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之!”
“是我亏欠了你!”
天帝看着眼前泪流满面的天后,心生怜意。
天帝抚着天后的脸庞,为其拭去泪水。又继续温柔的说道:
“莲之,放下吧!”
“都是我的错,那些曾经我所忽视掉的,曾经未曾给予过你的,往后我都补偿给你!”
“今日的这些事就罢了吧!”
天后看着天帝,眼神楚楚的听着。
“你我的孩子如今也这么大了,立事而有为。”
“这天界的事宜就交给他们吧......”
“我......我也老了,想过些平淡的生活。”
天帝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语气里是一种释然。
“你......你愿意同我一起归隐于世吗?”
天帝深情的望着天后,询问着。
面对心爱之人,天后又怎会不动容。
天后细细想来,的确这千年以来是自己被妒嫉蒙蔽了双眼和内心,仇恨充斥着自己的世界里。
然,这几千年来,若离从未与其相争,也很少在天庭露面,天帝顾及自己也很少前去琉璃宫关切。而若离之女,若不是自己被妒嫉蒙蔽了双眼,在莲之心里,朴簌可是个讨人喜的公主。
“嗯!”
天后思虑了几番,应该说反思了自我,点了点头,泪水再一次划过脸颊,只不过这是幸福的热泪。
令人欣慰的是,这个天后还不算太坏。
天帝拥抱着莲之,莲之也享受着天帝的温情。
“你等我片刻,我同夜儿商量我们的事。”
“尽早地定夺下来,带你去过竹林溪水间的归隐生活!”
天帝对天后微笑着说道。
“好!”
天后微笑着说道。
忽然感觉衣物里有什么东西咯应了一下,伸手将其拿出,是一条颈链。
“一为,你把这个还给辰儿吧。”
天后递出今日划伤我脖颈,从我脖颈上掠夺而去的星辰之眼项链给天帝。
“这是?”
天帝接过项链疑惑道。
“这是辰儿的......”
天后说道,没有细细的解释下去得来的缘由。
“辰儿的?辰儿用自己的龙鳞尾甲做成这个,是赠予谁?”
天帝追问着。
天后笑笑没有回应。
天帝见了,自己揣测着说道:
“莫非我们家辰儿这么快就有欢喜之人了?”
龙鳞甲乃由龙尾内侧之鳞构成,不易被他人所发现和危及。帝君之金甲可抵挡三界所有的宝物利器的攻击。不过,缺其一鳞自身便不再具有护身之效。因此,龙鳞甲便成了龙族的护身符,历代的帝王只会将此赠予自己的良缘伴侣。以护其心爱之人的一生周全,同时也注入了自己三生不悔,生生与共的爱的誓言。
“也不知,此事是好是坏!”
天后有些担忧也有些无奈,小声的说道。
毕竟,我乃夜琰与若离之女,而夜琰曾与天帝有如此过节,佳缘礼成无疑还有许多的路要走。
然而,夜星辰心悦之人天帝还不知晓。
“莲之,你可是说了何?”
天帝听见微微的一声,没有听清,便询问着天后。
“未有什么......”
“你快去吧!”
天后笑着回应着,催促着天帝去找夜星辰。
与此同时,星月宫中。
被放在桌上的醉鹦苏醒了过来。
“哎呀妈呀,脑瓜儿疼!脑瓜儿疼!”
醉鹦一醒,脑袋像公鸡啄食似的,边说边打着节奏。
夜星辰瞅了醉鹦一眼说道:
“你这小鹦也太胆大包天了!”
“主人主人!我可都是为了你啊!”
醉鹦现在倒是脑袋还清醒的很嘛,又开始拍着龙屁,以表忠心。
“好了好了!”
“这是给你做的!”
夜星辰指了指,门帘前的一个精致小巧的单木秋千,刻有星辰与霜月的花纹。
“啾咪啾咪”
“我的乖乖隆地咚!太安逸咯!”
醉鹦迫不及待的飞站上这个秋千,平稳定力的晃动着,一边晃动还一边表达着自己的感受,只不过说的不知道是哪个地方的口音。
“嘿呀!可以荡的这么高!”
“哇,我要变成老鹰了!”
“抓小鸡!抓小鸡!”
“老母鸡!你也别跑!”
......
醉鹦自娱自乐着,若是丹妙宫的药神见了定是想给它开两副药吃下不成,没准能治好脑病。
夜星辰见醉鹦玩的欢愉自是也开心,只不过那开心实在是提不起兴致来,夜星辰心里始终记挂着我的安危。
夜星辰枕着脑袋,望向窗外布挂的星辰,挥动着手指,金光灵灵的法术一束束的指向星辰。
不一会儿,一只轮廓清晰的金边凤凰便出现在了窗外的星辰里,只不过是一只不会飞的凤凰,优雅而精致的身处在群星之中。
“主人!天帝来了!”
“主人!天帝来了!”
“主人!天帝来了!”
醉鹦在秋千上晃呀晃,天帝一至,便像个捷报员似的朝夜星辰禀告着。
“父帝!”
夜星辰见天帝来了,便迎了上去,请安道。
“天帝万安!”
“天帝吉祥!”
醉鹦停止摆动,中规中矩的向天帝请安着。
天帝看了看醉鹦说道:
“可真是只有灵性的鸟儿!”
“父帝,天色已晚,来到此处是有何急事?”
夜星辰见天帝月色而至,便询问道。
“也非急事,不过是家常小事同你一道说说。”
“你将南楚也召来吧!”
天帝解释道。
“醉鹦!玉清宫走一趟!邀大殿前来!”
夜星辰对醉鹦说道。
“遵命,主人!”
醉鹦得令,呼扇呼扇着小翅膀便朝玉清宫飞去。
冷冽而又安静的玉清宫内,南楚正独自书画着,温文儒雅。
醉鹦飞上前去传信道:
“我英俊潇洒的大殿呐!天帝和二殿在星月宫恭候你!邀你前去唠嗑!”
“哦?”
南楚疑惑一声,止住手中的笔墨,笔墨下是一只未完成的凤凰。凤身还有待几时的雕琢。
南楚看了看桌前的醉鹦,说道:
“你这醉鹦,说话真是抹了蜜一般,像......”
南楚没有把话说完,不由得心里面更是惦念着我了。
“大殿,且放下这美凤,速速前往吧!不然这天帝老儿发了火该如何是好?”
醉鹦自是知晓大殿的性情,出口也就稍微的放飞自我了些。
南楚听了笑笑,像是把自己心间话说出来了一番。毕竟,今日之事,南楚多少在心里对父帝和母神的行为有些不满,甚至是愤怒。可血缘至亲又无处可泄。
“走吧~”
南楚放下手中的玉笔,一挥衣袖。便到了星月宫前。
“楚儿!来了!”
天帝见了,招呼着。
“父帝,万安!”
南楚向父帝请安着。
“快,坐下。”
父帝唤着南楚落座。
醉鹦则是又当作隐形鹦一样,飞站到它的秋千上,眯着眼睛养神去了。
“父帝,您说!”
待南楚落座后,夜星辰便聆听天帝语。
“今日之事,为父有些歉意。”
“那朴簌,自小同你们长大,几千年来自是有不少兄妹情谊在其中。”
“方才我已与你们母神交谈过,你们也莫要怪罪于她。”
“你们母神也是唯恐不诡之人危及到天家的安危,有些冲动了。方才也已知道自己的过错。”
天帝提及今日的事,对夜星辰和南楚说道,希望能够得到两个儿子的谅解。
“嗯......”
夜星辰表情一下子沉重了起来,沉沉的低应一声。
一提及今日凌霄殿发生的那一幕,夜星辰的脑海里不由得重现了心间的痛彻:
玄火中现出一只冰凤,身上冒着白气,已是奄奄一息,眼睛微闭着,身子渐渐地下沉着,重日之境内,灰烬飘洒而出,变成了一片片柔嫩的雪花,微风拂过,飘呀飘的飘向了自己的身边。那一刻,仿佛每一片雪花都拉扯着夜星辰的心,再用力一分便染成了鲜红。
南楚在一旁脸色也凝重,一言不发。
“我知你们心间还生有怨气,今日之事,源于我,错也在我。”
“现在,我老了。也不想再掺和这三界的纷杂。”
“许多事都需要你们两个人去承担了。”
“我同你母神商讨后,意决归隐而去,不论纷争。今后天界之事,便由你二人担当了。”
天帝一脸淡然的说道,满是洒脱。
这几千年来,天帝似乎过得也并未多好,自己所犯下的错,所造的孽一直在心间作痒生疼。如今凌霄殿上血淋淋的一幕让天帝想得通透了许多。可过错无法弥补,伤痕永远在受害人的心间。
天帝也许就此放下了,可魔界的夜琰,苦楚的若离又能放下这彻心之痛吗?
这天家伤的可是他二人的至亲骨肉啊......
“父帝,您可是想清楚了?”
夜星辰有些惊讶,询问着。
“嗯......”
父帝点点头,应了一声。
南楚却不觉得惊讶,至此一事,在南楚心里,父帝不过就是一个懦弱的逃兵罢了。
夜星辰虽依旧难以安放此事,为父为母的所作所为,却也只有白般的容忍了。
如此一来,天帝与天后的归隐莫非不是一件好事。
月色下,三人像是临行前的告别一般,端起了酒杯。
父子局。
一杯接一杯,是无奈的悠悠一口,是容忍埋藏在心头闷下一口烈酒,是思念的醇香灌满整个神灵一头。
希望未来的日子还算是有所盼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