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话,我只当你胡言乱语,今后若是再让我听见这样的话,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对你无情。”
说完,秦亦寒拂袖离去,独留下顾灵儿在原地不可置信地望着他的背影凌乱。
“亦寒,你……我……”
在原地跺脚,心中那个愤恨啊,不是对秦亦寒,而是对苏长歌,充满了怨恨。都是因为她,秦亦寒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对自己凶狠,对自己绝情,横竖都不让自己在对他更近一步。
“小姐,这秦将军明明不喜欢那个苏长歌,为什么还要将她给留在身边啊,平白让小姐难堪,总是借以她来拒绝小姐的心意。”
连巧为自家小姐愤愤不平,顾灵儿则在听了她的话之后更加的为自己愤愤不平。
“哼,不喜欢?既然不喜欢,又为什么那般三次留人,好像唯恐她走出自己的视线一般,苏长歌,我当真小看了她,让她白白得了便宜,早知道,即便是冒着被秦亦寒责骂的风险,我也是绝对要将苏长歌送走的。”
顾灵儿一番话,连巧听了有些不明白:“小姐的意思是,秦将军对苏长歌,实则是有情意的?可是,他明明……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难道还没看出来,无论我说什么,秦亦寒虽然表面上是训斥苏长歌,可实际上还却还是在袒护她吗?”
连巧想了想,点点头,随即又摇头:“可是,这也不能够说明秦将军心里有她啊,说不定,秦将军是为了维护住他个人的面子,才对冠以‘将军夫人’之名的苏长歌手下留情的。小姐,您不是说过,秦将军最是看中男人的尊严的吗?”
连巧一番话,倒是让顾灵儿的心里好受了不少,她说得不无道理。
“但愿如此,可即便这样,我也要让苏长歌离开秦亦寒,这是最稳妥,而又保证秦亦寒不会心猿意马的办法。”
顾灵儿觉得,苏长歌才是她和秦亦寒情感的第三者,秦亦寒从始至终都是属于自己的,苏长歌的出现猝不及防而又令她手足无措,而这样的慌乱却也仅仅维持了不长的时间,因为很快,顾灵儿就发觉,秦亦寒甚是厌恶这个所谓的“将军夫人”,从而继续和自己暧昧往来。
那个时候顾灵儿并未将苏长歌放在眼里,不过是一个容貌才华,以及在秦亦寒的心中及不上自己半点儿的弃妇罢了,和自己没得比,即便自己是后嫁入将军府的,那个将军夫人的正室之位也绝对是自己的。
然而,在经历了被秦亦寒的否定,以及对苏长歌的袒护,顾灵儿意识到,这个苏长歌,不管她有多低贱,不管于表面上秦亦寒有多讨厌她,都是足以成为日后自己嫁入将军府的威胁,所以,她必须要将她给铲除掉,不论用什么办法。
“苏长歌,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背后又有什么势力,能够屡次从我的手心里逃窜出去,还能够安然无恙。”
即便是发生了拿钱想要和离的事情是,秦亦寒对她的责罚也不过是禁足而已,这样的责罚绝对和平日秦亦寒的做法是相违和背离的,说他对苏长歌没有私心和情意,顾灵儿绝对不相信。
刚刚还晴朗的天,苏长歌这才刚刚赶到府上,便已经是阴云密布,风力大作,看这样子,是要下雨啊,还是一场不小的风雨。
走到长廊下,苏长歌忽然顿住了,随便坐下,捻起买来的糕点,怡然自得。
这等凉爽的时候甚少,对于下雨天,苏长歌不排斥,但是也说不上喜欢,只是觉得下雨会给人带来希望,所以,期盼性多少还是大于排斥的。
而刚刚所经历的“不幸”,苏长歌压根儿就没往心里去,不为其他,只因为没有任何意义。
“夫人,不回莲沁苑了吗?”秋梨小心问道,唯恐刚刚才受了将军和顾灵儿打击的苏长歌,被自己不经意给伤害到了。
“别那么小心翼翼,我又不是一块宝玉,那么不经敲打,修炼了三年多的金刚不坏之身,最是抗打,平日怎么说话就怎么说话,别好像我一会儿就会挂掉一样。”
秋梨吐了吐舌头:“是,奴婢知道了。”
“先在这儿歇会儿,没准儿待会儿下雨呢,免得被淋湿了。”
莲沁苑被自己修理地再好,那也没这个前院大,视野宽阔,苏长歌这会儿就想好好的欣赏一下雨景,正好能够洗去心头蒙上的尘土。
经历的事情多了,奇葩的事情见多了,奇葩的人,没事找事儿的也见得多了,苏长歌早就见怪不怪了,谁让她身处在一个是非多的年代和位置上呢,偏偏自己想要脱离这个位置,还总有人拦住。
随便吧,爱咋咋地,她只要一贯奉行自己眼不见心不烦,耳不听为净,老老实实做自己的事情就好了,尽管,她心里清楚,她不去找别人的麻烦,别人也还是会来找自己。
这不,秦亦寒紧跟着就回来了,朝着她气势汹汹的走来,本来就显得有些沉闷低气压的天气,此刻更加让人觉得憋闷,饶是有风相伴,也无法将心头上的慌乱吹散。
拜托,那可是秦亦寒啊,苏长歌每每面对他的时候都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你跟我来!”
说完,秦亦寒便转身离开,完全不管苏长歌是否会听他的话,当然了,在他的记忆里,苏长歌倒是从未不听他的话。
苏长歌将没有吃饭的糕点放回,无奈地看了眼秋梨,不情不愿地“追随”秦亦寒而去。
书房内,苏长歌站在秦亦寒身后,秦亦寒背对苏长歌,即便如此,低气压弥漫中,苏长歌的压抑感还是在不断的扩张,令她有种想要逃离的感觉。
“三皇子回京,你和他在大街上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
“听顾灵儿说的?”苏长歌很是自然地反问出来,倘若秦亦寒当真是从顾灵儿那里听来的,那绝对是对苏长歌不利的,添油加醋的话,想必顾灵儿会说很多吧。
秦亦寒转过身,盯着苏长歌的眼睛:“不管是从谁的口中得知的,这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是,你和三皇子竟然还是有理不清的关系,你们两个在我面前腻腻歪歪也就算了,如今都做到百姓面前了,你是不是非要让我的声明受到损伤才算是甘心?”
她和三皇子腻腻歪歪,拜托,腻腻歪歪的是你和顾灵儿好不好,这样污蔑的话随意出口,你倒是也说的理直气壮。
“你误会我和三皇子了,我和你说过,我与他,除了救人与被救之外,再没有其他的关系,他找我,不过是想要让我寻找机会报答他而已。”
苏长歌不想就此事和秦亦寒做无谓的争吵,将真实的情况平平静静地讲出来。
“仅此而已?我信了你那么多次,你哪次不是背着我和他在一起?”
这话说的就有些难听了,甚至有些曲解事实。
苏长歌回望秦亦寒:“你信我?你觉得现在这样的质问我,算是对我的信任吗?在三皇子这件问题上,你审问过我多少次?每次都是一副认定了自己所知道的就是事实的样子,而无论我给你怎么解释,你相信的始终都是你从别人那里听来的,或者是当时所见的情景。”
顿了一下,苏长歌继续道:“你从来都调查前因后果,万一我是被人陷害呢?万一我和三皇子是因为有什么其他的重要的事情呢?难道一男一女在一起,除了谈情说爱,就没有一点儿其他的事情可忙吗?”
男女之间有没有纯洁的友谊?在现代的时候苏长歌还曾经参加过这样的一个问答,别人都给出答案都是有,或者是没有,可就苏长歌的回答随性:谁知道呢。
是啊,谁知道呢,顺其自然的可能性太多了,谁会知道将来发生的事情呢?
可现在和曾经不同,苏长歌成亲了,是有丈夫的人了,回答当然是否定的,她在婚姻上可是很忠贞的,当然了,在感情上就未必了,毕竟,她不认定眼前的这个男人是自己一辈子的男人,从心底里排斥。
“哦?你们还能忙什么?”秦亦寒挑起眉毛,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而那目光背后所隐藏的凌厉和尖锐,苏长歌不会不知道。
苏长歌淡淡一笑,多了一份讽刺,少了一份该有的温和:“忙什么?三皇子先是为断了药材的娘亲补充上药材,后又在我中毒生病期间阻挡了大皇子对我的侵犯,甚至于匪寇中救了我的性命,怎么,难道这些都不需要我来报答吗?只有你的恩情是恩情,别人的就不是?”
苏长歌一向觉得人的忍耐程度是有潜力的,不断发掘,她就能够一直对秦亦寒忍耐下去,不论是口头责骂,还是动手动脚,即便伤痕累累,她也能够一扛到底。
心累,身体累,可终究还是挨过来了不是吗?
然而苏长歌错算了秦亦寒的得寸进尺,她受到什么样的伤害都没事,娘亲是绝对不能够被伤害的,从一开始药材的供应断货,苏长歌便已经开始了对秦亦寒的抵抗和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