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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我要我们在一起
    便捷酒店,最大好处——便宜。
    吃饭、开,房……
    踏入酒店那一刻,青渊脑子晕乎乎的。
    手心透着汗。
    他的气息,近在咫尺。
    梁振东打开房门,进来为她检查门窗水电,再打开空调。
    “嘎吱、嘎吱。”
    老旧的分体空调,八百年没用。一格一格移动的扇叶像变形金钢慢动作,吹出来的风还着去年的味道。
    梁振东把手放在风口试了试温度,“行了,好好睡一觉。明天一觉醒来什么事都没有,天还是那个天,地还是那个地。”
    青渊的皮肤被冷风吹起一层腻子。
    不是冷,不是。
    是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时的满足和愉悦。
    是想要得到更多的觉悟。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他转身将房卡扔到桌子上,小卡片在褐色木质茶几上弹了两下。
    “簌。”地掉到地上。
    他弯腰去捡。
    人生有多长,难得撑过一百年。
    从今天算起,一百年后我爱的和爱我的都会消失。
    生命无常,也许明天就死。
    所以不要迁就,不要得过且过。
    因为如果活着的时候没有和喜欢的人爱一场,多悔,哪怕几千几万年修成神仙也要后悔。
    她伸手从后面环抱他,舌头发颤:“别,别走。”
    怕得厉害,只会用力紧紧抱着。
    梁振东低头看见她的双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过猛而泛起白色,他自认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姿色不错的女孩投怀送抱,他真扛不过。
    “不要考验我好不好,我无房无车还无业,你负责不起。”
    他本想自嘲化解过去算了,有些事终归是女孩子吃亏。她只是一时冲动,内心寂寞,他不能不明不白占她便宜。他深吸口气,费力掰开她的手指,努力推开温热的暖香。
    “梁振东,我爱你。”
    她不依不饶踮起脚尖凑上去亲他的唇,房间幽暗的灯光罩在拥吻的两人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她哪里会接吻,勾着他的颈子,用力去咬,如孩子在舔心爱的糖。
    齿间有股淡淡青草香,是湿纸巾上的香味,紧紧松松撩拨他的心房。
    他脑子空了两秒,轰地巨响,城墙全坍塌了。
    一……
    二……
    三!
    他不自觉开始回应,一手扶着她的腰肢,一手顺着丝滑的布料往下游移。
    她的牙齿咬痛他的舌。
    “你,接过吻吗?”
    他皱眉离开少许,气息紊乱。
    再霸道地把她抵在墙上放肆亲吻,亲身示范什么是接吻。
    两人嘴里有甜甜的腥味。
    她的唇红艳艳的,脸也是红艳艳的,圈在他和白墙之间进退不得。
    “是你先开的头……"
    他的指头一下一下压在她艳丽红唇,手指沾染上透明的丝状唾液。
    “我--”
    她小舌头碰到他的手,粒粒小巧牙齿闪着珍珠光泽。
    “你先惹我的。”
    他低头重新吻上她,强悍有力,令青渊逃脱不得,躲避不得。
    她的空气,呼吸全被夺走,憋红了脸,推他,咬他。均是徒劳无功。
    他用力固定住她后脑勺,要全部的她。
    第二次见面,她说,梁振东,我爱你。
    谈不上认识,几乎陌生的两个人陷入最疯狂的爱里。
    他撕拉她的裙子,灰灰色的宽松长裙,摸上去像皮肤一样柔滑,没有耐性急急从肩膀上扯下去。
    她眉梢眼角像烧起火来,不服输地学他。使劲拽他的裤子,拉他的头发。
    身体躺在硬硬床垫上,廉价床单难闻又粗糙。青渊一点也不介意,她只介意眼前这个男人。
    他像一团火,又像一个巫师,在她身上到处下蛊。
    她哭。
    也笑。
    微微睁开眼,看头顶摇晃的白灯,摇晃的开裂墙壁,摇晃的他,摇晃的全世界。
    “疼吗?”
    他停下来,问。
    她脸上的泪,好多。
    小手抚上他强健的背,道道汗水汇聚成小溪。
    他的脸真好看,舒眉朗目,目光缱绻。
    “不疼……"
    她细若蚊吟,偏又可爱至极,羞涩地闭上眼,抬起身体努力向他靠近。
    他不懂,和爱的人在一起,怎么会痛?
    十指交缠。
    她的世界……
    摇晃得更厉害了。
    他们是彼此的救赎,也是冤债。
    青渊听见他起身穿衣,关门出去。
    不走,行吗?
    激荡归于平静,总有一个人要先走。
    青渊不后悔,只有淡淡一点伤感。
    女孩到女人的一夜,她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却不关爱情。
    她又庆幸,幸好他走了。
    不然,面对面,说什么好。
    她慢慢腾腾挪到浴室,想洗去他留下的气息和味道再离开。
    镜中的自己满脸娇慵,身体上潮红一片,脖子、胸脯、肚腹、背脊、臀部……猩红点点……
    昨晚的放纵,他诱惑她做的事……
    种种重新跳回她的脑子,青渊害臊地捂住脸,想自己哪里会大胆如此。平日她是多么洁癖、自傲的女子,既被他诱哄到……但她想起他享受的表情,情不自禁的嚎叫,她又有点高兴,至少她对他还是有一点点用处。
    身体的味道洗得去,体内的液体会倒流,吻痕淤青也会消失。但她洗不掉心里滋生的依恋和爱意。
    才离开十分钟,就克制不了去想他。
    关于他的一切,她都想念。
    他手指停留过的每一处,浅浅深深占有过的每一寸肌肤都在发疯。
    青渊忍不住要立即给他打电话,求他回来,求他抱她,求他爱她,求他不要离开。
    可他若有一丝想留下的情意,就不会偷偷摸摸地走。
    她又恨他,纵情缠绵后没有一丝不舍,说走就走。
    青渊浴室呆了许久,手指头、脚趾头起了皱,才裹着浴巾走出来。
    如傻子呆呆坐在床沿。
    “吧嗒、吧嗒。”
    工作一晚的老空调,正式寿终正寝,罢c工抗议。
    “是不是,连你也赶我走啊!”
    青渊喃喃自嘲。
    “咔嚓。”
    门锁转动。
    青渊从床沿跳起来。
    梁振东提着早餐站在门口皱着眉头,看她。
    “你……”
    他想骂她:“傻瓜吗?湿漉漉的头发搭在光溜溜白膀子上,老了会得风湿病的。”
    青渊咬着唇,快不能相信自己眼睛。
    看他把早餐逐一放在桌上,有汤粉、油条、小粥、鸡蛋……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全买了。”
    “振东——”
    她扑到他的怀里,紧紧抱着。泪流满面像个神经病,她不管,浴巾掉到地上,她也不管。
    “不要离开我……”她哭着要求,在他身上磨蹭。
    柔软的肢体白腻迷人散发青苹果香味,她像伊甸园里引诱亚当的夏娃从脚尖到头顶把他死死缠住。
    消下去的火,被她重新挑拨起来。
    发烧样热。
    他把她抱起来,双腿圈在腰间。
    “梁振东,我要和你结婚!”她说。
    他三秒脱下裤子,猴急的像个色、狼。
    “结婚,我要结婚。”
    她嚷着,尖叫。
    “好,好,结婚,结婚。”
    梁振东忍不住答应,急切的释放。
    这个时候,他的脑子掉到裤裆,她说什么都愿意。
    她这个装成小百合的野玫瑰,装成美羊羊的红太郎——
    他要,他要了。
    不能让她出去祸害人间。
    从此以后,只准祸害他一个。
    好热。
    梁振东擦擦额头,车里空调热得他一脑门子的汗。
    今天是周五,下班堵车高峰提早。他们的车塞在车流中缓慢得像蜗牛。
    青渊歪着脑袋昏昏沉沉睡着了,卸下防备的她和平时大有不同。
    梁振东想,也许是相识时的反差太大,有时候真不知道是正襟危坐,严肃得像卫道士的人是青渊真面目,还是情绪失控,非他不嫁的无知少女是她的真面目。
    时间是不能回头的单程路。
    没有如果,没有可能。
    他们是千万分之一的遇见。
    早一点不行,晚一点也不行。
    他要是提前知道青渊显赫的身家背景。那天,他可能就真的不再回去。
    至少不会那么痛快地答应和她结婚。
    那一晚,他根本没睡。
    软玉怀香,要多少次都不够。
    一次,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