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李元庆一笑,恭敬拱手道:“回奉圣夫人,信王殿下。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兵部武选清吏司的李郎中,最近生病感恙,不能来查验首级。这天气这么热,老百姓看得人又多。卑职便自作主张,先将这些鞑子首级堆起来,一方面,方便老百姓观看,另一方面,等兵部查验的时候,若是首级腐烂,便也可有诸多百姓为卑职作证,这是真奴首级。”
李元庆说的虽轻飘飘的,看似波澜不惊,但客氏何等精明?怎的不明白其中差异?
一瞬间,她的俏脸一片阴寒,冷声道:“兵部的大员,病的真是时候啊!李朝钦!”
“奴婢在!”
李朝钦赶忙恭敬出列,弯腰侍立。
“你现在就去这位李郎中家里,看看他是不是病的这般厉害?连边军重将的功绩都无法查验!”
“奴婢遵旨!”
李朝钦是什么人物?
他已经在宫里摸爬滚打几十年,几人之下,万万人之上,恭敬对客氏一礼,又对李元庆一礼,带着几个小太监,转身便离去。
今天,该着他李公公发大财啊!
一旁,信王朱由检毕竟年幼,还有些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一时不明所以。
身边王承恩赶忙低声对朱由检耳语几句。
瞬间,年少的朱由检差点要跳起来,阴声啐道:“这些狗杂碎!当我大明的江山社稷是儿戏嘛!大伴!你也去!看看这位郎中究竟病的什么样!”
王承恩知道这位小爷是真发了火,也不敢怠慢,赶忙也带人急急离去。
李元庆忙笑道:“夫人,信王殿下,只是一点小事情而已。可不值得您二位气坏了身子。走,卑职带您二位去看鞑子首级。”
有客氏和信王在这里撑腰,李元庆又怎的可能虚这兵部的什么鸟郎中?忙笑着在前面引路。
客氏这时也平静下来,笑着看着李元庆道:“李将军,辛苦你了。”
朱由检毕竟是孩子,已经有些沉不住气,忙道:“李将军,咱们快去看鞑子首级吧。”
李元庆在前面引路,往前走了几十步,便来到了鞑子首级堆积如山般的京观面前。
一颗颗狰狞的头颅,表情各异,又被抹上了生石灰,大部分首级皮肤里的水分已经蒸发掉大半,简直若恶鬼。
此时,在午后阳光的暴晒下,巨大的京观散发出一种无法言喻的混合腐烂味道。
加之直接的视觉冲击,客氏一时忍不住,差点要呕吐出来。
身边小太监赶忙扶住了她的身体,“夫人,您小心呀。”
客氏‘哇哇’干呕一阵,好半天,这才缓过气来,“李将军,这,这……”
她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形容。
以客氏当今的身份,死在她手上的人命,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只不过,身边奴才成群,太多的事情,她根本不用亲力亲为,就算她见过死人,却怎的可能像是现在这堆积如山的鞑子首级一般?
“李将军,这,这……”
客氏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李将军,你的功绩,本宫会如实秉明皇上。”
客氏究竟非同凡人,即便视觉、心理冲击力巨大,她还是勉强保持住了她该有的水准。
李元庆忙笑道:“夫人,这边太阳太毒了。不若去卑职的军帐中喝杯茶水,休息一下。”
客氏确实不想在这里呆了,忙点了点头,对身边小太监道:“扶我去李将军的大帐里休息。”
“是。”几个小太监赶忙小心扶着客氏,走向另一边李元庆两部的营地。
李元庆正准备要却陪客氏,却发现一旁的朱由检简直兴奋的找不着北了。
他甚至亲自拿起了一颗鞑子首级,仔细观看,一边看,一边哈哈大笑,“哈哈哈!狗日的鞑子,你们也有今天啊!哈哈哈哈……”
李元庆赶忙快步来到朱由检身边,“信王殿下,这首级您最好不要乱动,这已经腐烂了,里面有很多病菌,必须要带上手套。否则,一旦有了疫情,卑职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啊!”
“啊?”
朱由检一愣,忙将手里的鞑子首级丢到一旁,却是一脚踩住,笑道:“李将军,不用手拿,用脚踩可以吧?”
李元庆不由无语,片刻,忙笑道:“信王殿下,您最好去卑职的帐中洗把手,这才是最保险的办法。”
朱由检有些不爽,但他知道,李将军绝不会害他,忙道:“洗手就洗手嘛。洗完手我马上回来。”
李元庆笑了笑,只能随他。
把这边交给陈忠维持秩序,李元庆带着朱由检回到了营地,带着这小屁孩去洗了手,又洗了脸,李元庆忙邀请他去帐中休息一会儿。
但朱由检怎的可能听话?忙道:“李将军,你不必管我,我去京观那里玩一会儿。顺便等那个兵部的什么鸟厮郎中过来!”
说着,急急便朝着京观那边奔过去。
李元庆不由摇头失笑,赶忙令几个亲兵跟上,牢牢保护着他。
回到大帐,有亲兵为客氏奉上了茶水,几个小太监都守护在帐外。
看到李元庆过来,客氏笑眯眯道:“李将军,这就是你的大帐么?跟本宫想的有些不一样啊?”
李元庆扫视一眼,嘴角忽然微微翘起,帐中只有他和客氏两人了,大帐门口的帘子也被拉下来。
客氏今天穿的是正装,头戴五彩金凤冠,一身鲜艳的粉绿色长裙,将她丰满的身材包裹的更加紧致,小腰盈盈一握,透过长裙的薄纱,隐隐可以看到里面她腿型的轮廓。
她的俏脸上只花了淡淡的正妆,正笑眯眯的看着李元庆,小巧的红唇说不出的诱人。
她虽不是正宫皇后,但这成熟女人威凛天下的霸道气势,简直让人不敢正视。
“呵呵。卑职只是个粗鲁的军汉,帐中简陋,让奉圣夫人见笑了。”
李元庆说着,已经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客氏身边,大手熟悉的揽住了她的小腰。
客氏不由娇媚的白了李元庆一眼,“你个死鬼,想我了没?”
李元庆轻轻又用力的咬住了她丰满的耳垂,“我做梦都在想。”
一只大手,已经从她的背后伸进去,狠狠堵住了她小巧的红唇。
直到两人都快要喘不过气来,客氏忙推开李元庆,“死鬼,今天不行。我这衣服太薄了,会被人看出来。”
李元庆大手不断的将她纤腰下的饱满上变换着形状,一时也有些扫兴,“知道我在这里,还不多做点准备?”
客氏白了李元庆一眼,嗔怒道:“死鬼,谁知道你早就这里等着本宫?”
李元庆今天穿的是棉布官袍,并没有披甲,身下帐篷已经无以复加。
一瞬间,李元庆忽然一笑,“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说着,他快步拉着客氏的小手来到帐门口,低声道:“蹲下。”
客氏一愣,片刻才反应过来,俏脸不由一片晕红,“死鬼,总有一天,我要将你挫骨扬灰!”
李元庆却忽然想起了她的结局,在天启小皇帝归天之后,她真的是被那位爷挫骨扬灰了。
“我等着那一天。不过,你得先给我生上十个、八个娃崽再说。”
客氏俏脸一片水润,小手却是已经上了道,“那得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了。”
……
客氏的手艺并不太好,足足一刻钟,两人这才完事儿。
客氏用力瞪着李元庆,“死鬼,这下你满意了?”
李元庆一笑,刚要开口,外面忽然有亲兵禀报道:“将军,那位李郎中来了!”
两人都是大惊。
但李元庆瞬间便反应过来,低声道:“吞下去。我先出去应付。”
客氏又羞又怒,忙用力吞咽一口,“小心点。先让李朝钦去应付。”
李元庆一笑,“放心吧。”
说着,快步走出了帐外。
看着李元庆高大的背影离去,客氏忽然笑起来,大眼睛里升起一丝憧憬,但片刻,她忙到一旁的镜子边,整理起她的仪容来。
李元庆来到外面,牛根升正从京观那边跑过来,恭敬道:“将军,李郎中来了,正在营门外要见您。信王正在那边。”
李元庆点了点头,快步走向营门。
这时,营门口已经聚集了百多人,几十名御林军和几十名亲兵,围成了一个圆圈。
一个三十五六岁,一身正五品红色官袍的官员,正跪在信王面前,痛哭流涕。
大太监李朝钦、王承恩,带着十几个太监,正在两边侍立。
后面,还站着陈忠。
李元庆忙快步走过去,“信王殿下,两位公公,发生了何事?”
朱由检一看李元庆来了,忙道:“李将军,你来的正好。发生了何事?你问问这狗杂碎!”
武选清吏司郎中李奇这时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啊。
他刚回家,还没来得及换上官袍,就被李朝钦和王承恩堵在了房里。
他简直做梦也没想到,区区这点小事儿,竟然会惊动这两位神仙般的大太监啊。
虽然他们所谓的东林党人口号比谁喊的都响亮,但事实上,除了那个几个领头的大佬,谁敢公然面对阉党的权威?
李奇差点被吓尿了裤子,还是被小太监逼着三两下穿好了衣服,直接来到了这里。
一看到李元庆,李奇终于找到了主心骨,一把鼻涕一把泪道:“李将军,这,这都是个误会啊。下官今日正巧感恙,本想下午过来验功,谁曾想……李将军,您放心,下官马上带人给您验功。”
说着,他就想爬起来。
李朝钦却一个眼色,一个小太监瞬间就按住了他,使得他动弹不得。
可怜李奇本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根本挣脱不开这小太监,只得求救般看向了李元庆。
大明虽文贵武贱,文人地位高高在上。
但此时,李奇被抓住了痛脚,朱由检和李朝钦、王承恩这种大太监又在这里,身边没有同僚的支持,他就算想喊冤,却也无门了。
朱由检愤怒道:“李将军,这厮简直该千刀万剐!他哪里是染恙?分明是去跟同僚喝酒作乐了。你们下午还要去大名鼎鼎的雾雨阁啊,是不是?”
“啊?”
李奇没有想到年轻的信王这么快就掌握了他今天中午的事情,脸上不由一片死灰。
这时,他忽然发现,之前正跟他一起喝酒作乐的几个同僚,正在人群后面偷偷看着他。
一瞬间,李奇也想明白了,不由低声哀嚎,这次,他真的要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