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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节 宏愿!
    “斑痕!”青衣锦绣与青衣锦妍同时失声喊道,骆叶凝视着身形越发枯槁的斑痕,怔在那里,一动不动。
    以红尘禅心,与她常伴左右!
    到底是怎样的感情,才能让一名参的世间最苦之禅的人,来发出这样的宏愿!
    这对于他来说,几乎就是死愿,一旦禅师发愿,便有可能引发劫数,所发的愿望越大,越难以实现,引发的劫数也就越来越大,而像是这种对于禅师离经叛道的红尘之愿,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也就是说,这个劫数,他没有一丝渡过的希望!
    “父亲,求您救救他、、、”青衣锦妍泣不成声,低低哀哀得道,“我什么都依从您的命令,只求您能救救他。”
    青衣刚的心也是肉做的,听见女儿这般凄厉的求自己,也顿时心软了下来,但还是哼了一声,讥诮道,“这是他自己发下的宏愿,我如何救的了他?”
    “砰!”
    一声闷响,如同打在了青衣锦妍的心上,她面对着自己心爱的人,生生得看着他朝向自己,倒了下去!
    那柔和的目光、温润的脸颊、软嚅的话语,随着这一声闷响,迅速的倒了下去,他原本宽阔的背,还氤氲着一层淡弱的金光,一点一滴,汇聚成为炽热的光束,照耀在青衣锦妍的身上,像是在为她投注最后一丝温暖。
    “斑痕、、、”青衣锦妍脸上悬挂着晶莹的泪滴,手足无措的坐在地上,表情越来越僵。
    周围的世界,所有的声音,在这一瞬间,都仿佛变得遥远了。
    青衣锦妍好像又看到了以前他们二人快乐的那段时光,嘴角悄悄勾动一下,笑的痴傻,让人心疼。
    在一旁看着她的青衣雪花,不禁落下泪来,轻轻摇晃着骆叶的手臂,哭诉道,“哥哥,你一定要救救他。”
    骆叶也没有什么法子,只好去求教小蚨,“他还有的救吗?”
    “有的救啊,他又没死,只是禅心消殒了。”小蚨深邃幽然的眸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亮,“好久没有见过如此极端的禅师了,啧啧,红尘禅心,他真敢尝试啊。”
    “什么是红尘禅心?”
    “于红尘中参悟苦禅,永不出世,誓不成佛,此为红尘禅心!”小蚨凝视着斑痕身上那抹渐渐衰弱的金光,心中闪过一丝悸动,“这与杀伐禅心、酒肉禅心并称为最难领悟的三大禅心!”
    他几乎快要忘却的禅师味道,在这一刻,突然将他体内的热血激发出来,滔滔不绝的讲到,“当初与修者打交道时,我遇到过许许多多的禅师,他们虽也修神识,但比起妖类,还是要浅显许多,但有一类禅师,让我们很怵头。”
    “就是拥有这三大禅心的人?”骆叶下意识感觉到小蚨是在说这三大禅心,下意识接道。
    小蚨点点头,“无论是妖术、魔功、道法亦或是佛功,都有着许多极端纯粹阴狠的法门,这三大禅心绝对名列其中!”
    “但这三种禅心,都是十分来之不易的,需经历种种劫难方可参悟出来,到了那时,依靠禅心,便能够获得无上力量,从单纯的力量角度来看,绝对要凌驾于你的琴心之上!”
    “而所谓的发愿,则是禅师心中许下宏愿,他们本六根清净,无愿无狠无念无想,一旦发愿,就会遭受劫难,只要完成宏愿,就可以领悟宏愿之后所代表的禅心,进而成佛。”
    骆叶被吓到了,不能置信道,“成佛?太扯了吧,成仙成佛都只是修者的希冀而已,怎会真有人成仙成佛?”
    小蚨对于这个观点嗤之以鼻,冷笑道,“修者中最杰出的人莫过于羲帝,他飞升去了哪里?”
    “呃、、、不知道。”骆叶本想回答去了无间地狱或者是天堂国度,可觉得那些都是人们臆想出来的,就没敢说出口。
    “他死的时候,正好突破道合金身。”小蚨淡淡道,“所谓道合金身,就是以死为生,飞升成仙!”
    骆叶恍然,被震撼的无以复加,许久才回转过来,喃喃自语,“那若是他渡劫成功,便可成佛了?”
    “那可未必,他现在只不过是遇到了心魔劫而已,以后还会有红尘劫和天劫,需慢慢引渡。”
    骆叶哦了一声,问道,“那要怎么帮他渡劫?”
    “让那个姑娘进入他的识海,与他一同对抗心魔。”
    ~
    从识海中出来时,骆叶发现,青衣锦妍已经候在了斑痕的身边,也不敢触碰他,就那般看着,嘶哑着声音,那个‘你’字哽在喉咙里面,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仿佛一说出来,就会生生撕裂自己的心。
    骆叶走过去,轻轻道,“如果你相信我,试试我的方法。”
    一语出口,满座皆惊!
    哐当!
    青衣锦绣的剑倏得脱离了手,他奔跑过来,激动问道,“骆公子,您说的是真的!”下意识间,他对骆叶的称呼都变得恭敬起来。
    骆叶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耐心的看着青衣锦妍,静静等待。
    青衣锦妍哽咽得不能出声,她抬手,想要抚摸一下斑痕,但伸到一半终于还是又落了下来,胆怯的看着还在抖动不已的斑痕,忽然扭过头来,对着骆叶重重点了一下头。
    没有问一个问题,仿佛在她心中,只要能救下斑痕,她面临什么都不会害怕。
    骆叶一言不发,轻轻撩动青衣锦妍的神识,将其送进了斑痕的识海。
    斑痕身上的淡淡金光,终于平息了下来,所有的光芒,渐渐消失,骆叶忽然惊觉,如果青衣锦妍再稍慢一步,或许斑痕就要死在这里了。
    他看着爱得死去活来的这两个人,不知道过了多久,依旧怔在原地。
    直到青衣雪花拉了拉他的衣袖,他方才反应过来,不解问道,“怎么了?”
    小雪花指了指在椅子上正襟危坐的青衣刚,面色古怪,似乎有些担忧,骆叶转头看去,与青衣刚四目相对,感觉到从青衣刚的眼睛中喷出的灼灼烈火,不禁苦笑,站起身来,“希望,青衣家主能和解这些恩怨,毕竟家和万事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