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部长,那么这件事我们该如何调查?”这时候下面有人问了。
该如何调查?
他自己心里能不清楚?这还需要多问吗?
这话,纯粹是在质问王懿。
现在权力都被你归拢走了,我们想办事无疑是难上加难,这还如何展开工作呢?
王懿看了他一眼。
这个人以前是跟着段文功的,手中也算是有些权力,但从自己接手警厅以后,第一个就把他架空了起来。
他心里自然是不服气。
王懿冷冷的说:“你第一天参加工作吗?这个还需要我教你?要是不懂流程的话,一会儿让人事部长教你!”
安静了。
下面全都安静了。
再没有人说话。
挑战王懿的地位,这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他们都在看,这个人是怎么死的。
这人不说话了,把头低了下来。
王懿双手合十,接着说:“不单单是今天,以后也是一样!任何调查,都要经过我的批准!没有人能例外!”
这话,让下面小小的轰动了一下。
王懿的做法可谓是胆大加果敢。
从来在警厅里,还没有人敢这么玩儿的,像王懿这样,几乎是把大权都独揽了起来。
关键是,他这么做很多事情会变的麻烦无比。
而且,权力的集中,就意味着下面人的分散。
关于这点,王懿能不清楚吗?
这是权利,同样也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王懿在用自己的方式归拢权力,在用自己的方式让权力集中!
这样才能在众人面前站稳脚跟,才能让自己的话起到关键性的作用。
“还有什么问题吗?”王懿环视众人一周,说。
没有人吭声。
“那么,接下来,警厅的管理制度就先按照我的提议来做,一个月以后先看看情况如何再说。”说着,安防部的几个人就开始在下面发文件。
王懿轻轻喝了口茶,说:“我建议你们都把这份文件背熟,这样会免去很多麻烦。”
众人都大点其头。
王懿说的客气,其实还不是在告诉他们必须背会吗?
众人都看着面前的文件发愁,这时候王懿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低头看了看,来电人是陈天海。
他对旁边的秘书说先让他们都散会,然后自己找了个安静的角落接了起来。
“喂,陈市长。”
电话里是陈天海着急的声音:“王懿,为什么这件事不第一个向我汇报?”
王懿当然知道这件事要向陈天海汇报了,他是故意这么做的。
并非是因为手中的权力嘚瑟了,而是他想让陈天海自己想一想这件事的利弊,之后自己再告诉他。
他语气波澜不惊:“陈市长,我现在正在给警厅的人开会,打算散会了再告诉你。”
“那行吧,你先开会。”说着陈天海就准备挂电话。
王懿赶忙说:“不需要了,我已经散会了。”
这话让陈天海哭笑不得,本来是王懿没有上报在先,怎么现在感觉好像是自己打扰了他一样。
不过他也没废话直接问:“到底怎么回事?我听说王老板死了?”
王老板死了不要紧,他陈天海关心的是刘宏然!
王老板现在死了,若是证据再不足的话,刘希德怎能不质问他?
是要死的有价值!
“嗯,这件事我正在查,但是张文的嫌疑很大。”王懿卖弄着官腔。
陈天海这才听出来王懿话里是什么意思,说:“王懿,张文现在可是刘希德钦点的兵,而且现在他的身份特殊,这件事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
这正是让王懿头疼的地方,抛开个人关系不说,现在要想抓张文,也是个技术活。
张文现在是特派员,而且还是刘希得钦点的,如果抓他的话等于是打刘希德的脸。
但是不抓的话,王懿又没办法写报告。
总之是到处为难。
所以现在他就聪明的选择了静观其变,先看看刘希德那边是什么反应再说。
“陈市长你放心,这件事我会亲手替你写一份材料交上去,如果上面有人来问,你只需要照着这个念就行了。”
陈市长这才满意点头。
和聪明人交流,这么轻松简单。
自己稍微一点,王毅就什么都明白了。
放下电话,陈天海深吸口气。
王老板死了,他在金海是是什么地位,陈天海自然心里清楚。
一个巨头倒下了,另一个巨头肯定要崛起。
下一个巨头是谁?
除了张文他想不到别的。
陈天海在这个位置上时间长了,自然看多了黑道上的这些事。
从来没有谁能善始善终,王老板不行,之前的那些大哥大混子也都不行。
那么张文呢,他又能走多远?
陈天海不想看着他出事,但他如何能阻止?张文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这谁都改变不了。
现在的他是应该考虑一下如何应付刘希德了。
……
金海市的国道,此刻安静无比。
在路边有一棵两人环抱的大树,猛然看去没什么不同。
但在几个月前,这棵大树前停着一辆被撞坏的轿车,车里面就是刘宏然。
这一幕,这画面,永远都不会褪去。
此刻已经过了九点钟,来来往往的车辆也变得多了起来。
刺啦。
这时候一辆车停了下来,司机急匆匆的下来小解。
他长出口气,脸上露出释怀的表情。
解决完准备回车里。
这时候他余光好像瞟到了什么东西,眼睛顺着目光看过去,接着蹲了下来。
“我草!”他惊呼一声。
瞳孔紧缩在一起。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条断臂。
手指自然的放开,血淋淋的。
他吓得坐在了地上,反应过来的时候赶忙掏出手机报警。
不到十几分钟,就开过来两辆警车。
几个人把现场封锁了起来,之后张队也赶了过来。
他在现场确认了一下,然后赶忙向王懿汇报。
“懿哥,王老板的断臂找到了,在国道上。”
“嗯,我知道了,回来吧。”王懿淡淡的说。
其实王老板的断臂在什么地方,他心里早就有数了。
他喝了口水,继续写着手中的材料。
但脑袋里却是在想着张文。
“张文,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以为刘希德会保你一辈子吗?你以为你能永远都游走在法律的边缘吗?你不是神,王老板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