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研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目视前方，瞳子偶然间右移，大部分注意力集中在耳朵上。
    白松和关巧巧的话题好像是，在高中如何努力学习考上的约翰斯顿。
    苏研学校都没去过，没有这种体验，听得兴致勃勃。
    余光瞥到这两个人十分共鸣地，脸上都带着深恶痛绝的神情，仿佛是一件想起来都觉得后怕的事情。
    白松的脸色相当沉重，提及这件事情的时候表情还是有些抑郁：“被全家人逼迫的感觉真不好，那段时间精神压力也很大，幸好是在奔溃前考完试，不然我真要担心我会不会交一张白卷上去。”直到白松说完这些，才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
    “还好我考上了。”
    “那我和你不大一样！没半个人支持我。”
    关巧巧回忆这一段过往，脸上的肌肉同样在颤动，她皮笑肉不笑地说：“高中的时候就大家都说约翰斯顿特别好，当时我们学校才三十个名额，抢破头才能挤进去。要知道我本来的成绩处于中游，我一说这个想法，大家全票认为我不切实际，可劲劝我别想不开。”
    关巧巧说着无奈摊了摊手，吐出一口怨气，她当时扬言考约翰斯顿，可没收到半点鼓励，她身边的人对于即将高考的毕业生嘴上都不把个门。
    “我记得有一个我挺喜欢的男孩子，在那段时间天天作死，追着我喊小笨蛋，气得我和他画河绝交！”说起这事，关巧巧还是满脸阴暗。
    那混蛋明明知道她不喜欢受打击，偏在那么多人面前孜孜不倦地喊……别指望她在十年里再和他说一句话！
    白松哦了一声，对上关巧巧的视线，拿食指刮了刮她放在桌上的指背，戳了一下她的手骨，微吃醋地说：“按我说，你这位男同学一定是喜欢你，所以才故意找机会捉弄你……不过幸好你和他画河，不然或许我就没了机会。”
    白松脸上稍稍露出一丝庆幸：“这是一件不幸的又有点幸运的事情，对吗？”
    关巧巧嘿嘿笑着脸红，愣愣然的一股阴云在她眉宇间散开，恍然大悟，苏研想，她一定是刚刚才察觉这件事情。
    “当时倒是只顾学习了，他一说小笨蛋我就炸毛，哪里想这么多，可能我对别人的感情反应比较慢，毕竟你也是我亲自追到手的。”关巧巧对这点比较自豪。
    起码这几天相处下来证明她这个男朋友真不错，体贴入微，偶尔有点小俏皮，算是风趣幽默，相当有意思。
    只听白松装作一本正经地说：“那我一定要好好报答你的。”他间或勾了勾眼神，挑了挑眉，逗得关巧巧又红了脸。
    旁边苏研的笔在笔记本上沙沙作响：间歇性的脸红或许与男方的语气语调有关？
    苏研打了一个寒颤，拉了拉身上薄薄的毛衣，今天的温度不算高，她为什么会觉得冷？
    苏研看了看手机，现在还只有早晨九点钟，清晨那一点点薄雾早就消失不见，眼前的人流量开始增加，左前方第三个摊子那位卖萝卜的学长不知何时撤了摊子，换成一个戴眼镜的男孩子，前面摆着一些诗集。
    苏研正了正脸色，维持着笑容，这个时间段多少该有几个客人。
    “我去买冰淇淋。”白松忽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