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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执剑人当然有强有弱。
    但最弱不低天狩,最强凌于大衍,只是差上一步抵达那仙人之境。
    世上狂妄之徒当然也从不少见。
    但敢当着如此多江湖大能说出这样一番话的,除开仙人大抵也就只有这徐寒一人。
    此言一出,自然免不了为徐寒招来一阵阵怒骂:“好你个狂妄之徒,当真是欺我大夏江湖无人吗?”
    “死到临头,还敢如此叫嚣!”
    “无知小辈,安敢欺我!”
    面对这样的怒骂,徐寒连眉头都不曾眨过一下,他只是有些不耐烦的挠了挠头,眯着眼睛问道:“诸位都言,我是杀人的恶徒,大周的奸细,此刻徐某人就站在这里,何不出手将我擒下呢?”
    这话出口,顿时那些方才还骂得起劲之人,纷纷停下了嘴边的话,脸有异色的你看我,我看你,却并无一人敢真的出手。
    徐寒的修为虽然不高,但却是以一己之力,屠杀过三位大衍境强者的存在,谁也摸不清他的深浅,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自然无错,但毕竟他们与徐寒都并无血海深仇,自然不愿意与他真的拼个你死我活。
    “满座诸君,皆是七尺男儿,却不想竟是些只会嘴上功夫的怯懦之辈,着实令在下吃惊啊。”徐寒如此感叹道,随即再次转过了身子,看向那位萧阁主。
    “阁主大人,既然无人反对,那不如将那七线金袍授予在下吧?”徐寒眯着眼睛说道。
    末了,他的身子微微前倾,凑到了萧蚺的跟前,用只有他二人能听清楚的声音再次言道:“阁主大人可得想清楚了,开弓没有回头箭。”
    那萧蚺闻言,肥大的脸上眸子也眯了起来,二人的目光对视,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宛如狐狸一般狡猾的笑意。
    “哈哈!既然如此,那便开始吧!”萧蚺很快便收起了这抹笑意,他的大手凭空一握,一道袖口绣有七道金线的白袍便在那时落在了他的手上。
    诸人见此状,脸上都纷纷露出了异色,无论是已经站出来反对此事之人,亦或者尚且还在观望之人,都暗暗认为萧蚺此举有些愚蠢。
    于他们看来,此刻的赤霄门势大,执剑阁若想平息这样的乱象,最好的办法自然是舍弃掉徐寒这枚棋子,向赤霄门示好,再割让些利益,由此维持平衡。
    若是执意授予徐寒七线金袍,不仅是与赤霄门撕破了脸皮,更让那些尚且还在观望的诸多执剑人心寒,为之后祸事埋下了祸根。
    念及此处,就连一旁的南宫靖也是眉头轻皱,她亦是想不明白萧蚺究竟在打些什么算盘。
    徐寒接过了那七线金袍,将之穿戴在身。不得不说,徐寒的容貌虽然算不得俊朗,但棱角分明,加上这一身金线白袍,顿时气宇非凡。
    “既然阁主大人心意已决,我等自是不会阻拦,但自此之后,执剑阁便与我等再无瓜葛!”
    随着徐寒此举,当下那些之前出言反对的执剑人们便在此刻朗声言道,作势便要退下自己身上的衣衫。而除开这些,尚且还有许多执剑人虽未有行动,但眸中也纷纷露出了犹豫之色。
    此番景象落在那位赤霄门的长老眼中,那干瘦的中年男人,嘴角顿时露出了一抹冷笑。
    赤霄门当然想要除掉徐寒,但赤霄门的谋划远远不止于此,在这样的谋划面前,与徐寒的恩怨便显得不足为道,至少在扳倒执剑阁之后,对于赤霄门来说,除掉徐寒便只是一件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事情,而现在,便是这场谋划的开端——很不错的开端。
    “诸位仗义执言,我大夏江湖有诸位这般忠义之士,何愁不兴!”想着这些,那位赤霄门的长老赶忙上前高声言道:“既然诸位愿意为我赤霄门的公道如此行事,我赤霄门自然投桃报李,这便在古道楼设下的盛宴,不若屈尊移步,也好让在下略表心意。”
    那长老如此说罢,便要领着诸人离去。
    这般作为摆明了是要与执剑阁撕破脸皮,拉着诸多宗门另立山头。
    这时,就连那位一开始还满心想着要做和事佬的李末鼎也回过了味来,他的脸色一沉,额头上忽然弥漫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
    无论他与赤霄门走得再近,但他毕竟是大夏王庭的人,而执剑阁说白了便是这大夏王庭委派而来,成立管理整个江湖的机构。赤霄门要对抗执剑阁,便要对抗整个大夏王朝,一旦江湖不稳,以大夏各宗门中林立的仙人数量,是完全有能力对大夏朝的统治造成威胁。而这,显然不是大夏王朝想要看到的结果。
    明晓了这一点的李末鼎顿时呆若木鸡,脸色铁青的立在原地。
    “诸位要走?可否问过徐某人的意思呢?”可就在这时,徐寒的声音忽然响起。
    为首的那位赤霄门的长老闻言转过了头,冷笑着看着徐寒:“怎么?阁下想要留我们做客?”
    大抵是因为暗觉胜券在握的缘故,这位长老的语调也在这时变得跋扈了起来。
    他确实想不到到了这个时刻难道徐寒还有什么本事能够扭转乾坤吗?
    “强扭的瓜不甜,诸位要走,徐某人自然不会留。”徐寒笑呵呵迈步走到了人群之中:“但执剑阁有执剑阁的规矩,但凡成为执剑人便得坐满各自的任期,如若不然,这从执剑阁所得之物都得尽数交出!”
    徐寒这话出口,周遭诸人都是纷纷一愣,于他们看来,徐寒此言更像是赌气孩童一般滑稽可笑。
    当下便有诸多要离去的执剑人纷纷扔掉自己手中的兵刃,以及身上的白袍。
    “如此徐大人满意了吗?”那位赤霄门的长老沉声问道。
    “刀剑白袍既是执剑阁所赐,自然得归还,但徐某说的可不止是功法。”徐寒面对诸人的嘲笑,脸上却并无半分的异色。
    “难不成你还要我们将功法也一并归还吗?”那些执剑人闻言顿时勃然大怒,参与执剑阁的诸多好处中,最让这些江湖人士所艳羡之物便是那大把大把的修行功法,可这些东西不是一些寻常刀剑可以比拟的存在,但同样这样的功法修行是内在,若真如徐寒之言一般将之留下,那岂不就等于让在场诸人自废修为?
    于这修为便是一切的世界来说,这样的要求便等于是在害他们性命。
    “那如何至于。”徐寒眯着眼睛笑了起来:“徐某人怎会是如此歹毒之人呢?”
    但下一刻,他脸上的笑意便忽的散去,化作了一道阴冷无比的杀机:“徐某人要的是诸位在镇魔塔中的得到的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