是会被改变的。”
    凯因有些感慨,谁会曾想到,当时一个虽然不凡的少年,居然会是来自于另外一个世界,而且……来历如此之大。
    “是吗?”
    少年一声轻笑,张……不,或许应该唤他做孙悟空,轻描淡写的拿起一只酒杯一饮而尽,然后说道。
    “先前,因为一些事情耽误了时间,直到最近才有些空闲来寻你,我虽看不到你这些时日都经历了什么,但看得出来,你变了很多。尤其……你见过他,是吗?”
    “他?哪个他?”
    “混沌,阴灵,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寻常时候用的名字,应该叫做赤尻。”
    孙悟空笑着说道。
    “赤尻?”
    凯因眉头一挑,然后缓缓点了头,“确实,不久前我还和他在一块儿,至少还有一个人告诉我,他是魔族的皇者?”
    “算是吧。”
    孙悟空轻轻颔首,手中把玩着酒杯,继续说道,“但其实妖界也好,魔界也罢,于我和他来说,不过是利用的工具而已,他本不在乎那些的,只是……我通过轮回之眼看到了一些事情,或许这一次,他要做出一些改变了。”
    这……
    凯因有些听不懂,相较于这个世界来说,他毕竟还是太无知了些。
    “对了。”
    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赤尻与我说过,那个小梦……”
    “执念化身?”
    孙悟空眉头一挑,轻声笑道,“这个我已经知道了,就在不久前,而且我还看到了一些别的事情,那具执念化身即将消散,我看到了赤尻的愤怒,可他本该是无情无欲的,没想到……呵,即使是她的一缕执念,也帮了我这么大的一个忙。”
    “那就是说,那小丫头的本体在你那儿了?”
    凯因听不懂那么多,但孙悟空承认了赤尻身旁的小梦梦是执念化身,也就是说,赤尻说的是对的,相对的,就是小梦梦的本体应该真的在孙悟空那里。
    “嗯。”
    孙悟空点了点头。
    “彼岸花的力量有点意思,但想从我的手里抢东西,还是差的远了。”
    虽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言语之中却是充满了自信。
    “好吧。”
    凯因微微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那小丫头的本体无碍就还算是好事。
    “说完这些,我们再来说说你的事情吧。”
    孙悟空停下手里的动作,双眼望着对面的凯因,道。
    “我知道你想复活你的妹妹,我之前向你承诺过,会帮你复活她,现在我的承诺依旧有效,你若坚持,我现在就能回到妖界帮你把人带回来。”
    “真……真的?”
    一直以来的坚持,到现在突然有了肯定的答案,老实说,凯因一下子还真有些茫然。就好像以前他曾经也做过攒钱买兵器练武的事情,如果没有任何意外的情况下,他需要攒好久好久,可是就在他攒钱期间,却突然有人直接把东西给他了……
    高兴吗?
    应该是有的吧,毕竟一直想要的东西到了手,自然是得到了些许满足,可事情毕竟来的有些突然,一时之间,他竟是都不知道该露出高兴的表情还是激动的表情了。
    “你妹妹神魂未伤,还保存完好,又是一个凡人,要复活她,自然不是什么难事。”
    孙悟空轻描淡写的说道,“若是你想,我其实现在就可以去妖界或者地府,也不用费什么功夫,我很快就能让你见到你妹妹。只是……有些事情,我觉得你还是有必要了解一下。”
    “什……什么事情?”
    “有两点。”
    孙悟空轻轻的用手指敲了两下桌子,道。
    “第一,你应该多少知道一些,现在妖魔两界和仙佛不对头,我现在是妖界的人,但掌管凡人轮回的地府却是隶属于天庭,我若想通过地府轮回之境帮你复活人,便只能打进地府。但这些都是小问题,问题是,你妹妹若是从地府回魂,那么她的命运就会通过地府传到天庭,也就是说,天庭掌管凡人命运的命簿上,就会出现你妹妹的名字。”
    “这……”
    凯因承认,他有点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什么命簿,什么轮回之境,这些东西他都还是第一次听说。
    “我简单跟你说吧。”
    孙悟空想了想,又说道,“天庭有一处司命楼,里面有一位司命星君,他手里有一本记录世间所有凡人名字的簿子,打个比方,如果你是凡人,而你的名字也出现在上面,这种情况下,我若在你的名字下面写上一句你被淹死,那么不用多久,你就真的会被淹死。你可以理解为他们在掌控你的命运,就是这样。”
    “这么说……倘若娜娜通过地府复生,那么以后她的命运就会被天庭的人掌控了?”
    “不错。”
    孙悟空点了点头,“但这也仍然是个小问题,因为这诸天万界当中,想要复活一个凡人,其实有很多办法,别的不说,就单说仙佛两界。便有不少宝物可以做到这一点。但我之所以会有劝你的想法,关键还是第二点原因。”
    “第二点……原因?”
    “嗯,就是天地秩序。”
    孙悟空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天地秩序,说白了其实就是天庭自己搞的一套,他们遵循天地法则,觉得人生命运就该在天道的安排下顺其自然,生老病死都是不允许逆转的。他们所能接受的底线,就是灵魂不散,也就是死后不超过一个时辰,这种情况下倘若有大能者愿救,他们便可以允许,但很显然,你妹妹并不在此列。”
    天庭留这个空档,无非也就是留一步退路,无论是为了弘扬他们所谓的大善还是怎样,都只会有好处而没坏处。
    “说穿了,就是只要天庭还在,即使我通过各种途径将你妹妹复活,天庭也会在随后想方设法的将其归于原样,也就是……再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