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雪源不会懂,两个相互喜欢的人在一起,什么都不做,都是开心的。
那种开心,仿佛能从心底开出花来。
有人说,一个人的成长跟家庭教育和生活环境有很大的关系。
但这并不是主要因素,最重要的还是要看个人。
就像谷立夏和谷小满。
从某一程度来说,兄妹俩是很相似的人,他们都聪明,轻度自闭,却又都心存善念。
谷小满只有三四岁的时候,同样懂事的让人心疼。
她身体相对较弱,生病是常有的事。但每次都一个人待着,不哭不闹,很安静。
无非是不想给别人造成困扰。
那么乖,乖的让人心疼。
翌日清晨,谷小满接到了父亲电话。
“爸爸,有事吗?”她语气疏淡漠然。
谷沧海沉默片刻,才低声唤她,“云珠,过两天陪爸爸去看爷爷奶奶好吗?”
谷小满心底酸涩,不知不觉爷爷已经离开六年了,奶奶比爷爷晚走一年,竟是次年同一天。
两位老人一辈子感情深厚,临终也是依依不舍。
旧时光会让人觉得无比怀念。
那时候夏日炎炎,柳树成荫;那时候还没有分别,大院里,两小无猜,欢声笑语缠绕枝桠;那时候还有粗糙的大手给她编头发;那时候还有威严又傲娇的爷爷耐心指导他们练书法。
“我会告诉哥哥。”谷小满这样回答了父亲。
“好,下午我让司机去接你们。”谷沧海的话没有商榷的余地。
一个习惯发号施令的父亲,基本也没人敢忤逆他。
所以,对待子女也没有多少温情可供他消遣。他已经习惯做一个高高在上的王者。
所谓成长就要先学会妥协。
这方面谷小满早已驾轻就熟。
“我知道了。”她说。
短短一通电话,渗入了记忆,就仿佛经历了漫长岁月。
早餐在一家小店吃的豆腐脑,东野寻吃到一半站起身,表示要去洗手间。
谷小满抬头望住他,浅笑着问他:“需要我陪你一起过去吗?”
“不用,我自己可以。”东野寻快速在手机上点了几下,嘴角还带着勉强扯出的笑。
谷小满看完,含笑道:“那好吧。”
东野寻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举步走向洗手间。
“我陪你去吧?”解雪源也拧着眉解释。
东野寻头也不回的挥手拒绝,冲进洗手间门都来不及关,俯身就开始狂吐。
他吐完,打开水喉,看着那些被水冲走的呕吐物,心底涌起一阵巨大的惶恐。
究竟是怎么了?
怎么吃什么吐什么?
洗手间外,谷小满站在门口,紧靠着墙,听着里面的呕吐声,红了眼圈。
她感到莫名的害怕,那种害怕无法用任何言语来表达。
如果可以,她宁愿代他承受这种痛苦。
回到桌前坐下,她红着眼睛问:“他最近是不是经常这样吐?不管吃什么都会吐出来?”
解雪源点了点头,心底的滋味难以言表。
东野寻返回来时,完全看不出异样。谷小满就那么看着他若无其事的一步一步走近。
“我想回去了。”她站起身。
东野寻点了点头。
回到家,他用手机问:“云珠是不是跟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