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骄阳似火,白慕慢慢降低车窗,阳光透过细碎的树叶,形成斑驳陆离的疏影,印在她的脸上。
孤身在c国已经过去两天,今天母亲的忌日,父亲没有回来,她被关整整两天,只要今天得到特许,可以出去看看她的母亲。
站在海边的巨石。
她一身黑裙随着海风吹起,飘然在蔚蓝海岸线上,吸收着猛烈的阳光,让她感觉到全身焦灼。
“妈,我来看你了……爸,可能过几天回来,也可能不回来了。”
“我好想你,如果你还在就好了,如果我们能回到当初,那些快乐的日子就好了,有莫叔叔还有阿姨……忘了告诉你,決溪没死,他还活着。”
“他现在长大了,比莫叔叔年轻时候还有风流倜傥,很多女孩子都喜欢他……我也很喜欢他……”
不知道说了多久的话,反正对着海风,她讲到口干舌燥。
“小姐,我们回去吧。你不肯撑伞,太阳这么厉害,你伤又还没有好,会中暑……”
“那回去吧。”
最后望一眼那片沉静的海,是从未有过的寂寞,海水潮起潮落的声音像母亲在耳边的低吟浅唱。
她不忍心告诉母亲,她曾经中枪几乎死亡,也不敢说父亲杀了莫叔叔一家的残忍事实。
“对不起。”
然后转身离开。
……
车子朝过来的路线回去,经过一个路口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便对开车的大叔说。
“我现在不想回去,可以带我去一个地方吗?就这一天。”
可能今天是母亲的忌日,大叔看出她心里的沉重难过,不忍心拒绝她,便点头答应了。
“往右拐。”
最终车子停在一栋古老的房子面前,白慕下车缓缓走进去。
原本以为房子荒废已久,里面应该死寂如水,可却听到噪杂的说话声。
她觉得奇怪。
“怎么这里有这么多工人?还有卡车挖掘机?”
现场有工人察觉有人进来,以为这几个人是来旅游参观的人,便走过去拦住她说。
“不好意思,我们在施工,进去会有危险,你们还是到别处看看。”
施工?难道有人要住进来?她忍不住问道。
“这里要重新装修吗?”
“不是装修,我们把房子拆除,现在准备安装炸药进行爆破。”
“这房子已经有历史价值,怎么能说拆除就拆除?这栋房子现在属于谁的?谁要拆除它,我要跟他聊聊。”
白慕的大叔立马心慌,小姐怎么惹起祸来,多一次不如少一次,赶紧拦下小姐,朝工人道歉。
“不好意思,我们小姐比较较劲,你们继续工作。”
“小姐,我们别多管闲事,回去吧……”
白慕死活不肯。
“这栋房子是決溪的,如果它被炸毁,他该多难受,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它消失?”
“立刻停工,听到没有?这栋房子几百年的历史,你们这样拆除是违法的,买主要承担刑事责罚。”
工人哑口无言,也不清楚什么法规罚则,他只是按上面指使办事,不过这位小姐说的这么严重,他有些心慌。
“这……”
白慕深怕自己走后,房子就被拆了,自己的手机早就被没收了,便只能向身边的大叔借。
“叔叔把你的手机借我。”
“小姐,这与我们无关,我们还是……”
“借给我!”
大叔不好激怒她,只能将手机交出出去。白慕一把夺过来。
“你好,请问是执法部门吗?这里有人强制拆除历史建筑物……”
“你这个人怎么还报警了?”工人见状慌乱跑回里面,通知所有的工人停工。然后一群工人带着铁工具,怒气冲冲汇聚在一起,然后朝他们走过来,好像要打群架般。
“就是他们报的警。”
大叔惊慌失措。
“小姐,我们赶紧走吧。我们肯定几个人打不过他们。”
硬拉着白慕上车,慌慌张张离开。
……
白慕还是惶恐不安,担心那栋房子就这样消失,频频让大叔开车回去,大叔怎么敢惹事,刚才那架势,简直吓死人,他立马加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叔叔,你让我回去。”
“小姐,你要是出事,苏爷会打死我们几个,你还是回家好好养伤。”
将白慕重新带回苏家大宅,将她锁在房子里面,现在苏爷为了小姐的安全,房子四周全部有人守着,日夜交替,小姐逃脱的机会微乎其微。
这是在这样如同监狱的地方,到底还有待多久,这次连王姨王叔也没有跟来,靠她一个人的力量绝对走不出铜墙铁壁。
她垂头丧气坐在窗边,看着楼下巡逻的人,更是绝望。
这时候那位大叔又进来。
“小姐你的电话。”
她欣喜若狂接过来,听到有人说。
“请问您是举报违反拆迁……”
“是我打的电话,你好。”
“现在有一个难题,我们调查不出房主是谁,这栋房子存在私人交易,没有进行正规的交易流程,所以导致现在房主换人不换名。联系旧房主,他说对方匿名,也不认识对方。如果小姐你认识现在的房主,可以帮我联系他吗?”
“我想问现在是谁在拆除房子?可能是那个就是房主吧。”
“现场的工人说是苏氏集团的苏明盛,那应该是了吧,这位有些难搞,我们正准备联系他……”
父亲?白慕吃惊,父亲这是在报复?没想到他这样小肚鸡肠,決溪只剩这栋房子,里面的东西被洗劫一空,已经足够残忍,现在房子也不放过。
“我知道房主是谁,现在在a城的刃无秦,我有他的私人号码,你们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