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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一场因听琴引发的“血案”(中)
    这一切,都在他的脑中显现。
    “当!”
    这一声响,非常突兀,非常响亮,管阔的手中,长枪被他往后奋力一甩,不知道砸在了什么上。
    他暴起发难。
    所有人都以为他尽管看起来硬气,也只是年纪轻,不服气罢了,最多只能在无用的猛揍之下苦苦支撑,却从来没有想到他会主动出手。
    无用也没有想到。
    管阔出拳了。
    就像是那个时候在大狱里一样,但是,经历过战争、比起大狱里吃得更好的他,却更加迅猛。
    无用眼睁睁地看着管阔的拳头就这样来到了自己的胸口。
    他不是比管阔慢,不是比管阔弱,而是管阔的动作实在是不在他所想之内。
    一直低着头,神情散漫的铁山无终于抬起了头来,看着那个气势如虹的家伙,眼中渐渐泛起奇彩。
    “砰!”
    管阔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无用没有脱下来的盔甲之上,坚硬并且有着高低纹路的盔甲表面,瞬间就给了他极大的痛楚,于是,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的力气很难有这么大,那么义无反顾。
    无用身上,盔甲的受力处马上就凹陷了下去,他那刚才还微微凝滞的表情里,眉头霎时间就蹙了起来,纠结在了一起,发出一声闷哼。
    管阔的确力气没有他大,他无用的确身体结实,可是,这不代表,管阔打人就不会痛。
    此时此刻,无用不得不承认,这小子打人,还真的是很痛很痛的。
    “我叫你哭爹喊娘!”管阔暴怒的声音在同一时间发出。
    在所有人吃惊的目光中,无用高大的身体就这样“蹬蹬蹬”往后一直倒退,倒退了四五步才停下来。
    场间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管阔那强硬的姿态给弄蒙了。
    管阔的拳头上,鲜红色的血液顺着关节,缓缓流淌,滴滴哒哒地落在地上,仿佛落雨。
    他所用的力气极大,而唐军所发的盔甲也绝对不是盖的,他没有练过铁砂掌,赤手空拳之下,皮肤破损是很正常的现象。
    可是,他的拳头,依旧握得很紧,仿佛什么疼痛都不在话下。
    无用感受着胸膛处隐隐的阵痛,还有怦怦直跳的心,在缓解了短时间的猝不及防之后,勃然变色,仿佛惊雷一般的爆吼在营帐内炸响,瞬间传导到了外面。
    “兔崽子,不把你揍得爬不起来,老子就不姓吴!”
    他的愤怒表现出来,无与伦比,就是之前还在起哄的人都变了颜色,知道这一回真的闹大了。
    “装!”管阔的声音抬高,“继续装!你说我们装,到底谁装!?”
    “你本来就是要打我,摆什么我先挑事的姿态?你要揍我,我就先揍你,有什么不对吗,你说你是不是装!?”
    “本公子就是要听琴,我天天都听定了,明天我还要听,关你什么事,你咬我啊!”
    管阔的“木”与傻气不仅仅表现在平日里的有些木讷与无聊,还表现在傻得可以的倔强上,只要他觉得自己没有做错,就绝对不会退让,因为,既然没有错,凭什么退让的是他?
    无用的身形,就像是一道旋风一样扑了上去,抬手就是一道威力绝伦的拳,生猛地砸在了管阔的身上,听这声音,就是经历过战争的旁观者们,都看得#疼。
    管阔的身体在无用的这一拳之下,瞬间就向后仰去,就像是一个断了线的风筝。
    “叫你装#,卖弄风雅,傻#!”无用暴怒着谩骂,他早就恼羞成怒了,此时此刻的他,根本就忘记了自己的本意只是看管阔的行为无法苟同,转而不爽而已,而不是自己拥有着道理。
    他很没有道理,但是现在,他就觉得自己很有道理。
    强者肆意横行,弱者逆来顺受,这就是道理。
    管阔的嘴微微一歪,强行抑制住疼痛感,在往后倒飞的同时,右腿顺势一勾,勾到了像风一样前冲的无用的脚上。
    暴怒并且忘记了一切,而且惯性力极大的无用根本就躲不开,同时也不屑于去躲,瞬间就身体前扑,伴随着管阔的倒地,同样倒了下去。
    铁山无的眸光越来越清亮,自己都在不经意间发出了“啧啧”的声音,说实话,他没想到,也是第一次看到,原来管阔发怒起来打人,还是很猛的。
    真的很猛很猛。
    伴随着营帐内的喧闹,管阔和无用翻滚在地,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拳打脚踢,也不知道打到了几下,打中的话又打到了哪里。
    他们谁也没有求饶,哪怕鼻血直流,鼻青眼肿,也不求饶。
    无用的脑子里面没有求饶这个词语,而管阔,不觉得求饶的应该是自己。
    此时此刻,无用才发现,自己之前所想的轻轻松松把管阔打得抱头鼠窜的想法实在是可笑,因为,他疼了,他真的疼了,管阔不是一般般的猛。
    只要管阔的随便一个四肢可以动,就可以打得他生疼,而他在短暂恢复之下,也不会有力气把管阔控制得一动都不能动还可以揍人。
    铁山无静静地看了他们一会儿,忽然站起了身来。
    其他已经看愣了的人有些意外。
    “还看呢?”铁山无笑着道,“自己人打自己人,有什么好看的,就为了听琴?”
    “蠢不蠢!?”他放高了声音。
    在这里,铁山无的战绩最最恐怖,最最夺人眼目,几乎是潜意识的,所有人都把他当成了并没有道破的第一人,所以,别人发话,都不会有人怎么当一回事,而他一说话,气氛就不一样了。
    他没有再管其他人的神情以及动作,自顾自地走上前去,尝试着靠近。
    看到他动作了,其他的人在快速整理自己思绪之下,也只得跟上前去,尝试劝说,当然,他们和管阔不怎么熟,基本上都是对无用。
    “老吴,和富家公子打,真是好大胆量啊,快点住手,待会儿不知道有多少仆役杀过来,你还不得跑?”
    “无用,你还没娶媳妇儿呢,鼻子打歪了谁跟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