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慌慌张张并且结结巴巴地告歉:“对……对不起,公子……是我不长眼……”
白云里没有马上说话,而是就这样一直盯着对方看。
那丫头抬起头来,看了白云里一眼,被看得特别的不自在,俏脸通红,马上羞怯地低下头去。
那副乡下小丫头的样子,让他有些心动,而且他意识到——这个没怎么见过世面的野丫头,是对自己意动了。
他长得俊气,再加上大家公子的服饰,的确可以恍惚之间晃了一些无知丫头的眼睛,在那一刻,被他盯着看,那个丫头的心肯定是化了。
“你跟着我回府,接受我白家的惩罚,我就接受你的道歉,并且原谅你。”白云里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丫头犹犹豫豫地往后瞄了一眼,那里有一名妇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边。
白云里没有等那丫头答应,便摆了摆手,他身后的府卫手脚毛糙地骑马揽起那丫头纤细的腰肢,便跟着白云里扬长而去。
丫头的惊呼可能是惊动了那边的妇人,但是那名妇人随便怎么喊叫,也是追不上白家的快马的。
当到了真正到了白府的时候,那名对白云里有些意动的无知丫头哭成了泪人儿,她从来没有遭遇过这样的事情,也从来没有来到过这么富丽堂皇的府邸,这里和她就是两个世界,她心慌,她不踏实,她想要逃跑。
她并没有得到白云里所谓的原谅,白云里把她关在厢房里,让她给自己搓脚。
他让她把衣裳脱了,跳舞给他看。
她哭哭啼啼的,不肯照做。
白云里的脸变得狰狞,变得和她第一眼所看见的俊气男儿完全不一样,威胁道:“你不脱,小爷我不会原谅你,并且还会让你看着杀了你的娘亲,而最后没有任何人会知道。”
他当然仅仅是威胁,就算他是白家的公子,在长安,他也不敢随意这么做。
但是那丫头信了,他让她脱衣跳舞,丫头不会跳,他就拿鞭子抽,美人的惨叫,他听得很舒适。
第二天早上,昨晚玩够了很晚起床的他发现:那丫头死了,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紧紧地捂着胸,捂着自己仅有的尊严,用他“赐”给她的发簪刺进了自己的心脏。
像白云里这种人,或者一些以利益、政治作为手段的千金们永远都不会理解,真正的女人,把贞操看得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
那名妇人终究还是寻了上来,在白家门前撒泼,向京兆尹报官,又被纪晓光扔出了府衙。
白家不敢杀了她,也不敢对她做更多的事情,那个时候的管清和还存在在那里,他们白家怕管清和。
那个时候的白云里有些害怕了,他知道,如果事情传出去,在这个长安,将没有他的立足之地,除非长安人都支持他,觉得他做的是对的,然而这是不可能的,像诸如被他摘了糖葫芦的中年人,都一定恨不得他马上死。
最终,白家、妇人、纪晓光处在了一起。
“你女儿是自杀的,这个不可否认。”纪晓光眯着三角眼道。
“她是被白家害死的。”妇人道。
“她自己用发簪终结了,与我何干?”白云里无所谓地挑挑眉。
“她就是被你害死的。”妇人道。
在这里,仅仅用文字无法表明妇人说出那些话时候怨毒的神情以及悲愤的气势,只能够凭借人们的想象。
“白家愿意赐予你荣华,一生。”纪晓光道。
“我想他们赐予我那个混账东西的死亡。”妇人道。
“不,”纪晓光摇了摇头,“就算那些事情和白家有关系,那么最终你的女儿还是自杀的,你这么闹下去不会有结果的,那将是你唯一的出路,你将会得到荣华。”
“好。”妇人道。
在那一刻,妇人的心中作出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决定。
对于她的答应,白家认为她是看中了他们的钱财,虽然他们并没有给予妇人真正的荣华,但是他们给予的钱财足够妇人那样的人过上半辈子。
在那以后,妇人不见了,但是白家开始接受到来自各地的刺客的挑衅,那些刺客死了一波又一波,白云里也几乎达到了崩溃的边缘,他晚上不敢只搂着娇柔无力的丫鬟睡,而是有二三十名大男人像是看戏一样待在他的卧榻前。
直到有一天,白家受不了了,他们开始寻找那一名妇人,但是那名妇人却失踪了,再也没有被他们找到过。
白家给她的钱财已经全部用完,短短的两三个月,全部被她用来买通了刺客。
事情到此已经全部结束了,妇人不会再出现了,而白云里的滋润日子也渐渐回归,他回想着那名丫头光着身子时候的窈窕身姿,不禁心中涌现出一股火热,心想真是可惜了好身子。
(此段非是空穴来风,那将是不久的将来压死白家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的思想从那名去年的丫头转到了那个小兵的身上,不禁邪恶地想到:如果把那名小兵当成那名丫头一样对待,会不会有一种另类的愉悦呢?脱了衣裳,把他当女人一样,让他跳舞,跳不好,抽鞭子。
想着这些的时候,他再看向穿着暴露罗裙,身段婀娜的那些丫鬟们,忽然涨起了兴致,开口吟诗道:
“娼家日暮紫罗裙,清歌一啭口氛氲。北堂夜夜人如月,南陌朝朝骑似云。南陌北堂连北里,五剧三条控三市。弱柳青槐拂地垂,佳气红尘暗天起。汉代金吾千骑来,翡翠屠苏鹦鹉杯。罗襦宝带为君解,燕歌赵舞为君开。”
他被父亲逼着读过的诗很多,但是他记不得几首,那首诗很长,但是他也只记得几句,那便是其中的一段,只有在此时此刻的得意洋洋之中才吟得出来。
但是他并没有踏踏实实地得意更长的时间,因为冷气弥漫的外面,他最忠实的一名府卫,面色慌张地朝着这里奔了过来。
白云里的面色渐渐冷了下来,他最讨厌的就是自己家的下人露出一副天都要塌下来的羸弱样子,在这偌大的长安,有小爷他在,就算是天真的塌了下来,他一只手指便可以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