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冒了出来,那你今天可是有机会解恨了。”商垂柳道。
“我要把他的眼珠子给抠出来,不然的话,那件事情本小姐一辈子都不能够忘怀!”文雨朦回想着那几年前的事情,便觉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虽然管阔实在是算不上难看,但是小时候的傲慢与偏见可以有很大的影响力,因为从小的看不起,所以管阔在她的眼里就是一个脑子都没有的弱智,那些时候管阔居然对她的美貌有意思,这怎么不会让她生气?
今天,她们文商二府浩浩荡荡有着二十多人,她有着足够的信心,她要思考的是会不会被管阔给跑掉,而不是能不能够对付管阔。
或许她真的并不知道当时白、阮、华三府同样有着三十多把刀。
看来,长安的那些公子千金们跋扈惯了,陛下看起来莫名其妙不知道是认真还是玩玩下的诏他们并没有真的放在眼里,也或者他们打心眼里觉得那很可笑。
最最重要的是,执行的是管阔,而不是陛下大张旗鼓地运转国家机器,那更可以说明陛下可能真的没有认真,而管阔只是一个笑话了。
说真的,没有人会知道陛下具体是怎么想的,就连管阔都不知道。
他一个人,难不成还真的可以单挑整个长安,闹个底朝天不成?
这很值得怀疑。
……
……
感受着身旁的喧闹,管阔的心情渐趋平静,从北疆回来之后,自己就应该明白,像这样的事情,在长安都只是常态而已,他应该认认真真地面对这一切。
想到这里的时候,他拐了一个弯,进入了另一条街道。
那条街道听起来喧闹更加大,而他的双眼在见到拐角处的那些情景的时候,便是一怔。
……
……
在长安,一向横行无忌的白家公子白云里有一个众所周知的死对头,那就是陶家五公子陶秋。
如果说管阔对白云里只是鄙夷以及觉得对方不学无术的话,那么对待陶秋,他的心态就是不爽到了极点,尽管在从前,陶秋并没有真正意义上惹过他。
作为陶家的五公子,陶秋只有十二岁,比起南吴的那一位掌上明珠,小公主殿下姬如是只大了一岁,但是他的心狠手辣是出了名的。
他的那种心狠手辣,比起所谓的没心没肺的“熊孩子”要残忍可耻不少。
比如他讨厌猫,也喜欢猫,他讨厌猫在他的面前喵喵叫,所以他也喜欢玩虐猫,这就是他讨厌猫也喜欢猫的样子。
猫当然算不上什么重点,重点是除了猫,他还喜欢玩虐其他的许许多多的“东西”,那里面就包括童女。
在管清和成为中书令掌控朝政以前,就因此而发生过一次大事件,若不是陶家势力太大压了下去,可能会天翻地覆。
在这之后,陶秋就“收敛”了起来。
管阔等很多人都很清楚,那种“收敛”是陶家把他保护得更好了起来,所有的时候都不会被人知道了。
管阔自论自己也算不上是什么英雄,更不像李显岳薛昭等许许多多光彩耀眼的人物一般,会成为人人崇拜的中心,所以他对陶秋,本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懒得理会对方,可是他承认,面对这个家伙,自己内心深处的锄强扶弱的那种很不要脸的心萌动了,他是由衷地想要除掉这个害虫。
能够轻易感化别人的,是神,他做不到,他能够做到的,就是用秦杀把陶秋给砍成两半。
当然,他掐指一算,目前的自己,还没有承担那种代价的能力,不过他倒是很乐意把陶秋那个家伙像左惊那样打晕然后扔在京兆尹府衙的地面上。
“公子,在下算好了,根据探查到的时间,我们守在这里,一定会撞见那个家伙。”
就在那拐角处,一名风度翩翩的年轻人正在微笑着侃侃而谈。
看他的衣着打扮,并不怎么华贵,但是却整个人都有着一种特别风雅的韵味。
“他居然擒住了左惊兄,我是一定要为左惊兄出一口气的!”身材矮小的陶秋在锦袍之中,看起来特别的不和谐与搞笑,但是他脸上的戾气却增加了某种恐怖的杀伤力,那是令不少爱护自己女儿的长安百姓们闻风丧胆的气息。
他和左惊的年龄差了四五岁,但是不得不说,他们两个人之间,倒是臭味相投,成为了无视年龄的好友。
“公子!”
正在这个时候,一名汉子看见了骑着马缓慢踱步,从拐角处出现的管阔,抱拳提醒道,同时用手指了指方向。
陶秋的脸上依旧保持着得意洋洋的神情,略微有些轻蔑地转头,也转身。
管阔骑着无迹,就这样停留在三岔路口。
冷风吹起他的衣裳,与他身体的一静一动,化为了某种很特别的和谐。
陶秋只是轻飘飘地瞄了管阔一眼,便看向那名比他高出两个头的风度翩翩的青年,道:“元三文,我们陶家把你收为门客,实在是有眼光啊!”
“小生不才,能够为陶府出力,除掉一些危害大唐的蛀虫,是从小的希冀。”元三文极具风雅地抱了抱拳。
管阔就这样平静地看着陶府的那些人,一点都没有其他的动作,此时此刻,等到元三文说完话,便笑道:“元大才子,我去了北疆不多久,回来之后,你就堕落成这个样子了?我大唐让你这种人读书识字,实在是浪费啊!”
元三文是长安有名的一位大才子,不过在当初他的父亲管清和掌控朝政的时候,一直都得不到重用,管阔那些时候可能不太理解,直到现在他离开管府,看了看外面的世界,这才明白:自己的父亲是多么“慧眼识珠”啊!
说起来,这个元三文,除了在今天他亲眼见到对方对着陶秋的那副谄媚的样子,从前还可真的把对方当成天之骄子来看待,至少在才气这一方面,曾经的他在对方面前可是有点自惭形秽的。对方的名字叫做元三文,可是刘府的老爷刘玄清直接就说过,这个人的才华,能值三万两黄金!这当然是一种夸张的说法,但是也可以看得出长安的那些的大人们对这一位的重视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