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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 帮她洗澡
    轻哼一声,苏小转身去护士站,只是出门之后,却自嘲而又苦涩的一笑。
    道理她懂,可她终究无法接受。
    当时佳人的情况确实很危险,可她的腿也有伤啊,哪怕是和她知会一声,哪怕先把她安顿下来也好。
    可他呢,他竟然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把她一个人丢在冷飕飕的山顶上吹风。
    他根本不知道,她一瘸一拐的在山上找了多久,又是如何把嗓子喊到嘶哑的,他什么都不知道,心里却只有沈佳人……
    念及此处,苏小不禁悲从中来,酸楚的感觉从心底一路蔓延到鼻子。
    委屈的感觉无声无息的涌上来,她想哭。
    另一边,威武的军车缓缓在一栋公寓楼前停下。
    单北川抱着沈佳人下了车,丢下一句。
    “你先回营。”
    听到首长这么说,明摆着是要留下过夜了。
    孙副官也没有再问,识趣地离开。
    回到屋子里,佣人胖婶匆匆迎上前来。
    “先生,您来了?”
    “嗯。”
    “呀,沈小姐,你的脚……”
    单北川语调淡淡的说,“没事。去煮碗姜汤,一会送过来。”
    “是,先生。”
    沈佳人被男人用力的双臂抱在怀里,这种感觉说不出的舒服,如果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一种安全感。
    她不禁将脸贴在男人的胸膛上,即便隔着一层军装,隐隐也能感受到男人炙热的体温,还有丝丝烟草和男士古龙水的味道混合在一起,竟意外的好闻。
    就在她享受着男人的怀抱时,她被男人放在了床上。
    她竟有点儿不舍得离开了。
    胖婶走进来,“先生,姜汤好了。”
    冷峻的男人将汤碗接过,拉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小匙轻轻搅着,盛起一些递过去。
    他这突然的举动,倒是让沈佳人有些手无足措。
    “我……我自己来吧?”
    男人薄凉的唇微启,飘出两个字。
    “张嘴。”
    “……哦。”
    宛若命令般的两个字,令她乖乖张开嘴巴,一口下去,满嘴苦涩。
    她急于吐出来,单北川却蹙眉说,“不许吐。”
    她闭着眼睛吞下去,口齿间全是姜汤辛辣的味道,那滋味令她小脸上的表情都变得滑稽起来。
    单北川冷瞥了一眼她的表情,嗤笑。
    “这是毒药吗?”
    “不是毒药,但我不喜欢这味道。”
    “你在山上受了风寒。如果不想明日一早去打针,就喝下去。”
    明明是好心好意的要求,可从这男人口中说出来,非但没了半点儿关切,反而透着满满的恐吓和威胁的味道。
    这倒是戳中了沈佳人的痛点,她最怕打针。
    “我……我喝就是了。”
    单北川一勺一勺的喂,她一口一口的喝。
    她忽然发现,男人那棱角分明的脸上,此刻神色认真极了。
    偶尔,他会轻轻吹两下,再给她递过来,注视着她。那深邃的眼眸极富魅力,几乎能把人给吸进去。
    她不禁在心里偷偷感叹,其实,他也是能够露出这样迷人又温柔的表情来的嘛。
    既然如此,平日里何苦总要紧绷着一张冰山脸,给人一种不近人情的感觉来呢?
    渐渐的,她竟无知无觉间看入了迷,直到耳畔传来男人不耐的询问。
    “沈佳人,你在发什么呆?”
    “啊?”
    恍然回神,便见到递到眼前的一匙姜汤,她讪讪的笑笑。
    “没什么。”
    “张嘴。”
    “哦。”
    原本有些难喝的姜汤,喝到后面,却也不那么难喝了。
    不知是因为是单北川亲手喂的缘故,还是因为舌头已经习惯了那辛辣味。
    终于喝完了那汤,单北川将碗放在一旁,二人间陷入十秒钟左右的沉默。
    “那个,你能出去吗?”她小声问。
    “为什么?”
    她害羞启齿,“我要……洗澡了。”
    单北川冷瞥了一眼她受伤的脚,“你行动不便,我帮你洗。”
    “不行!我自己可以的!”她赶紧说,旋即微微红了脸。
    真是的,居然说帮她洗澡……那得多羞人啊?
    见到她那脸红的就像持续升温的蒸汽火车,单北川盯着她看。
    他忽然觉得,这女人害羞的样子,倒有些说不出的可爱了。
    他没说什么,收回目光,起身离开。
    沈佳人目送男人离开,知道他随手带上了房门,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她艰难起身,一条腿蹦蹦跳跳的从床边蹦到了浴室,短短几步路,却走的和长征一样辛苦。
    她放了满满一池浴水,热气升腾而上,浴室里温暖如春。
    然而,她却遇到了难题。
    因为受伤的地方是脚踝,在褪下裤子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伤处,顿时疼的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此刻,她真想喊单北川进来帮忙,可却又有些羞于启齿。
    客厅里,单北川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指间夹着一只香烟,幽沉的目光望着墙上的挂钟,眉眼清冷。
    “啊!”
    只听浴室里传来那女人的惊叫,紧接着,“扑通”一声。
    单北川眉心一蹙,起身的同时摁灭了香烟,快步走过去。
    沈佳人跌倒在冰凉的浴室地上,褪了一半的裤管卡在受伤的脚踝处,不小心摔倒不禁疼了伤处,就连屁股都疼痛不已。
    就在她艰难地想要挣扎起身的时候,浴室的门被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推开。
    单北川闯入她的视线。
    他紧抿薄唇,见到地上那狼狈的女人,什么都没说,只是用他那有力的双臂将她扶起来。
    “还好么?”他问。
    “没……没事。”
    “怎么回事?”
    “脚疼,我脱不了裤子……”她红着脸说。
    单北川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既然一个人无法搞定,为什么非要嘴硬不肯接受他的帮助呢?
    沈佳人被男人抱起来,放在了浴缸边缘坐下,他抬起她受伤的脚。
    “别动。”
    看似布满茧子的粗粝的大手,小心翼翼地褪下卡在脚踝处的裤管,那样小心,细微的动作甚至让人无法察觉。
    她微微松了口气。
    “谢谢。”
    单北川没说什么,只是将她的裤子折好放在一旁,粗粝的手指,落在她白色的丝质内衣上。
    “你……你干嘛?”她惊慌问。
    男人冷瞥她一眼,那眼神就像是望着一个说废话的人一般。
    “帮你脱衣服。”
    “现在我自己来就可以了,真的!”
    “刚才你也是这样说的。”
    “你……”
    还未待她再说出抗拒的话,丝质睡衣已经在男人的手中缓缓滑落,微有些粗粝的指腹无意扫过肌肤,就像过电一样,惹的她忍不住颤抖了几下。
    此刻,沈佳人已是未着寸缕,面前,面是单北川近在咫尺的目光。
    她又羞又怕,感觉脸红的就像被水煮了一样,她已经能够想想此刻自己的脸红成什么样。
    女人娇躯近在眼前,却因为雾气缭绕,看不真切那美好。
    然而,正是这朦胧,为她增添了几分别样的美感,白皙的脖颈及精致的锁骨之下,美好的画面隐于雾中,令人遐想无限。
    渐渐的,男人深邃的目光,渐渐生出了几分灼热。
    “不……不许看。”她羞怯的说,声音比蚊子叫大不了多少。
    单北川回过神,眼中灼热散去,恢复了几丝清明。
    他兀自一声冷笑。
    “又不是没看过。与你在布鲁克林圣诞夜的奔放相比,现在你又在害羞什么?”
    “不许说!不许说不许说!”
    她已经羞的快要死掉了,真恨不得找个缝儿钻进去才好!
    “恼羞成怒?”
    “你!”
    “好了,逗你的。”
    单北川似乎很享受逗弄她,让她害羞的过程,此刻收敛,是真的怕她害羞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