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灰天鹅的实力，居然不到黑寡妇的一半。
    “当然，能动用的打手只是实力的一方面罢了，未必就代表着真正的实力。要对比实力，还得看财力，人脉和家世背景。金蟾蜍靠着南京大军区的副司令，黑寡妇仗着一位在军分区的副司令，我是靠着省纪委的秘书长老妈和政协委当一把手的二妈。”
    “从家世上说，金蟾蜍的背景最大。但是财力上，我陈楚璇陈家的财力更雄厚一点，但是我起家晚了点，和黑寡妇还有金蟾蜍比都差了点。”
    灰天鹅不紧不慢地讲述着，她把她的一部分底牌都告诉了我，显然对于我，她还是比较坦诚的，最起码表面上，对我还算是比较客气。
    “说了这么多，你直接告诉我，想怎么跟我合作吧。”我说道。
    “李老板，我还不知道你的背景，但是我从小道消息上，知道你可能和河南那边的郑成双，还有武盟有点关系，而且你从云南拉了这么多的人来。我想你和云南的少数民族也有不小的交情，实力肯定是有的。最起码，现在连政府都不敢动云南少数民族的人，怕暴乱。”
    我笑了笑，然后对灰天鹅说道：
    “这事你还是不要多问，我的来头你也不要知道的太多。知道太多，对你既没用，也没什么好处。”
    被我这么一说，灰天鹅的脸色顿时紧了几分！
    然后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点了点头，继续微笑着说道：
    “知道了，看来李老板的来头比我想的还要大。”
    我只笑不语。有时候，笑而不语容易让人感觉自己高深莫测，提高自己的品味档次，所以说，沉默才是金啊！
    我沉默着，让灰天鹅多打量了我几眼，然后才说的：“不过我要对黑寡妇下手的确是真的，我现在在三潭市的确没有黑寡妇的人多。我和黑寡妇现在闹成这样子，她不对我下手，是不可能的。”
    灰天鹅婀娜地晃动了一下脖颈，依旧微笑着，用优雅从容的目光看着我道：
    “其实我有黑寡妇的一点消息，你想知道吗？”
    我看着灰天鹅，不置可否：“你想说就说。”
    灰天鹅眯着眼道：“我在黑寡妇那边安插了几个人，有消息说，这几天黑寡妇一直都在召集人马，东南地区几条老街的混混都被召集到了莲花潭附近，最起码已经有三千个打手可以动身。看情况，她是要对某个人下手了。”
    听到灰天鹅的汇报，我大吃一惊，没想到黑寡妇已经有动作了，这几天黑寡妇和白少奇那边都闷声不响，果然是风暴雨来的前兆。看来这几天我让阿瓦哈衣招兵买马果然是对的。
    “是吗。”虽然听到这个消息够劲爆，但其实也是在我的预料之中。
    “还有更详细的消息。”灰天鹅静静地说，“黑寡妇可能要在下周一或者周二晚上动手至于对谁动手……”
    说到这里，灰天鹅有意无意地看了我一眼，然后闭嘴没有再说下去，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你是想告诉我黑寡妇要在下周一或者下周二对我动手？”我算了一下，今天是周一，如果是下周一或者下周二的话，就差不多还有一周的时间。
    “没错。”灰天鹅点了点头，芊芊玉手转着瓷杯的口，目光凝定。
    “这消息……可靠吗？什么来源？”我疑惑地问道。
    “肯定可靠。在三潭市三口潭里，没有谁的消息比我更灵通。”灰天鹅倒是信心满满，看起来是那么的从容不迫，“不管是金蟾蜍还是黑寡妇那里，都有我的人。自从前几天你用三四百号人把黑寡妇的那些小妹们打得抱头鼠窜后黑寡妇大发雷霆，但是她也知道你有点实力，所以这几天一直都在拉人，顺便调查你的来头。只要她对你了解了，而且她的人都聚集起来了，她会第一时间对你下手，不管是用黑道还是白道的手段，她都会想办法把你从三潭市除掉。”
    灰天鹅告诉我的话内容虽然很慑人，但是说这些话时她的表情却是保持子和优雅的笑容。
    “如果这些是真的，我就谢谢你告诉我了。不过我并不是很担心。”我看着灰天鹅说道，“不过如果你真的想对黑寡妇下手的话，我们可以合作。”
    “你有多少人？”如果打起来，灰天鹅直截了当地问我。
    “动得了手吗？这里可是市区，几千人规模的动手，都可以算的上暴乱了吧？政府不会真不管吧。”
    “呵呵，问这个问题，看来李老板你也还是黑道上的新人啊。这么说吧，虽然有几千号的打手，但是其实也不是全部都要动手。大部分都只是示威，那些人基本上什么事都不做，民警也管也很难动，顶多只会叫消防车把人驱散而已。”
    灰天鹅舒展着她的纤细手指说道，“到时候真打起来，主要动手的肯定是几个安排好的人物，黑寡妇会提前给那些人物找好避难所，让她们去外地避风，等风声下去了，再暗中把她们接回来。只要是我们道上的人，一般都这么安排。”
    灰天鹅不愧是道上的大人物，对于她这样的人来说，杀人放火的事做的也不少了吧。虽然她在告诉我黑寡妇的杀人办法，但实际上，灰天鹅应该也是这么做的吧。
    我点了点头，捏了捏拳头后，对灰天鹅说道：“那你想怎么和我合作？我们合作，对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肯定是不少的。就我来说么，威名不一样。现在三潭市勉强算是三足鼎立的局面，一旦黑寡妇倒了，那么，三潭市东南这一带就是群龙无首，那时候东南一带的很多黑道名流和地痞混混都要找一个靠山。我就可以扩张我的势力。”
    “而你要是想在三潭市立足的话，杀了黑寡妇，既可以除去心头大患，也可以趁机扩张势力，我们都能得到不少好处。除了这一点，我和黑寡妇的很多旧仇新帐，也可以一次算清楚。”灰天鹅不缓不慢，悠然典雅地说着，说话的时候，依旧面带微笑，那和她所说内容完全不协调的表情，真的非常古怪。
    我皱了皱眉，手指骨节轻轻地在桌面上敲打着，还是忍不住问灰天鹅：
    “你和黑寡妇有过什么过节？”
    “太多太多。”灰天鹅说，“对吧，田鸡？”灰天鹅转头对她身后的一位保镖挑了挑细眉道。
    那个叫田鸡的保镖点了点头后，对我说道：“李老板，这么多年来，灰姐在外面树了很多死敌。但是如果要对付黑寡妇，灰姐愿意跟任何一个死敌联手。”
    听这话，似乎灰天鹅和黑寡妇之间，还真是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我看了看俊霞，发现俊霞也在看我，但是她没发表意见，只是咬着手指沉思着。
    于是我转头问灰天鹅道：
    “我现在人手不多。大概是四百人。”我说道。
    听到我的话，灰天鹅呵呵一笑，拨了拨耳侧的话，道：“怕是不止这么点吧？李老板你就说实话吧。”
    我心一动，呵呵笑着说道：“好吧，我确实保留了一点人，大概是五百人。如果要动手，我能够出五百人。”
    听到的话，灰天鹅神色却显得极为不快：
    “李老板还没说实话。”
    我勒个去，这个女人难道对我的底细这么了解吗？我微微一惊，然后又一次尴尬地笑道：“好吧，其实，有六百人。”
    听到我这么说，灰天鹅叹了口气，然后优雅地对我一笑，说道：
    “李老板，我大概知道你对我的看法了。看来你始终不信任我。看来我们的联手很难进行下去了。”
    我一愣，这一次我知道灰天鹅的情报搜集能力，确实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
    “这……八百人。我最多能找八百人，没骗你。”我看了看周围的人，最后还是不得已说出了实话。
    这一次，灰天鹅倒是笑了：“李老板果然也是有心计的人，可是太小看我的情报搜集和安插眼线的能力了。这几天我都有特意留意火车站中来自云南的少数民族人数。”
    “那可真是……名不虚传了，哈哈，哈哈。”我尴尬地笑了笑，摸了摸后脑勺。
    灰天鹅重新上了一壶茶，然后缓缓地抿了一口说道：
    “下周一，黑寡妇可能会想办法把你逼出来，派人把你彻底包围然后下手。所以，我的想法是……”
    听到这话，我的心头一凛。
    这时，灰天鹅看了我身后的俊霞她们一眼，露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很明显灰天鹅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她的计划。
    “放心吧，这几位都是我的心腹，不会泄露我们的秘密。”我打消了灰天鹅的疑虑说道。
    “那好，我的计划，是这样的……”
    灰天鹅雅致地一笑，然后转了转瓷杯，把她想要和我联手对付黑寡妇的计划告诉了我，听到她的计划，一开始，我是疑惑，但是很快，就变成了彻彻底底的震惊。
    “由你负责和黑寡妇的人碰头交锋。然后我反包围黑寡妇。动手时间和地点，在下周一晚上莲花潭。”
    “动手目的只有一个，铲除黑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