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过来！”
    “不过去！”
    项夏围着一根柱子转了起来，于圣杰绕了几圈怎么也抓不到人，正气急败坏的时候，教室门外的广播响了。
    “二年六班的于圣杰，项夏到体育室来一趟！二年六班的于圣杰，项夏……”
    于圣杰松开了手，又仔细听了一遍广播，确信是叫他和项夏的，才冲项夏勾了勾手指头。
    “先饶了你，跟我去体育室。”
    “我？”
    项夏纳闷地从柱子后走了出来，抬头看着悬挂教室门上的广播，里面的声音她也听到了，为什么叫她和于圣杰一起？无论如何，她和于圣杰看起来也不是一路人啊。
    “还不走？”于圣杰不耐烦地喊了一声。
    “哦。”
    项夏摸了一下生疼的手腕，小心谨慎地跟在了于圣杰的身后。
    各种可能，项夏都想到了，唯独没有到，她原本平静无浪的高中生活再次掀起了波澜。
    到了体育室，项夏发现不但学校的几个体育老师在，王教练和赵主任也在。
    王教练曾是省队退下来的优秀足球运动员，被返聘到了k高做了校足球队的主教，他对球员要求很严格，也带领校队打过不少比赛，虽没什么机会挺进省前三，却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赵主任见于圣杰和项夏进来了，让他们先坐下，然后直切正题。
    “你们也听说了吧，我们学校要踢一场足球比赛，再争一次省里的名额，如果能拿到前三的好名次，优秀的队员可以保送体校，虽然以前我们学校也踢过省赛，都没能得到这样的机会，但我还是想试试。”
    “听说了。”于圣杰慵懒地回应了一声。
    “你有什么想法吗？于圣杰。”赵主任期待于圣杰拿出一些独特的见解来，作为校足球队的前锋，于圣杰的球一直踢得很好，也是校队队长的候选人，如果不出什么意外，他理所当然获得队长的头衔，毕竟除了他，没人在k高有这样的威慑力。
    于圣杰抬起了头，只回答了两个字。
    “没有。”
    这个回答那叫一个心安理得，项夏都替他觉得脸红。
    赵主任很失望，半响没说出话来。
    “我知道你什么都不爱争，对什么也都不上心？其中的原因……你和我心里都清楚，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于圣杰，假若你一直这种态度下去，别说前锋，就算队长也可能给你撤掉，你毁的不是一个球队，而是你的前途。”
    “不要给我讲大道理。”于圣杰把头扭向了窗口，对于赵主任的教导充耳不闻。
    赵进的脸黑了下来，软的不行，他只能来硬的。
    “你给我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来，如果比赛输了，以前的处分，都会给你一个一个摆出来，不开除你，也让你脱层皮。”
    噗！
    项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话怎么听着有点儿威胁的味道，没想到，堂堂的大主任也干这种事？这算不算恶人自有恶人磨啊。
    项夏的笑，让于圣杰的脸绿了，他用力踢了一脚她的椅子。
    “笑什么？”
    “没，没笑。”项夏掩住嘴巴，还是忍不住想笑，于圣杰懊恼地咒骂了一声。
    “再笑，我扒你皮。”
    混蛋，动不动就武力威胁？除了这个，他还有什么本事？偷偷哭鼻子的家伙，想到于圣杰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哭泣，项夏竟有些幸灾乐祸了。
    接下来赵主任谈起了这次学生足球比赛的规模，几乎大半中国的高校都在参加，特别是本市，最近都蠢蠢欲动，作为教育界的知名高中，k高一向提倡学生的特长发展，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落后呢。
    “虽然距离比赛还有一段时间，可以慢慢准备，但仍需要我们提高觉悟，补充我们校队的新鲜血液才是我们真正要做的，过去的半年，足球队的成绩不够乐观。”
    赵主任分析现在足球队的情况，觉得一些队员的态度和技术都有问题，应该进行一次大整顿了，他绝不允许有任何人在足球队里滥竽充数。
    滥竽充数的那个人是于圣杰吗？项夏偷偷地瞄了于圣杰一眼，记得上半年他还在竞选足球队的队长，却因为成绩和纪律都一般，被主任否决了，为此于圣杰十分生气，以后的比赛就没那么卖力了，甚至有些浑水摸鱼。
    “发现有潜力的队员，教练会毫不犹豫剔除老队员。”
    噗，项夏差点笑出来，这不就是在说于圣杰吗？于圣杰的脸青了。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项夏乖乖地坐在一边，挑起眼皮望着体育室的天棚，一只蜘蛛在石膏板上织了一个网，一上一下地爬着。
    自从海报事件后，项夏已经被定性为精神病患者，赵主任早就判了她的死刑。
    大家争论的热火朝天，只有项夏悄无声息，百无聊赖。
    “项夏，你呢？”赵主任突然点了她的名字，项夏立刻回神，第一反应是，该去咨询室进行心理咨询了。
    “这几天忙，忘记了，我马上就去。”项夏站了起来。
    “去哪里？”赵主任皱起了眉头。
    “不是心理辅导室吗？”
    项夏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里？心理辅导老师也是赵主任亲自联系的，他怎么好像突然之间失忆了？
    于圣杰戏谑地拍了拍项夏的肩膀。
    “嗯，去吧，有病得治。”
    “你才有病……”项夏白了于圣杰一眼，去就去，不就是听心理老师唠叨吗？唠叨完了，她还是一条女汉子。
    相比处处和学校作对的于圣杰来说，项夏觉得自己心理更加健康，她挺直了腰板，迈开了步子，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赵主任叫住了她。
    “心理辅导的事先放放，你坐下。”
    “主任？”
    项夏有点发蒙，不是为了心理辅导召她来的吗？满头雾水地坐回了座位，她等着赵主任的解释。
    于圣杰撇了撇嘴，突然发出了一声怪笑。
    “你不会想让小结巴踢球吧？”
    “咳咳。”
    赵主任尴尬地轻咳了两声，没有否认。
    项夏的脸红了，于圣杰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吧，这种场合怎么可以叫她小结巴？
    “没错，我叫她来，是想让她试试，正好校队缺一个替补，找不到合适的队员。”赵主任解释着。
    “哈哈，她？踢球？”
    于圣杰笑得快岔气了，若不是缓和了一口，估计直接倒地笑抽了。
    和于圣杰表现一样震惊的还有在座的几位体育老师，均用奇怪的目光看着项夏，足球队招收女孩子，k高还是头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