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李元庆位置越来越高,府内的规矩,也越来越多。
其他的方面,李元庆也没有太多时间理会,但有一点,李元庆却是亲自拍了板。
那便是,只要有时间,李元庆都会陪着他的大小老婆们一起吃饭。
寻常的大户人家,老爷和夫人吃饭,妾室是没有资格上桌的。
如果按照惯例,李元庆和张芸娘吃饭,只有渠敏秋一人能上桌,彩子和婉儿就没有资格了。
李元庆特地废除了这条规矩,特别是晚上,只有他有时间,全家人都会一起吃饭。
一方面,这更能增添夫妻间的感情,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维护家庭内部的和谐。
俗话说,家和万事兴。
要知道,在大户人家,老爷几十个老婆、小妾的,一年见不到一面也正常,这一来,仿若冷宫,重大的家庭矛盾,自是不可避免。
一起吃顿饭,看似简单,却能让李元庆可以及时了解大小老婆们的状态,雨露均沾,不至于让后宅失火。
今天是李元庆归家的好日子,饭菜很是丰盛。
长生岛这边已经日趋稳定,虽然李元庆的财政依然处在赤字状态,但各种物资贮备,却是很充足。
若是等渠家再次交付30万两的粮食,长生岛的粮饷储量,足够可以撑到明年年底了。
具体到官厅这边,除却李元庆在家时,府内基本都是女眷,供应便主要以新鲜瓜果、蔬菜、海鲜等食品为主,肉类要少一些。
而李元庆回来,各种肉类,便会加大供应量。
毕竟,岛上所有的牲畜、鸡鸭,包括各种鱼类,都是李元庆的私产,不省着点过日子不行啊。
婉儿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晚宴,还有些拘谨。
很快,随着李元庆不断将后世的各种段子讲出来,桌上四个女人,很快就羞红了脸,气氛也渐渐活跃起来。
藕儿在一旁伺候,也是小脸晕红。
作为渠敏秋的陪嫁丫头,李元庆在渠敏秋房里的时候,她基本都要在外间陪睡伺候,对于很多事情,她早已经不再陌生。
却实在无法想象,自家老爷,怎么就会有如此、如此……
她也不知该怎么形容,简直是羞死人了。
想要捂起耳朵,却忍不住又想要听。
看着身边女眷各个笑颜如花,李元庆的心情也是愈发愉悦。
在这里,是他的地盘。
所有一切,都是他的私产。
让他的大小老婆们开心愉悦,也是他不可回避的责任。
吃过晚饭,李元庆来到了张芸娘房中休息。
渠敏秋、彩子和婉儿,虽然都渴望李元庆雨露的滋润,但凡事都要按照规矩来,她们也只能遵守。
张芸娘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圆溜溜的,把她原本娇弱的小身子扩大了快要一倍。
两人躺在床上,静静叙述着离别相思之情,虽没有情欲,却格外的温馨。
“呀。哥哥,小家伙又踢我了。”
张芸娘忍不住一声娇呼。
“哪里哪里?我看看。”李元庆赶忙爬起身来,点亮了烛火,小心查看张芸娘圆溜溜的肚皮。
“在这,在这里。”张芸娘忙指向了她的肚脐附近。
果然,片刻,李元庆便看到,肚脐‘biu’的一下被弹起了鼓鼓一块,像是小拳头,又或是里面这小子的小脚丫。
“嘿嘿。这小子,还真不老实。有他老子我的风范啊!”李元庆不由大笑,大手忙摸在刚才鼓起的位置。
但里面那小子似乎是感受到了老爹的存在,好久都没有了动作。
“这小子,还真是个鬼机灵啊!行!以后有前途!”李元庆哈哈大笑。
张芸娘忽然道:“哥哥,你,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李元庆一愣,片刻也反应过来,忙笑道:“儿子女儿都一样,都是我的宝贝。”
看着李元庆的神色不似作伪,张芸娘的脸色稍稍好了一些,心中却喃喃道:“宝贝,你最好是个儿子啊!要是女儿,娘亲可就……”
李元庆却是感受到了张芸娘的心里,贴近她的耳边低声道:“若是你喜欢儿子,多生几个不就是了。”
张芸娘一愣,瞬间俏脸一片羞红,低声啐道:“哥哥,你,你真是坏死了……”
……
接下来的时日,李元庆将他的精力,全都集中到了军事上,大婚之事,则全权交由商老六和马管家负责。
此时,李元庆总兵官的宝座已经到手,复州和金州的作用,也被大幅度降低。
只不过,后金没有贸然来犯,李元庆自然也不会将这两座军城轻易让出来。
依照当下的态势,李元庆和陈忠两部,虽然在辽南占据了大部的主动权,但今年辽南肯定是没有收成了。
若去进攻盖州、海州,倒不是不可以,但两部没有骑兵,机动性实在是太差,只能骚扰盖州、海州的沿海区域。
此时不比后世,天气、环境使然,沿海区域非常贫瘠,这些区域,庄稼的长势并不好。
而在复州之役之后,老奴又下令迁移盖州、海州沿海的百姓,这一来,两部只能深入后金腹地,才有可能,获得丰厚的回报。
但事物都是相对的。
一旦深入后金腹地,遭遇后金主力,便在所难免。
此时虽已经接近秋收,但李元庆算了一笔账,若要把心思放在穷困的盖州、海州,以5000人的军队为例,再加上5000辅兵,至少需要消耗三到四万两的银子,还不一定会有收获。
而且还是顺利的情况下,没有遭遇到后金主力。
这反倒还不如在长生岛多下下功夫,多开垦一些荒地,多整点菜田,多捕点海鱼。
最关键的,若一再刺激后金方面,让他们将辽南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那这事情,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毕竟,复州之战还没过去几天,李元庆和陈忠两部也都需要时间来休养生息。
今年,皇太极人为致沙河改道,虽然有一定的负面作用,但却也有一个好处。
辽南今年的无人区,在明年,必将会腾出大片土地。
一旦李元庆的蒙古之役顺利,就像是滚雪球,事情就会迅速走上轨道。
至少,控制复州、金州这一连片区域内的肥沃土地,李元庆还是有很大的把握的。
此次出征蒙古,李元庆本想只带3000战兵,不带辅兵,但仔细思虑,若要军队更快速成长,此次奇袭长征,也是最好的练兵方式。
仔细论证过后,李元庆决定带5000战兵,留3000人防守复州、金州、长生岛一线。
虽然此时看时间还远着,但长生营的调动工作已经开始,复州、金州,长生营将只留6个把总防守,每城3个把总,让陈忠占据防御的主导权。
一旦有战事,若顺利,便防守,若不顺,便在最短的时间内,尽快撤退。
但此时,复州城还有一部分物资,还没有来得及运回长生岛,复州城方面的兵力,还要多留一些。
但大部分主力,已经开始调回长生岛,由李元庆亲自指导操练。
时间飞速流逝,转眼已经进入了七月。
李元庆在七月十八大婚的消息,也像是长了翅膀,飞快的传遍了辽地的每一个角落。
天启三年七月初十,满桂成为了第一个赶到长生岛参加李元庆大婚的贵宾。
这厮已经升到了参将,一身大红官袍,却根本无法遮掩住他浑身健硕的肌肉,满脸的络腮胡子,刚下船,他便飞奔过来,热情的给了李元庆一个大大的熊抱。
“哈哈!元庆,可是想死哥哥了啊!”
这厮如同蛮牛,简直要把李元庆的骨头都折断。
李元庆不由无语,“桂大哥,你再使点劲,兄弟怕要躺上几个月了啊!”
满桂哈哈大笑,“哥哥这不是想你嘛!对了,我这次来,还有一个小友一块过来。”
他说着,忙对李元庆使了个眼色。
李元庆回头一看,正看到一个熟悉的小身影,快步下了船,朝码头这边走过来。
李元庆的嘴角边不由露出了一丝莫名的笑意,忙笑着迎上去,“吴世侄能来长生岛,长生岛上下,真是蓬荜生辉啊!”
吴三桂赶忙恭敬对李元庆行礼,“听闻李世叔大婚在即,家父忙于军务,不得前来,便由小侄前来,还望李世叔海涵啊!”
李元庆不由哈哈大笑。
吴三桂这小子,倒也真会顺着杆子往上爬。
不过,这一声‘世叔’,李元庆还真就当得起。
某种程度上,甚至是吴家父子高攀了他李元庆。
毕竟,在此时,他爹吴襄还只是区区辽西中军游击,而他舅舅祖大寿,勉勉强强,刚刚爬上了参将的位置。
若是他们两人前来,必须要对李元庆磕头行礼。
一番寒暄,李元庆赶忙招呼两人去码头附近的大帐休息。
为了方便接待来宾,码头这里,早已经搭起了几百顶大帐。
这里本就是段喜亮第一千总队的驻地,各方面设施非常齐全。
李元庆是满桂的兄弟,李元庆大婚,他自然要出血。
仅是亲兵随从,就不下200人,大包小包的礼物,足足装了半只船。
吴三桂不仅代表吴家,也代表祖家,礼物同样也不少。
以李元庆此时的威名,他们两家可不敢不给李元庆面子。
仅是这些礼物,就够亲兵们忙活好一阵子了。
来到帐里,一番寒暄过后,李元庆直接让人开始上酒菜,进入正题。
吴三桂虽年幼,却丝毫不虚,满桂和李元庆喝多少,他一点不拉下,让李元庆和满桂都有些咋舌。
李元庆笑道:“长伯,你还年幼,若酒量不济,就不要太过勉强了。”
吴三桂小脸儿已经红扑扑的,却执拗道:“能与李世叔和满叔叔这样的天下英豪喝酒,是长伯的福气,长伯怎敢怠慢?”
李元庆不由暗自点头。
窥一斑,可见全豹。
吴三桂能有后世的成就,绝非是偶然啊。
“既如此,长伯,便由你自己掌控,不要强撑,喝坏了身体。”
“多谢李世叔教诲!”吴三桂恭敬一礼,嘿嘿笑起来。
喝了几杯酒,李元庆也听满桂说起了辽西此次的升职之事。
不仅是他,辽西的几个实权将领,随着李元庆的复州大胜,都有了一定的提升。
满桂嘿嘿笑道:“元庆,说到底,这次,哥哥可是沾了你的光啊。来,咱们满饮一杯。”
李元庆笑着喝掉了杯中酒,心中却暗道:“果然还是老话说得好啊。朝里有人好做官。有孙承宗在背后撑着,关宁一系的这些将门大爷们,就算只是给宁远城搬了一块砖,这功绩,照样少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