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再等等吧。”
    “主任？”
    “你也希望带领的是一个有实力的团队吧？”
    “当然。”
    “所以再等等。”
    赵主任的话说得不多，王教也明白其中的意思，k高想在这次比赛中出类拔萃，就需要小心甄选队员，名单上的这些孩子并不能为校争光。
    王教离开后，赵进也回了办公室。
    午后，校园的操场很安静，除了偶尔门口有保安出来走动，几乎看不到什么人影。
    相比操场上的安静，校园东侧响起了一阵不和谐的口哨声，于圣杰鼓着腮帮子，双手插兜，东摇西晃地走在林荫路上。
    耳机里的强劲音乐几乎掩盖了周围所有声音，却掩盖不住衣兜里恼人的振动。
    嗡嗡嗡，这已经是第三遍了，手机不老实地振动着，于圣杰似乎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完全不予理睬，直到手机振动了第六遍，他不耐烦地掏了出来，瞄了一眼，来电显示的名字是“消失的人”。
    任由“消失的人”在手机上闪动了好久，于圣杰的手指在移动到屏幕上，把电话挂断了。
    再次吹起了口哨，于圣杰看似放松的表情后，隐藏着一种驱散的忧郁。快步绕过花坛，他正要走出林荫路，却意外发现不远处长椅上坐着一个人。
    咦？这不是小结巴吗？
    视线里，小结巴耷拉着脑袋，一筹莫展地盯着地面，连有人走过来都没注意。
    停止了吹口哨，于圣杰的嘴角一挑，神情浮慢地走了过来。
    “嘿，小结巴。”
    项夏抬了一下眼皮，很快又垂下了。
    “干什么？”
    “不开心啊？”
    “跟你没关系。”
    “不会真想踢足球吧？啧啧啧，女生踢球有什么好的？跟疯婆子似的，尤其和男生一起踢，吃亏的……”
    于圣杰悄声告诉项夏，男生无聊时聚在一起，研究的话题都是女生，什么身材，脸蛋，甚至还会说一些不大好听的话，若是他们知道有女生进入校足球队，还不得立刻沸腾起来？
    “不让你去，是为你好。”
    “谢谢你的好意。”
    “嘿嘿，你们女生不能和男生一起踢球，那个，那个……”于圣杰挑了挑眼眸，暗示地冲项夏的胸瞄了瞄，说男生最爱谈的就是这个了。
    顺着于圣杰的目光看了下去，顿时明白于圣杰什么意思了，她一怒从长椅里跳了起来，这家伙还没戏弄够她吗？逼急了，女生也轮拳头打男生的。
    “嘿嘿。”
    于圣杰摸了摸鼻子，纠正道：“其实……我想说，你看起来也没什么胸，没什么好担心的。”
    混蛋……
    项夏一拳打了出去，于圣杰的头一偏灵敏避开了。
    “得得，好男不跟女斗，你今天心情不好，不和你一般计较，不过，足球队的事，你还是少参与，一个女生……和男生搅合在一起有什么好处。”
    “谁说我要参与了？有，有你在，就算是天堂，我也不去。”
    “我也是这么想的。”
    于圣杰发出了一声怪笑，听起来贱贱的，让项夏一下子想到了娘娘腔张斌，什么时候高岭之花也会这么笑了？果然狼狈为奸久了，有些东西会传染的。
    贱笑声随着几下缺氧的挣扎后停止了，于圣杰求饶地挥挥手，让项夏不要闹了，他再笑就要断气了。
    怎么不笑他？项夏痛恨地咬着牙，想不通好像于圣杰这种怪胎，是怎么在这个世界生存下来的，仅仇视者的唾沫都要将他淹死了吧？好事不做，坏事做尽，对他实施古代炮烙之刑怕都是轻的惩罚了。
    笑声消失后，于圣杰的神情变得严肃了起来。
    “不闹了，小结巴，有件事我想问你，你和靳韩怎么回事儿？”
    “什么事？”
    项夏这才想起，被召集到体育室之前，于圣杰拽着她要去操场的，若不是赵主任及时发通知，现在不知有多惨，下意识地看了一下四周，这里足够僻静，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怕被人他五马分尸了也没人知道。
    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项夏心里好紧张。
    “什，什么怎么回事儿？”
    “靳韩，一起上学？有那么好吗？”
    “这个……住，住在一个小区，刚好碰到，一起到学校有，有什么稀奇的？”
    “小结巴，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于圣杰想对付的人，哪一个敢和他走在一起？你这是想让我难堪吗？”
    于圣杰不悦地歪着脑袋，他说的一点不夸张，在k高，于圣杰讨厌的人就是全民公敌，谁敢和他在一起，就是和于老大作对，即便老实巴交，也别想在k高站稳脚跟。
    “你最好离他远点儿，不然就算你是女生，我也一起收拾。”
    “我又，又不是没被你收拾过？怕，怕啥？”
    项夏底气不足地反驳着，算算时间，差不多一个月了，于圣杰哪天让她好受过，每天早上起来睁开眼睛，就想到这家伙，为了躲避他，她可是绞尽了脑汁。
    “项夏，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太仁慈了？”
    于圣杰破天荒地喊了项夏的名字？然后打了一个响指，让项夏好好想想。
    “在k高，和我作对有两种人，一种是作死想出名，另一种就是愣头傻逼了，你是那种？”
    哪种？还用选吗？于圣杰已经当她是傻逼了，项夏的脸白里透着铁青。
    “想出名，我不会吝啬给你机会的，就算滚出k高，也混了一个有头有脸，但如果是傻逼，那就没办法了。”
    于圣杰耸耸肩，对待傻逼他只有一个做法，一巴掌拍死，不给第二次机会。
    “死丫头，也就是你，换做其他人，我早就出手了！”
    于圣杰发狠地警告项夏后，心里也在暗暗地反思自己，这算什么心态？对项夏一次次心慈手软，是因为项夏掌控了他的小把柄，让他有所顾忌？还是小结巴有那么一点点特殊，让他不忍心下手？
    乱了，脑袋里有点儿浆糊。
    于圣杰懊恼地抓了一下头发，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一直以来，他对付项夏都是有点儿黔驴技穷的。
    再看眼前的死丫头，一脸旁听者的傻呆模样，他浪费了这么多唾沫星子，她一点回应都没有，于圣杰觉得胸口一阵憋闷，冲着项夏直接吼了出来。
    “怎么不说话！”
    项夏好像刚刚回魂儿一样，猛然打了一个激灵。
    “我，我说什么？”
    “我就明确告诉你，在k高，靳韩罩不住你，聪明的，赶紧向我求饶！”
    “求饶？”
    项夏呼呼喘了两口气，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突然握紧拳头扬起了下巴，无所畏惧地面对了于圣杰，直接吼了回去。
    “我也明确告诉你，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