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出去了。”有人笑声地回答了一句。
    “后天就要期中考试了，还人影不见？不知道一天天到学校来干什么来了？你们难道看不到靳韩吗？平时演戏那么忙，数学竞赛还拿了第一不说，考试成绩也都排在前面，同样坐在一个教室里，你们到底和他差了什么？”
    陈悦雯一句话，把全教室里的人都牵连了，潘多多低着头，虽然看不到她的脸，相信那张脸一定好看不到哪里去？
    知道自己的言语有些重了，陈悦雯清了清嗓子。
    “当然，潘多多同学也不错，你们和她一起走过了高一，她一直名列前茅，你们就没什么感想吗？”
    陈悦雯的思想教育一旦开始，没半个小时是不会结束的，从成绩说到平时表现，由平时表现上升未来的成就，她好像天生的演说家，每句话都不重新。当然，陈悦雯的思想教育对于圣杰是没用的，因为每次教育进行到最后一刻，也是于圣杰踩着点儿进门的一刻。项夏怀疑于圣杰是不是一直在门外站着，只等她的碎碎念结束后才推门进来。
    “于圣杰，你站住！”
    陈悦雯忍于圣杰半个学期了，他不但没收敛，还越来越放肆了，一声怒喝，她喊住了于圣杰，于圣杰停在了门口，转身面对了陈悦雯。
    “拉肚子，老师，真拉啊，站不起来。”
    “拉肚子这个借口，你能不能换换？”
    “真的……不信去厕所看看？”
    于圣杰指着门外，教室里立刻响起一阵哄堂大笑，高岭之花是疯了吧？要带着老师去看便便吗？
    陈悦雯气得手指都在发抖，硬吞咽了几口气之后，她指了指教室外。
    “跟我去办公室。”
    “去就去，拉肚子还不让上厕所了？”
    于圣杰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教室。
    不用猜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陈老师会专门给于圣杰上一节只有他能享受的思想政治课，相信这堂别开生面的课程，会让高岭之花体会到一个人生哲理，和任何人都可以抗衡，唯独不能和陈悦雯作对。
    于圣杰跟着陈老师离开后，罗丽拉得意的姿态没有了，她好像霜打的茄子一样垂下了头，弄巧成拙的感觉并不好，全班都知道她的啦啦队支持靳韩了，她想改口也找不到台阶了。
    食人花不识相地凑到了罗丽拉的面前。
    “啦啦队真的支持靳韩吗？”
    “闭嘴！”
    罗丽拉怒火中烧地推开了食人花，手腕收回来时不下心蹭了桌角，纱布脱落了下去，食人花吃惊地看着罗丽拉的手腕，惊呼出来。
    “你，你不是……”
    “叫你闭嘴！”
    罗丽拉狼狈地捡起纱布套在了手腕上，然后冲食人花瞪了瞪眼睛，食人花离开心领神会了，她舌头一伸，脖子一缩跑开了。
    课代表把期中考试前的最后一期试卷发了下来，据说都是拔高题。
    项夏展开试卷一看，心中一阵窃喜，试卷的大部分题目她都会做，这算不算一种进步？隐隐的，项夏觉得距离要达成的目标更近了。
    罗丽拉自杀的风波很快被期中考试的大潮淹没了，别看大家平时悠闲自在的，到考试全都发蒙，恨不得和学霸是一个妈生的，能拉关系的拉关系，平时不认识的同学，若分在一个考场，都会称兄道弟，希望得到一点儿特殊“照应”。
    期中考试这天的清晨，阳光格外灿烂，微风格外轻盈。
    走在熟悉的街头，项夏能感觉到有阳光在心头欢跳，也就在这不经意之间，她发现了一个事实……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改变，是她的信心，第一次面临考试，她没有紧张过。
    十字路口，项夏默默地伫立着，好像一个等待希望的雕像在静静守望着那个路口，直至一个熟悉的身影走来。
    风撩动着他的短发，拂动着他的校服，青草的香气随着他的到来而变得更加浓郁。
    偶像来了，项夏的微笑和阳光一起迎接他。
    “有信心吗？”靳韩走到了项夏的面前。
    “算有吧？”
    项夏嘿嘿地笑着。
    “什么叫算有吧，应该回答，有！”靳韩纠正项夏，连正面回答都不敢，怎么面对考试。
    “有！”
    简单的一个字，让项夏整个人都感觉不一样了。
    到了学校后，项夏发现校园里的氛围也不一样了，一些平时叽叽喳喳的家伙都安静了，一个左顾右盼地寻找着什么，铃声响起后，大家陆续进了考场。
    项夏和潘多多分在了六号考场，潘多多在考场最前面的左上角，项夏在最后面的右下角，靳韩分在了隔壁的五号考场。
    张斌一早就在弄小抄，裤兜，腰带，袜子里都是缩印的纸条，连手臂都写满了各种答案，不仅如此，他还带了手机，想偷偷摸摸通过手机查询答案，可惜到了考场的门口，监考老师勒令把手机统统放外考场外，他只能依靠字条了。
    张斌也分在了项夏的考场，很巧，他就坐在项夏的身边，看到项夏后，张斌一直失望地唉声叹气，
    “怎么和学渣坐在一起了。”
    “你说谁？”项夏瞪着眼，五十步笑百步，好像张斌的成绩也不怎么样。张斌呵呵一笑。
    “倒数第三，难道是学霸？”
    “你想死是不是？”
    项夏一拳头打了过去，张斌闪身一躲，却不小心被椅子腿儿绊了一下，身子歪斜出去时，裤腿儿里的小抄哗啦啦掉出来至少十几个，项夏吃惊地看着他，这小子何等神通广大，就算抄，也得知道哪个是哪个吧？
    张斌的脸一红，赶紧把小抄收起，然后威胁着周围的人。
    “不准说，谁都不准说出去，我和于圣杰可是哥们儿。”
    哎，这种时候还拿于圣杰当后盾，张斌的心态够冷静的，周围的学生都只是看看，伸伸舌头把目光移开了，有几个人也打了小抄，看到张斌的露馅了，赶紧看看自己的小抄有没有掉出来。
    监考老师拿着一摞子卷纸进了门，他放下试卷，轻咳了一声。
    “考场规则，班主任应该提前都和你们说了吧，为了杜绝抄袭，保证成绩的真实可靠，学校在教室里多安装了一个摄像头，大家可以回头看一下，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想抄袭的同学要慎重了。”
    “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我靠了……”
    张斌回头看去，果然教室后面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摄像头，许是心虚，张斌怎么都觉得是针对他的，擦了一下冷汗，他有些不确定能不能抄到了。
    监考老师被试卷发了下来，又进来一名老师坐在了教室的后面。
    项夏打开了卷纸，让她感到欣慰的是，前面的题几乎都是她练习过的类型，拿起了笔，她信息十足地答了起来。
    考场里很安静，除了唰唰落笔的声音外什么都听不到。
    张斌一边答题一边挠头发，他盯着试卷上的题目，它们认识他，他却不认识它们。好像喝了热汤烫着了，他龇牙咧嘴地吸着气，这次是省里统一出题，题目十分灵活，他事先准备好的小抄排不上什么用场。
    教室的左上角，潘多多低着头，不知是不是天太热了，还是紧张，她出了不少汗，整张小脸憋得通红，几次监考老师从她身边经过都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时间滴滴答答地流逝着，项夏最后一道题实在做不出来了，赶紧放弃回头检查做过的题。
    “啪！”
    什么东西飞来掉在了地上，项夏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个小纸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