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下来后，控制不住想起和母亲的争执，心情又一点点烦乱起来。
    他咬了咬牙，狠狠一拳打在方向盘上。
    干坐了会儿，打开车载箱瞄了眼，里面有条拆封的烟，他拿出一个盒，抓起打火机下了车。
    看着车站熙来攘往的人，他拿出一支烟含在嘴上点燃。
    吸了一口呛得他直咳嗽，眼泪都出来了。
    “草！”他忍不住咒骂了声，这么难吸的烟，怎么还会有那么多人吸。
    刚准备找个垃圾桶掐灭，扔了。
    突然有人在背后拍了拍他肩膀，“同学，你哪个班的？”
    他没回头，先是反射性的一手肘捣过去。
    “呃！”预料之中，痛苦地闷哼传来。
    紧接着一声中气十足的厉喝：“住手！”
    他的手肘被牢牢地抓住，失去攻击的优势。
    等等……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他猛地回头，“闫主任？”
    闫主任：“东野寻？”
    东野寻：“……”
    闫主任：“……”
    两人面面相觑，沉默不语。
    东野寻的内心是万马奔腾的。
    脑子里只剩“操”在刷屏。
    这世上，有什么比逃课遇到教导主任还操蛋的事？
    有啊，那就逃课被教导主任抓住，并且打了教导主任。
    有比逃课被教导主任抓住，并且打了教导主任还操蛋的事吗？
    东野寻默默低头看了眼手里还没有熄灭的烟。
    应该就是逃课被教导主任抓住，并且打了教导主任，还被当场抓住——吸烟。
    东野寻暗骂自己脑子蠢，他逃课就逃课吧，为什么要穿着校服出来瞎嘚瑟？
    穿着校服就算了吧。
    为什么还要人贱手贱的点颗烟？
    果然不作就不会死。
    他深深的怀疑自己脑袋有坑。
    闫主任可能也被他的坦然惊到了，始终看着他缄默不言。
    两人僵持不下。
    东野寻踌躇了半天，试探着给他递了根烟……
    闫主任的脸扭曲、扭曲、再扭曲，终于恢复了标准的严师脸，严厉的目光直直地投向他，“不上课，跑到这里吸烟？”
    东野寻抬手扶额，急声解释：“闫主任，我不会吸烟。没吸过，就好奇试试……我发誓，真的从来不吸烟，没想到第一次尝试，就被您逮到了。”
    他说完，自己都忍不住在心里哀叹了声，这得有多倒霉啊。
    第一次旷课吸烟就被教导主任亲自抓住。
    闫主任明显不信他的话，却也没继续纠缠吸烟的问题，只问：“在这干什么？”
    东野寻尴尬道：“接个人。”
    “明天到了学校，先去教导处找我。”闫主任气势威严的留下这句话，转身往外走。
    走出两步，想起什么，又返回来，一把夺走他手中的烟，“多大点就学着抽烟，怎么就不学好呢。再让我抓着一次，记过！”
    他训导完，才又拿着烟往外走，路过一个垃圾桶时，手一扬，烟盒划过一道优美的抛物线，精准地投进了垃圾箱里。
    东野寻闭了闭眼，深深地舒了口气。
    果然是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啊。
    陆海川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东野寻正郁闷不已。
    “到了？”他接起电话。
    “马上，”陆海川说，“你出来了吗？”
    “我都在出站口等半个小时了。”东野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