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评论区的风向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清一色的“白泽对不起”和“夜凌轩心机狗”。
戚可澜暗恨自己的大意,当时她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言兮和冯俊豪也是急匆匆地推门进来,脸上再也没了早上的愉快神情。
“可澜,还是你有先见之明,没想到事情突然发展成这样……”言兮有些懊恼,自己的疏忽大意让白泽他们有机可趁。
“学姐,白泽他们这一招太狠了。”冯俊豪有些忿忿地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戚可澜已经从最初看到新闻的焦虑心惊中冷静了下来,“真正的来源还是要查,我会不惜一切力量去找。另外,舆论要控制。”戚可澜沉声说。
“学姐,王瑶瑶他们这一招实在太毒了,几乎没有人会对自己下手,所以群众很容易就会相信报道上的话。”冯俊豪的神情凝重,他两只手交叉着,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
“好了,冯俊豪,你晃得我眼花了。”言兮制止了他,让他坐下来冷静一下。
“是啊,这一招的确出其不意。但是事情还是要解决。”戚可澜皱着眉。
“可澜,有什么我们可以帮忙的?”言兮问。
“学姐,要不你把公关交给我们吧?”冯俊豪提议道。
“好,你们负责危机公关,我去找到这些新闻的真正来源。”现在戚可澜可以放心地将一些公关交给言兮和冯俊豪了。
“好。”两个人重重点头,走出了办公室,开始忙碌。
冯俊豪先以工作室的名义发出一个声明,那些抹黑白泽的报道并非夜凌轩或者他现在的助理做的。
言兮则是要求那些报社删除不实言论。
白泽花那么多时间布下的这个局,当然不会那么容易就容易解决,言兮打电话过去,总是遭到报社的严词拒绝。冯俊豪把声明发出后,评论底下立刻占满了水军的恶意评论。
两个人都焦头烂额。
戚可澜这边的进展也停了下来,上次她怀疑时本就追查过来源,却一无所知。戚可澜头痛的咬着笔思考,她翻出今天早上买的报纸细细看过去,希望能发现一些线索。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戚可澜突然发现了一个小细节,有一篇文章引用了有关白泽的书中的一段话,是作者序当中的一段话,但是文章里的话用的是“绪”不是“序”。
戚可澜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人的影子,这件事,会是他做的吗?只有他平时喜欢用“绪”这个字,而且还和白泽关系密切……戚可澜不希望是他,但是心里的预感却让她不得不朝这个方向去查。
戚可澜立刻翻出了这几天所有和白泽有关的报纸,这次她没有再一个字一个字的纠结,而是大块大块的看。
她心底猜的那个人,是都铭乐。他平时写文章就喜欢用“绪”这个字,而且不喜欢谈八卦,习惯就事论事地分析。
戚可澜看了那几份报纸,果然和平时娱乐记者写的不太一样,没有把焦点放在一些八卦消息上,而是一直在讲白泽这个人不怎么样。完全是学长的风格……
虽然已经差不多确定,但戚可澜还是不愿相信,她翻出都铭乐曾经写过的文章,这些文章她再熟悉不过了,当年在大学校园里一边又一遍的看。
戚可澜拿着文章和报纸上的文对比了一下,心彻底沉了下去。很多复杂的思绪涌上心头,她觉得自己一下子变得疲惫不堪。她坐在办公椅上静静地,闭着眼休息,曾经的一些画面在她脑海中闪过。
言兮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戚可澜休息的样子,她以为戚可澜睡着了,就过去把毛毯铺在戚可澜身上,没想到戚可澜睁开了眼睛,眼底有一丝伤感滑过。
“言兮,我查到来源了,应该错不了。”戚可澜说。
言兮敏感地发现戚可澜有些不对劲,但她也说不上来是哪里有问题,“是谁?”
“都铭乐。”戚可澜说。
言兮有些不敢相信,“不会吧,学长怎么会做这种事?你怎么知道就是他呀?”
“我和他以前写过的文章比对了,文风非常的像,而且,文章里用的都是用的‘绪’字。”
“可是,”言兮还是有些不相信,“就算这样,也没办法断定就是他做的呀,他为什么要帮白泽?”
戚可澜也是这样想的,没想到最后得到的是这样的结果。她突然想到言兮的工作,“言兮你做的怎么样了?”
言兮苦笑,“那群报社不肯删除那些文章,说这是真实的信息,还强调了是夜凌轩身边的人发给他们的,他们现在就是要站在正义一边。”
戚可澜听的心里火气噌噌地往上冒,“什么正义,他们这群人是白泽的走狗吧!”
言兮打了一上午电话,已经生不起气了,“是啊,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冯俊豪那边虽然做了紧急公关,但是架不住一波又一波的水军啊,删评论吧又会被网民找到把柄说我们心虚。”
戚可澜眉头皱了起来,“你再去试试看吧。”
言兮走出办公室后,戚可澜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片刻后,她点开手机通讯录,拨通了林若飞的电话。
“可澜。”声音再电话那头响起,戚可澜问:“林若飞,你有没有都铭乐的手机号?”
林若飞似乎愣了愣,“我没有存下来,你和他一直没有联系吗?”
“没有,现在出了点事,我想要联系他,你可以帮我问一下吗?”
林若飞的声音没有迟疑:“好,正好最近往来的公司和他有过合作,我帮你问问。”
“谢谢你。”林若飞没有问为什么要都铭乐的手机号,和他相处总是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戚可澜拿到了手机号后,却一时不知道打过去要说什么,两个人已经很久没联系了。在她的印象里,学长一直是温文尔雅,这些年,他……变了很多吗?
戚可澜拨通了电话,“嘟……嘟……”的声音响了很久,就在戚可澜想要松一口气的时候,对面传来了温润的声音“喂?”
熟悉的语气,戚可澜开口:“学长,我是戚可澜。”
对面有一些沉默,很快又传来了都铭乐略带惊讶的话:“戚可澜,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戚可澜深吸一口气,决定开门见山:“学长,报纸上对白泽的报道是不是你做的?”
“可澜,你在说什么?”对面的声音还是温润,戚可澜却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先是放出白泽的负面新闻,但是故意放的虚假报道,最后栽赃到夜凌轩身上。”戚可澜说出了事实。
“为什么说是我做的?”对面传来都铭乐的声音。
戚可澜接着说:“我发现那些报道和你的文风非常像,你习惯用‘绪’字代替‘序’字,还有文风都偏向理性。是你,对不对?”戚可澜觉得自己的心有一种过山车要向下冲的那瞬间停住的感觉。
对面没有回答,只是传来一声叹息。事情的真想已经不能再清楚了,一时间电话两端都是一片寂静。
最后,都铭乐说:“可澜,其实在我做这件事前就知道你会猜到的,这个世界如果有谁算是了解我的话,你是其中一个。”
“学长,”戚可澜忍了忍,还是问出口:“为什么?”
她知道自己的问题问的有些幼稚了,早就物是人非,又何必要把事情都弄得清清楚楚?
没想到都铭乐沉默一会后回答了她:“可澜,我没有办法,每个人都有不得已的时候,我必须帮助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