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扬不动声色地道：“这还不简单，直接找他来问，一切自然清楚。”
    苗若一呆，显然是没想过这个办法。
    事实上她获得这个消息是因为墨尘被刺杀，并不是什么能公开透明的渠道。要是直接去问言贵，只要言贵要求对质，她必然会被迫说出获知的渠道，岂不是暴露她和墨尘之间的关系？
    萧扬心里好笑，表面上做出决定已下的样子：“就这样吧，苗堂主你给言贵打个电话，让他到时这里来，我再叫上谢堂主和宋棉，大家一起当面问他，不怕他不说！”
    苗若脸色数变，一时说不出话来。
    萧扬趁机近距离观察她的脸。虽然用了点化妆品遮掩岁月的痕迹，但是她仍算得上美丽动人，如果有这样一个情人，绝对不算亏了。
    不过他无论怎么看，也看不出她哪里有证据能证明她是个被人“满足”了的女人。萧扬暗忖要不就是自己眼力太差，要不就是木逊其实是在夸口，不过这事现在没法求证，只好以后再说。
    “我看还是暂时不要问比较好，”苗若终于开口，“现在情况紧急，不宜多生枝节，还是等找到苗青玄以后再说吧。”
    萧扬却摇头道：“不，我看这事很严重，必须马上弄清楚。搞不好言贵和苗青玄其实有勾结，那就糟了。”
    苗若脸色微变，道：“要不这样吧，我让其它人悄悄去探，这比直接问要好得多。否则万一他来个当面否认，我们也无可奈何。”
    这话说完，她才发觉萧扬一脸入神模样，不觉一愕，探手在他面前晃晃：“怎么了？”
    刚才故意说非要和言贵对质不可，萧扬其实只是逗她玩儿而已，但是说完那话之后，他才突然被自己说的内容惊醒，登时出神。
    言贵会和苗青玄勾结，这不失为一个可能性，毕竟谁也不知道后者是不是在江平帮中只和木逊有牵连。照孟金的说法，苗青玄以前是苗教的人，他来这边已经几年时间，搞不好已经在江平帮里打下不小的基础，所以现在动起手来得心应手，让实力雄厚的本土帮会江平帮也一时没法找到他。
    回想头一天的情况，宋晚山说过是派言贵去查在江综机件动手的人，结果一直没消息，搞不好就是因为言贵和苗青玄有勾结，所以故意拖延调查。
    苗若连晃了几下没把他弄“醒”过来，忍不住推了他一下。
    萧扬一惊回神，记起两人之间的对话，点头道：“苗堂主说得对，这事就请你多费心了。”
    苗若松了口气，说道：“那我去了。对了谢寒那边你暂时不要跟他提起，等我查出了结果再说比较好。”
    萧扬点头答应后，她才转身离开。
    看着她身影消失在门外，萧扬暗忖这件事上足以证明墨尘和她之间也只限于情人关系，并不存在谁支配谁的问题，否则她不会违背墨尘的话跑来找萧扬。
    晚饭后，萧扬再借王战的车，开车到了天下繁华，直接去找宋棉。
    宋家客厅里，已经有五个人坐在那里等他。宋棉开门让他进来后，介绍道：“这几个人你可能不大认识，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爸最信任的兄弟，戚海。”
    萧扬看着站起身的对方，微微一笑：“海哥对宋哥那是一片忠心，这点我这个外人也感觉得到。”
    戚海微感尴尬，皆因两人曾在沈秋的头七会那晚见过面，当时他质疑萧扬的身份，却被后者奚落了一翻。
    宋棉一一介绍，其它四人中包括了卢临渊和另一个中层干事秦泰，剩下的两人则是以前宋晚山的贴身保镖。还有一个人则因为事情耽搁了，暂时没到。
    萧扬注意到这些人里面没有言贵，一所有人一一打过招呼后，请宋棉到一旁的花园阳台上说话，问道：“你对言贵的印象怎么样？”
    宋棉非常聪明，立时反问：“他有问题？”
    萧扬摇头道：“不知道，不过今天我得知一个消息，言贵已经知道你爸和木哥被抓的事。”
    宋棉惊讶道：“这消息不是被压下来了吗？他怎么知道的？”
    “这就是我问你的原因，你认为他有没有合理的途径知道这消息？”萧扬问道。
    宋棉断然道：“绝对没有！他和临渊哥哥以前只算得上我哥的副手，但真的说起来，他还没临渊哥哥受我哥的信任。就算在帮里，他也没多少交往，不可能从谢叔或者苗姨那里得到消息。当然，这只是正常情况下，不能排除他偷来的可能性。”
    “临渊哥哥？”萧扬有点讶异，“你和卢临渊很熟？”
    “他长得帅嘛，叫哥哥又不吃亏。”宋棉浅浅一笑，半真半假地道。
    萧扬也没想在寂面纠缠，沉思片刻，说道：“你有没有办法查他的底子？”
    宋棉直接道：“这不需要查，每一个中层干事在就任前都会经过帮会严格的审核。我记得他的档案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以前只是帮会里一个默默无闻的普通兄弟而已。”
    萧扬愕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曾经翻阅过帮里所有有记录在案者的档案，记下来了。”宋棉甜甜一笑。
    萧扬更是错愕：“全记下来了？那有多少？”
    宋棉凝神想了想，说道：“只有重要的人员才有档案记录，一共是二百零七份。”
    萧扬差点被吓死。
    二百零七份档案，就算一份只有一页，也是二百多页！她居然全记下来了？天才吗？
    宋棉露出一个调皮的笑容：“人家以前还参加过一个国家记忆力大赛，获得过亚军哦！”
    萧扬眼前一亮。这美女的笑容总是动人无比，让他生出一种伸手捏捏她脸颊的冲动。
    “言贵能成为干事，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是我哥以前的玩伴。”宋棉敛回笑容，继续说正事，“说到能力，他并不出众，而且为人又有点贪财好色。如果不是有我哥保他，恐怕他早被人从干事的位置拉下去了。”
    正说话时，门铃声响起，宋棉欣然道：“你今天最好的帮手来啦！”说着小跑过去。
    她说这句时声音并不低，客厅里的人都能听到。萧扬的目光跟着她溜进客厅，恰好看到一道带点妒忌意味的目光望向门口，心里不禁一动。
    卢临渊。这家伙好像对最后的这人有点不对劲。
    宋棉开门后，门外那人走进来，主动向卢临渊等人打招呼。包括卢临渊在内，所有人都不敢怠慢地应了声。
    阳台上的萧扬看得一愕。
    居然是他！
    宋棉跟了进来，向正从阳台走进来的萧扬介绍道：“墨尘哥哥也是我爸很信任的人，能力非常强，他今晚一定能帮到你的。”
    那人正是刚和萧扬见过面的墨尘，这时也露出惊讶之色，问道：“小棉，到底什么事情非急着把我们叫来？谢堂主还有事让我们去办呢。”
    萧扬留意到卢临渊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异样光芒，心是不由咂摸起来。
    苗若对墨尘的赞赏看来不只是情人眼里出西施那么简单，墨尘本身的能力确实相当不错。在这种情况下，如果真的要选新的堂主，这个出道才一年的年轻人希望要比言贵这种不出众的角色大得多同。只是使用杀人的手段来争夺堂主的位置，这一招确实太过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