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时间。
    谷小满随着人流往餐厅走，忽然想起什么，又倏地转回身。
    咚！
    再次结结实实地撞进了某人怀里。
    谷小满:“……”
    她往后退了一步，揉着酸疼的鼻子，不悦地瞪着眼前人。
    东野寻两手插在裤兜，一动不动地俯瞰着她:“小心点儿。”
    那要笑不笑的样子，简直坏透了。
    谷小满盯了他一瞬，问:“你跟在我后面干什么？”
    东野寻一挑下巴:“吃饭。”
    谷小满拍了拍额头，竟然忘记了他第一天转来，对学校环境还不熟悉。
    她懊恼道:“那……你跟着我吧。”
    东野寻不语，却亦步亦趋地跟着她走下楼梯。
    刚到一楼大厅，凌珍珍和欧阳瑾从对面楼梯口走出来。
    他们俩一年级三班。
    东野寻看到两人，眉心微皱，嘲讽地扯了扯唇角。
    欧阳瑾看清楚他，极为尴尬地僵在原地。
    八点钟的太阳斜照进大厅里，白色的大理石地砖一片金灿灿。
    多么像这群朝气蓬勃的少年们。
    可是他们的眼中，却投射出不属于这个年纪该有的怨恨和尖锐。
    “欧阳寻？”凌珍珍最先反应过来，她快速走向前惊喜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东野寻理都不理她，双手插兜举步往外走。
    走出几步，回头，见谷小满还杵在原地没反应。
    他停住脚，眉心微蹙:“不饿啊？”
    谷小满回过神来，快步追上他。
    东野寻看她一眼，揪住校服的领子，用力往前一扯，谷小满一个趔趄撞到了他身上。
    “前面带路。”嗓音低冽，暗含不悦。
    谷小满观其神色，抿了抿唇，加快了脚步。
    东野寻见女孩乖顺，有心逗她:“云珠，你怎么总是跟无头苍蝇一样乱撞？”
    “我哪有……”谷小满小声嘀咕。
    欧阳瑾听见他喊云珠，不由暗暗握紧了拳头，脸色也越发难看。
    他一直都知道，东野寻在谷小满心里是一个特殊的存在，那个位置是他此生永远无法企及的。
    ——
    餐厅里。
    两人相对而坐。
    东野寻盯了女孩半晌，嘱咐:“云珠，以后离凌珍珍远点儿。”
    谷小满愣了愣，唇角轻柔地上翘。
    原来，只有他相信当年那场火是凌珍珍干的。
    “怎么？”东野寻不明所以。
    谷小满说:“那场火之后，我很少跟她接触，见到她也是小心避开。”
    东野寻弯了下唇角:“还不算笨。”
    “……”谷小满又说，“欧阳……瑾，跟她关系很好……”
    东野寻猛地抬头看她。
    谷小满迫于他的气势，咽下了没讲完的话。
    少年的心思细腻而敏感，自然察觉出她故作无意地试探。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大人的事，你还是别好奇的好。”他的语气冰冷。
    谷小满也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错了，她不该扯这个话题。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一丝一毫都没听大人讲过，猜都不敢猜。
    “咦～你这粥好喝吗？”她笑着转移话题。
    东野寻把刚吃过两口的小米粥推到她面前，轻声道:“还不错，你尝尝看。”
    谷小满含着小米粥，抱怨:“好烫。”
    东野寻把汉堡递到她手里，说:“先吃这个，不烫。”
    谷小满咬一口，蓬松酥软，香甜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