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城卫军虽然战斗力不堪入目,办这种事倒还是有些效率,半个时辰之后,一个个装满着黄金白银、玉器古玩的箱子便被抬来。
“城主大人,金库中十万两黄金、五十万两白银,以及您房中的玉器古玩全部都搬来了。”一名城卫军道。
殷禄嘴角微微抽搐,肉痛不已,心中暗骂这些城卫军不知道见机行事,可惜了这些真金白银,脸色上却丝毫不敢显露出来!
“秦王,小人所有的钱财都全部搬来了,你看能否放小人一条……”
殷禄话为说完,却见一道血色剑光蓦然间斩出,旋即在殷禄一声惨叫中,砍下了他的一只手臂。
“不够!再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秦羽挑逗着肩上的小金,随意道。
失去手臂的剧痛,远远不抵殷禄内心的惊惧,向着城卫军大声喊道:“一群不长眼睛的东西!废物!还不赶紧把密室中的东西拿来!”
“这次如果还不够的话,本座也救不了你了。”秦羽淡淡道。
殷禄捂着流血的伤口,心中咒骂,嘴上却道:“不能!不能!这次一定要让秦王满意。”
一个时辰之后,城卫军回来,殷禄谄媚道:“秦王,这些是十万两黄金、一万匹绫罗绸缎,还有精美玉器,这些可是小人的全部家当了,您大人大量,放小人一条生路吧。”
秦羽心中有些微惊,一个城主,自己的私人财产居然与这整个沧江以南之地的金库不相上下,也不知道贪了多少官银,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而这样的一个贪生怕死、唯利是图的小人,居然能够当上慕华城的城主,可见华国朝堂贪腐成风,君昏臣奸!
“确实是够了!”秦羽淡淡道。
殷禄当即面露喜色,现在小命最是要紧,至于这些金银,只要自己是慕华城的城主,迟早都能再捞回来!
“多谢秦王不杀之恩,多谢秦王不杀之恩!”
殷禄低头拜道,随即便要走出这凉亭,他再也不想在这个地方呆上半刻,他已经决定,等这些叛军走了之后,便将这里的一切全部都给毁了!
“杀了!”
秦羽头也未转,淡淡说了一声,话音刚落,灰虫子已然抽出剑刃,捅进了殷禄的心脏!
“咳!”
殷禄咳出一大口鲜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无比,不可置信道:“你!你说话不算数!奸、奸诈……小……小人!
“逃啊!”
“快跑!”
众城卫军见到城主最终还是被杀,他们继续留在这里恐怕也免不了一样的下场,当即争相逃离!
“主上,可要把他们杀了?”灰虫子问道。
“算了,让他们去吧!”
秦羽摇了摇头道,看着殷禄的尸体,心中思索。
说话不算话?
小人?
君子?
何为君子?何为小人?
君子?
小人?
何为君子?
又何为小人?
世人皆以为,诚实坦荡为君子,虚伪奸诈是小人;舍生取义为君子,贪生怕死是小人;宽宏大量为君子,小肚鸡肠是小人;慷慨大义为君子,唯利是图是小人。
在慕华城事变之前,秦羽一直自视为世人眼中的君子,而今所为,若放在世人的眼中,不仅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人,还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君子又怎样?小人又如何?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生死之前,君子小人之论,又有谁会看重,君子也好,小人也罢,在绝对实力的面前,皆为蝼蚁,一旦死亡,皆不过是一坯黄土。
若是放在以前,秦羽绝对不会这么做,而今日,在经历了诸多事之后,杀了殷禄,秦羽没有半分的怜悯和犹豫。
他要做的,是复仇、杀戮,是颠覆这个肮脏的世界,而非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仁人!
大仁则不仁,放着这些贪官污吏、腐朽朝堂不杀,只能为祸百姓,更是阻挡了秦羽之路!
慕华城的城主带来的财富倒是颇为不菲,足有黄金二十万两,白银五十万两,另有绫罗绸缎一万匹,精美玉器无数,算得上是一笔巨款,再加上本来拥有的钱财,短时间内不会为金钱而发愁了。
秦羽走出凉亭,将这些财务全部收进剑内空间之中,随即和蝶舞、灰虫子以及一千位无垢者离开了宫殿,见景思人,也不过是寻找一下内心的安慰而已,改变不了长生亡故,怜梦不知所踪的事实。
收拾了一下心情,走出宫殿,田耕、易倩儿已经在外等候多时。
“田师兄、倩儿师姐。”秦羽道,见到田耕默默的守候终于有所结果,秦羽真心为他们两人感到高兴。
“小师弟,发生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不要太难过了。”
易倩儿道,自从九华宗事变之后,易倩儿便沉默寡言,而今终于是恢复了过来,只是不再顽皮活泼,倒是多了一分成熟稳重。
“我没事,师父师娘可好?”秦羽问道。
“他们都还好,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田耕道。
秦羽目光微冷,声音一沉:“去华国,杀华清,斩幽影,再取耶无法的狗命!”
………………
华国皇宫,经过数百年的扩建和装修,占地之大,丝毫不下于一座重城,高屋建瓴、琼楼玉宇,黄金粉饰,极尽奢华!
皇宫的最大一座殿宇,太华殿,是皇帝登基、举行大殿、以及文武百官议事之所!
太华殿内,华贵紫檀木做柱,共计十六根,紫檀木与黄金等价,这十六根紫檀木柱色泽光滑,大小一般,就算砍了华国所有的紫檀木林,恐怕也找不到这样的十六根紫檀木柱。
柔色玉石铺地,温和的光泽,仅要看上一眼,便觉得浑身舒暖!
太华殿的最内侧,是一座黄金做阶的高台,台上有髹金龙纹座椅,富丽堂皇而又气势威压,华国皇帝华浐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龙袍加身,正襟危坐于龙椅之上,文武百官跪拜在台下!
“都起来吧,有事说事,没事就散了吧。”华浐声音有些慵懒道。
文武百官起身,一位身穿甲胄的武将上前一步,道:“禀陛下,攻打荒丘城的将士飞鸽传书,叛军深夜偷袭,我军不备,一夜之间完全溃败,大势已去,不可挽回,叛军去向不明!”
“什么!”
华浐拍案而起,龙颜震怒,整整四十万大军,围攻荒丘城叛军,不仅没有拿下,而且在一夜之间溃败,又怎能不让他大怒!
“呼延灼、周泰都是干什么吃的,大军出发这么长时间,没能拿下荒丘城,剿灭叛军也就罢了,居然在一夜之间完败,难不成沧江以南地域还要沦陷于叛军之手吗?呼延灼、周泰还有什么脸面来见朕!”
“陛下息怒!”
皇帝一怒,群臣惶恐!
“陛下,大战未开始前,呼延灼、周泰二位将军的头颅便被人砍了下来,挂在了营门!”武将道。
“什么?死了?”
华浐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道,呼延灼是朝廷重将,他的实力华浐十分清楚,五品王座,在整个朝堂的武将之中,也是屈指可数,竟在大战开始前便被人斩杀!
到底是什么人,竟有如此恐怖的实力!
“鲁狂呢?他不是掌控了近一半的叛军吗?叛军有如此大的动作,他怎么会不知道,怎么不通知呼延灼!”
华浐怒道,当初鲁狂能够在短短不到一个月时间内连下沧江北岸全部的郡城,是他故意弃城不守,原因便是鲁狂答应将沧江以南直到荒丘城的大片土地,全部归还给华国,也正因为如此,华浐才会对收复失地胸有成竹,而今在这等关键的时刻,难道鲁狂竟然突然反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