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小满紧紧地握着拳头，问:“爸爸，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谷沧海眼眶泛红地望着她，问:“什么话？”
    “都说找男朋友要找会把你当女儿宠的那种，可是你告诉我‘女儿被宠’是什么感觉？我不知道啊，我从来没体会过啊！”谷小满声嘶力竭地喊出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簌簌地掉落，“我以为你真的很忙很忙，所以，从来不曾怪过你。可是你呢，在外面找了个女儿宠着，带着她逛街买名贵的首饰和衣服、包包，原来你真的很忙……呵……”
    谷沧海看着女儿泪流满面的样子，抬起手捂住了眼睛，他心底的滋味难以形容。
    谷小满看了眼围观的人，有看热闹的，有抱不平的，有骂女人贱的，还有人同情她可怜的。
    她快速抹干脸上的泪，与谷沧海错开方向，准备离去，她不想继续丢人现眼。
    谷沧海抬手想拉她，谷小满快速躲开他的手，眼神像冰刃一样冷冷地刮着父亲，“不要碰我，恶心！”
    这大概是她所能讲出的最大逆不道的话了。
    谷沧海的脸色一瞬间变成了猪肝色。
    他很清楚自己伟岸的父亲形象，在女儿心目中已经彻底坍塌成废墟，将永无修复的可能。
    东野寻的眉眼狠狠一蹙，拉着谷小满走到路边拦了辆车，默不作声地离去。
    自坐上车，谷小满就静静地望着车窗外发怔，一张小脸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她所经历的东野寻同样经历过，甚至比她遇到的事情更恶心。
    所以，他最能体会这是种什么感受。
    此时此刻，安慰之于她毫无用处，这需要时间来消化。
    他只要静静地陪着就好。
    而东野寻有些懊恼，若不是他拉着她出来，也不会碰到这样的事情。
    他费尽心机想保护她不受到伤害，可老天偏偏不想随人愿。
    她还是知道了。
    他们回到小区，谷小满一声不吭地往家走。
    这里的房子是父亲为了她和哥哥方便读书买的学区房。
    虽然房子小，也没家里的大别墅奢华，可她喜欢这里，至少不会显得空旷凄冷，没有一丝人情味儿。
    谷小满回到家，直接推门走进哥哥的房间。
    谷立夏还在床上睡觉，厚重的窗帘紧闭，房间里乌漆抹黑，她走到落地窗前打开窗帘。
    外面的阳光倾泻进屋内，谷立夏感受到强光紧紧地皱起眉。
    只要是周末，他就没有不赖床的时候。
    “干什么？把窗帘拉上！”谷立夏的语气极度不悦。
    他睡不醒，起床气格外重。
    如果心情再差点，他杀人的心都有。
    谷小满不语，也不拉窗帘，坐在桌边的椅子上盯着他看。
    谷立夏像是感受到她的目光一样，不情愿地睁开了眼睛，“谷小满，你有病吧？盯着我看什么？”
    他被谷小满的眼神膈应的起了一身寒噤。
    谷小满眨了眨眼，依旧冷冰冰地盯着他，问:“你早就知道爸爸在外面有了女人，是不是？所以，你才会问我那样的问题，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