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得了比赛的胜利,过程中的艰辛和痛苦很快忘到了九霄云外,项夏开始盘算怎么好好地放松一下,她让靳韩赶紧好起来,周末可以继续出去踢球,坐摩天轮也行,然后吃一顿大餐。
“你请客,我负责吃,嘿嘿。”
“庆祝怎么也要半个月以后了,我现在还不能出院。”靳韩吃力地坐了起来,让项夏也不要放松了学习,虽然踢球重要,但文化课也不能扔下。
“干嘛又提学习?你知道的……”
这段时间为了拿到好成绩,项夏寝室颠倒,好不容易熬到期中考试结束了,想着要不要好好休息几天?何况她学习需要有人指导,不然遇到难题又要晕头转向了。
“我可以帮你补课。”靳韩意味深长地说。
“你都这样了,还要帮我补课?先出院再说吧。”
“你可以天天来医院的。”
“来医院?你是想帮我补课?还是无聊,想让我陪着你啊?”
醉翁之意不在酒,靳韩的心里竟然也有如意小算盘,被项夏识破了心思,靳韩哈哈大笑了起来。
“真是个二哈。”
“什么二哈……”
曾经这个外号,让项夏很烦恼,现在听起来却是暖暖的。
“饿了。”靳韩张开了嘴。
“不会吧,你让我喂你?”项夏瞪着眼睛,这家伙以病持娇,有点得寸进尺了?
“我手受伤了。”靳韩满脸的委屈,不觉得自己的请求哪里过分了。
“另一只手呢?”
“打针啊。”
靳韩可怜兮兮地抬起了另一条手臂,这条手臂也面临要废的危险,护士找不到血管,给他扎了足足三针。
“好吧。”
项夏翻了一下眼睛,端过了饭菜,靳韩的嘴巴张得更大了。
“香,真香。”他一边吃一边啧啧称赞着。
“有那么好吃吗?”
项夏对着餐盒闻了闻,味道好像还不错。
有了“喂饭”的开端后,靳韩一发不可收拾,吃完饭要喝水,喝了水要吃苹果,项夏马不停蹄地帮他拿这个做那个,他不亦乐乎地享受着。
整整忙活了半个小时,项夏刚坐下,张斌便拎着一兜子水果进来了,殷勤地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靳韩,怎么样?我听医生说,没骨折啊,那就好,如果骨折就麻烦了,我给你买了点儿水果,这个橙子很好吃的,我剥给你。”
太阳这是从哪边传来了?项夏看得云里雾里。
张斌热情地剥开了一个橙子送到了靳韩的嘴边,靳韩很尴尬。
“我自己可以吃。”
“你现在不方便。”
“方便,方便。”
靳韩抬起打针的那只手,把张斌递来的橙子接住,掰开一瓣儿放在了嘴里。项夏鼓着腮帮子盯着靳韩,刚才谁说这只手也废了的?
靳韩尴尬地笑了一下说:“突然不知怎么?呵呵,可以动了。”
避开项夏恼火的目光,靳韩缩在床里吃橘子了。
张斌好像狗皮膏药一样赖在这里了,他搬了一把椅子坐下来,喋喋不休地和靳韩讲今天的比赛,关于于圣杰怎么安排的人,使用的什么战术,又是怎么让他们合围靳韩的,没有一丝保留,全都和盘托出。
靳韩只是安静地听着,比赛已经结束了,于圣杰做过什么都无关紧要了。
聊着聊着,张斌提到了于圣杰勾结了一些社会人。
“最近这几天,那些人总来学校找于圣杰,我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找于圣杰?不会又要对付靳韩吧?”
项夏担心于圣杰不肯就这么罢休,赌约虽然失败了,他可以想别的办法刁难靳韩。张斌赶紧摇手。
“不会的,于老大这个人,我很了解,他一般说到做到,输了球,就会遵守承诺,绝不会再找靳韩的麻烦,除非……他们有什么不得不面对的理由。”
“应该没有吧。”
项夏想不出于圣杰和靳韩之间会有什么不得不面对的理由,除了是同学每天必须见面外,应该不会有什么其他合作的机会。
但项夏万万没想到,靳韩和于圣杰之间的恩怨并没有结束。
韩晓波回了病房,她礼貌地感谢项夏对靳韩的照顾。
项夏知道韩晓波很介意一些女生和靳韩的接触,她赶紧找了一个借口和张斌一起离开了病房。
出了医院的大门,张斌没有马上离开的意思,他和项夏解释之前的误会,所有的种种都是于圣杰唆使的,不然他也不会那么对待同学?这家伙表情生动,眼神楚楚可怜,动情之处,还会眼圈湿润。
项夏冷眼旁观着张斌,这小子不当演员太浪费了,听着他这些鬼话,项夏有些同情于圣杰了,这算不算是树倒猢狲散?于圣杰还没完全被击垮呢,他的党羽就开始纷纷弃他而去了。
张斌觉得项夏好像并不配合他的表演,晓得刚才白浪费口舌了,便扫兴离开了。
独自一人走在人影稀落的街头,项夏抬头仰望着天空,天晴得好像一块碧蓝的玉,几片薄薄的云丝,像是被阳光晒化了棉花糖,随风缓缓摇曳着。
从未尝试过这么放松,连空气中的氧分子也比平时多了好多,呼吸起来,格外舒畅。
因为靳韩和于圣杰的赌约,项夏的名字几乎全校皆知,走在上学的路上,都有k高的学生瞩目过来,低声议论她踢球的事,她不再是以前那个经常被人忽视甚至欺负的小结巴了。若说内心没一点骄傲是假的,但骄傲的同时,她还有一丝担忧,就是于圣杰,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家伙周六被无情地拒绝了,会不会记恨在心,在校门口拦截她?
到了校门口附近,项夏走得格外小心。
一直到进入校门都很顺利,别说于圣杰,连张斌也不知道跑去了哪里。只有校园门口的公告板前围聚了不少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项夏走了过去,和其他人一样伸长脖子看公告板,当她看清上面的文字后,惊得目瞪口呆,慌乱得有些抓不住要领,这是谁贴的?
公告上贴着一大张纸,纸上写了一行字:高岭之花从此易主,靳韩是也!
这种时候贴这样的文字,不是让于圣杰更恨靳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