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路,阿丑就这么趴在布兜儿的边缘上,有些颠簸的,看着周围的所有的一切,显得很淡定。
“阿丑姑娘,你不怕么?”看来现在面对世界末日如此淡定的,除了他以外,又多了一个阿丑。
不过她接下来的一句话,却瞬间让秦峥无言以对。
“我本来就是鬼,我怕什么。”
这么一说,好像也对,哪有死人怕死的道理……
有了阿丑的陪伴,这一路奔跑似乎也并不是特别寂寞,其实这只是一个梦,只需要顺其自然,梦或许就会结束,但是秦峥不知道为什么,就好像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和他说,继续跑,继续跑下去……
就像是一直这样跑下去,就会发生什么似的。
阿丑看得无聊了,也会和秦峥搭上几句话,这次也是突如其来,没头没脑地突然说道,“其实我还是信你的。”
“信什么?”这是,秦峥的眼前出现了一座高耸如云的高山,看起来十分的眼熟。
“信你说的,这是一个梦。”阿丑眨了眨眼睛,索性横躺在了布兜里,十分悠闲地看着天空被黑色和蓝色分成了两半道,“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你骗了我一次,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信你。”
“骗你?”阿丑这么一说,秦峥似乎也有些想起来了。
“是啊,你说你是新来的鬼魂,我还带着你一家一家的找亲人,现在想来,当时自己真是太傻了,不过那也是我那段时间,最有意思的事情了吧。”
“那事……我还是要和你道个歉。”秦峥想起这事来之后,便想起自己一直想为鬼域的事和阿丑道个歉,只是没想到会在梦里。
“咦,这座山……我好像来过。”这时,阿丑探出脑袋,也看到了那座山。
“你应该是来过的。”如果你是叶某儿的话,秦峥将第二句藏在了心里,因为眼前这座山,便是他和叶某儿初次相遇的那座山,无论是梦境,还是在游戏中,那座山,都是他的起始点。
可以说,这座山,也是他人生的起始点。
此时这座山的边上,所有的山石树木都已经被吸进了空中,可是奇怪的是,偏偏只有这座山巍然不动,一道道金色的光芒护在了这座山的边上,正努力保护着它。
秦峥突然意识到这座山是什么地方了,这里,是游戏的中心,也是,意识体的发源地。
“你想起来了?”这时,那沧桑古朴的声音,再次出现在了秦峥的脑海里,而那声音也正悄然变化着,似乎正在褪去某种厚重的伪装。
“没想起来,只是猜到了。”秦峥飞快地奔上了山,并一路朝着山顶跑去。
“那还是,等你想起来再说吧……”就在这时,秦峥的脚下突然冲起一股巨大的弹力,而后他被猛地弹下了山去,最为要命的是,他手中的护命匣,也因为这猝不及防的一弹,从他的手里飞了出去。
这时,一道白影飞快地从秦峥的腰间窜了出去,阿丑见过护命匣,自然知道这护命匣是个很重要的东西,于是一路飞过去追赶护命匣,但是这时候,却有什么黑色的东西从护命匣里飞了出来,然后将阿丑一下子打了回来。
秦峥接住阿丑,并接住了那样东西,但是却无力再将护命匣追回,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跌落在了那空间黑洞之中,然后一下子,便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中。
“不!”秦峥大喊一声,猛地坐起,却发现眼前的场景猛然转换,化作了熟悉的床帏,而此时的他,身上早已被汗透湿,额头更是落满了汗珠。
趴在床头的林希羽也一下子被惊醒了,猛地一下子跳了起来,然后看到秦峥醒后更是惊喜道,“你终于醒了!”
“恩。”秦峥伸手捂住了有些发胀的额头,哑着嗓子道,“我睡了多久?”
“你这一觉睡得可真够沉的,睡了整整三天,要不是小厨神说你只是进入了深度睡眠,我怕都要带你回去找李老头儿了。”林希羽在一边的水盆里拧了把毛巾,细心地帮秦峥擦着额头的汗。
“阿丑呢?”秦峥愣愣的看向了自己的手心,突然想起了梦境结束前,被自己抓在手里的阿丑。
“这也怪了,你睡她也睡,这也睡了三天了。”林希羽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去柜子里给秦峥拿了身干净的衣裳,顺便还抱了床新被褥,现在的这床已经被秦峥的汗浸湿了,不能再睡了。
也就在这时,桌上的护命匣猛地一晃,阿丑便带着坛子倒了下来,骨碌碌滚落在了地上,而阿丑也晃悠悠地探出了白色的脑袋,而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呼,还真是梦啊。”
林希羽眼珠转了转,看了看阿丑,又回头看了看秦峥,似乎明白了什么,微微笑了笑,但是也没多问,而是拿着水盆转身往房间外走去,边走还边说道着,“被褥一会儿再换吧,你们一定饿了,我去弄些吃的,秦峥你好好洗漱下,闻闻你自己身上那味儿,臭死了。”
“恩。”秦峥看着林希羽往外走去的背影,突然觉得有些不真实,还有些没有从刚才那个梦境里缓过神来。
说来,总有种和林希羽好久都没有见到了的感觉。
“刚才那个梦,到底是怎么回事?”阿丑见林希羽出去了,扇着翅膀晃晃悠悠地飞到了秦峥的床头,然后背过身,晃着个白白的鸽子屁股道,“换衣服吧,边换边说,我不会偷看你的。”
“那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我们又再次梦到,所以会比较真实。”秦峥也不扭捏,利落地换起了衣服,突然想起梦境里从护命匣里飞出来的那样东西,只是因为刚才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护命匣上,所以并没有看清那是什么东西。
于是他问向阿丑道,“最后从坛子里飞出的东西,你看清是什么了么?”
“你是说,把我打回来的那样东西?”
“对,就是拿东西。”
“看清了,是一根棍子,一根黑乎乎的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