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外头不再惹是生非了,可是他也知道白家针对管阔做了一些事情,所以他很清楚抓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公子,公子。”
外面的那名亲信听闻到里面没有任何的声音,不禁再次叩了叩门,喊道。
白云里的脸色一直都在变化着,他一时之间还恢复不过来,就是觉得心里面拔凉拔凉的。
外面的亲信却忽然不说话了。
但是外面传来了其他的什么声音。
盔甲声声,兵器碰撞,步伐整齐而又严肃。
那名亲信面色难看地转头,看着那些气势汹汹进府的羽林军,眼中闪烁着巨大的担忧。
他是白家人,同时也是在白家有着不低的地位的人,他当然不会希望白家出什么大事情,更何况,他为了白章做了许许多多的事情,那里面自然也有很多不好的事情,若是白家被查了个结结实实,他也躲不掉。
白章看起来依旧神色镇定地正襟危坐,手中端着一盏茶。
那名面色古板的羽林将领长驱直入,带着羽林军直接就闯到了堂屋的门前,看着白章的神情动作,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他是第一次执行这样的任务,当然也是第一次遇上那般如此的老狐狸,他想象着那些做了坏事的位高权重者惊慌失措低头认罪的样子,可是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一个景象。
“阁下是谁人?”白章淡淡瞄了一眼他背后的羽林军,自若地开口问道。
那名羽林将领很明显是被他的这一席好像没怎么把自己放在眼里的话给激怒了,于是冷笑一声,道:“本将岳千,奉陛下之意,捉拿罪犯!”
“本官何罪?”白章抿了一口茶,问道。
看到白云里依旧淡然,还有闲心情喝茶,岳千心中涌动起一股无名火,面色也变得厉了起来,喝道:“白章,你到现在了还不知罪!?”
“岳将军,本官并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白章看了他一眼,便继续关注着自己的茶。
他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很坦荡荡,好像正人君子,单单看现在的情形,谁都会以为他是一名磊落的好官。
“将军。”
岳千的身后,一名羽林眼见自己的将领看起来好像是要失态了,禁不住提醒了一声。
岳千回头瞪了他一眼,喝道:“不和你废话了,直接抓起来!”
白章的眼中闪过一道寒芒,冷笑一声,道:“将军,你一没圣旨,二说不出罪名,就想抓本官,是不是有些异想天开?”
他很确定何同亮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根本不可能查出蛛丝马迹,认定自己等人的罪行,这一次,估计就是强行想把自己带走,到时候再想办法撬开自己的口,那实在是下下之策。
听到他冷笑,岳千同样也是冷笑:“本将最看不惯的便是那些坏事做绝还淡定如斯的老小子们,白章,你包庇杀人罪犯,还毁尸灭迹,妄想只手遮天,这样的罪名还不够把你抓起来吗?”
不得不承认,白章的脸在听到这一席话的瞬间是怔了一怔的。
他等待着面前的人“信口雌黄”,说自己布置杀手,和某些人串通,准备暗杀一位年轻人,可是没有想到听到耳中的居然会是这样的话。
在怔过之后,他的脸就变得狰狞起来,道:“岳千,世上竟然会有如此可笑的事情,随随便便就安排罪名,还说得这么有板有眼,你说呢?”
这个罪名,从来就不在他的脑子里面,是不存在的。
岳千看到他的神情变化,那个一直都镇定自若的前秘书监大人终于是不再显得那么镇定,而是有些生气了,心里面顿时就舒畅了很多,像是呼出了一口浊气。
“做过的事情总是得付出代价的,你不仅不想付出代价,还不想承认,这才叫可笑。”
白章眯了眯老眼。
而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厢房外面,那名亲信还在神色变幻莫测地站着。
五名羽林挺着长枪,面无表情地靠近过来。
那名亲信直到他们近到面前的时候才有点反应过来,想要让开。
但是羽林却丝毫没有在乎他的态度,直接把他给撞开了,巨力让他一个立脚不稳,跌倒在地。
此时此刻,他看着那些气势汹汹的人,才心狂跳起来。
而白云里,刚刚才从外面的亲信口中得到有人来抓人的信息,搂着婢女稍微有些傻了,但是好歹恢复了一些,给自己胡乱披上了衣裳。
见到自己家公子如此,那名婢女自然也是娇容煞白地行动起来。
“砰”地一声,厢房的门直接就被踹开,五名羽林鱼贯而入。
这个时刻,白云里和那名婢女依旧衣衫不整。
几名羽林皱了皱眉头,他们这些人常年训练,追求的是忠君报国,就算是想姑娘了,那也是准备着功成名就之后名正言顺地迎娶,而不是像白云里这般行为不检点,和自己的无数婢女都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谁都能上他。
“白云里是吧?”一名羽林声音沉闷地问道。
那只是一种形式主义而已,这个不是白云里还会是谁?
白云里此时此刻已经脑子里面一团浆糊,当然不会有任何的回应,那几名羽林也不含糊,直接就走上前去,喝道:“白云里杀害民女,手段残忍,直接抓走,着刑部审问!”
在这一瞬间,白云里的脑子实在是不灵光了,他就这样稀里糊涂一脸惊恐地朝着那几名羽林军,就连辩解的声音都没有,可能他都没有听清楚自己是什么罪名。
伴随着那名婢女的尖叫声,白云里就这样挣扎都不存在地被抓走了。
堂屋里,白章看着外面的那个像是死狗一样的年轻人,是越来越不镇定起来。
他意识到,这一回羽林的行动,和自己所想的完全不一样,那些人是有备而来,而自己完全就没有针对这一事情有任何的准备。
只是他还没有明白彻底。
他的脑中有着一团光,但是那团光大概是时间的久远,还有当时的没有怎么当一回事儿,而怎么也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