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年代，能够读书习字，学习医术的人本来就不多。
    除了医学世家出身的女性之外，其他女子要想特意去学习医术，难度很大。
    因为女子行医存在的诸多不便，学医的女子屈指可数，更遑论深入学习了。
    苏素并不知道这些情况。
    在她所处的时代，可获得的信息量巨大，她看过的医书比李太医吃过的盐还要多，接触过的病人和病症更是数不过来。
    即便苏素原身所中的毒她只在书中见过，但也远胜李太医对此从未听闻。
    李明德颤抖着嘴唇，无法直视苏素。
    他向来引以为傲的医术，在定国只有顶尖的皇室御医可以与他比肩，怎么会不如一个二九年华的小女孩呢？
    李明德这么大的反应，司焱煦不用问也知道，他被苏素的医术震惊了。
    “王爷，依臣之见，此女医术之高近乎妖异，臣等望尘莫及。”
    果然，一离开苏素的厢房，李明德立刻急切地向司焱煦回报。
    他对司焱煦忠心耿耿，自然不愿意他被其他人所害。
    这个女人有问题，而且是大大的问题！
    要知道，医毒本是同源一家，如果这个女人想对王爷不利，就连李明德的医术也无法破解，那该多么危险。
    “唔，待本王好好想想。”
    司焱煦没有如李明德所愿，处置了苏素。
    近乎妖异？
    既然此女医术如此高，那仅仅用于做药人，是不是有些浪费？
    不过，她来历不明，身份不明，仅凭几日的接触，司焱煦当然不会贸然用她。
    或许，可以再试探一次？
    ……
    苏素的手指敲打着桌面，回想起方才李明德那并不善意的目光。
    自己可从来没得罪过李明德，难道是她刚刚太咄咄逼人，衬托得李太医太过无能？
    古语有云，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哎，都怪她表现得太过优秀了。
    只怕司焱煦会相信李明德远甚于她。
    五年前，五年前……
    司焱煦说不如亲自问他，然后就反过来审问起苏素了，到最后也没说，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以看出来的是，经过此事，司焱煦便性情大变，需要养病了。
    更为巧合的是，苏素也是五年前开始被泡制药人的，这两者之间肯定有什么关联。
    比如，五年前司焱煦不幸中毒，李明德提出可以用药人解毒，然后就把苏素抓来了。
    为什么偏偏抓了她？
    苏素蹙起眉头，厉王的权势滔天，总不会在街边随便抓一个民女回来吧。
    她心中生出一个不好的预感，不敢再细想下去。
    眼前最重要的是，苏素已经无法逃出厉王府了。
    为了摆脱成为药人、惨死王府的命运，她应该想办法缓解一下司焱煦的毒效，给自己创造一点生存空间。
    也就是传说中的，抱大腿！
    抱大腿也是门技术活。
    如果此时苏素贸然上前，告诉司焱煦，我能帮你解毒，他说不定会觉得自己要害他。
    从细节入手，才能更好地体现出自己的水平。
    于是……
    李明德前脚刚走，后脚易方居的婢女便来禀报：
    “王爷，苏素姑娘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