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脸色都不好看。
    ——幺鸡是板着脸，一脸的恼怒。
    ——邹芳芳是低垂着眉眼，没脸通红，隐约课间眉头是蹙着的。
    两人都扭着劲儿，谁也不肯让一步。
    郎胜男抬脚走过去。
    幺鸡看到她，张口就要说话。
    邹芳芳瞄他一眼，又扫了眼郎胜男身上的通勤装裙摆，低着头就要绕过去，却在下一秒被幺鸡一把抓住了胳膊肘。
    “她脑子发烧，居然要退学。”幺鸡对郎胜男嚷道。
    邹芳芳好似被这句话刺激到了，使了毕身的力气挣扎，“苏稽你放开，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声音很尖锐。
    这不是她平常状态。
    “邹芳芳，”郎胜男抬手搭在她的肩膀，一下子就止住了她的挣扎，“这周有新的月考。你要缺席吗？”
    邹芳芳一愣。
    幺鸡心里觉得不可思议，因为他完全想不明白现在这个时候，他们的班主任为什么要说月考的事情。
    明明现在是邹芳芳这个死丫头要退学的事情最大。
    好吗！
    幺鸡睁大了眼睛看郎胜男，后者却是无动于衷，面色平静得很，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少年忍不住提醒她，“邹芳芳是我们班，除了我大哥以外的尖子生，你要留下她。”
    邹芳芳在他出声的时候，就紧紧地锁着眉头，趁着他说话分神，一甩手就甩开了他的手。
    郎胜男的手却是安静地放在少女的肩膀上，闻言看了一眼幺鸡，跟着对邹芳芳道，“想参加月考吗？”
    邹芳芳咬唇，一双眼睛这个时候才抬起来看她，面上没了平常的怯弱，取而代之的是大无畏的表情，“老师，你现在就只忙着谈恋爱？”
    郎胜男不动声色，“怎么这么说？”
    “大家都在传，前端时间传你跟高二的化学老师恋爱，现在又传你和……”邹芳芳顿了顿，昂头看了一眼恰在这时抽了下嘴角的幺鸡，跟着继续道，“现在又传你和苏稽师生恋，你怎么会有那么多恋爱要谈？”
    因着“师生恋”三个字，幺鸡的嘴角连着抽了三下——他自己都不知道心里是个什么感觉。
    就觉得天空来了一口黑锅。
    结结实实地砸在了自己的头上。
    哐当一声。
    他是替大哥背了黑锅？
    “你说我跟她师生恋，”幺鸡倒吸了一口气，“我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
    邹芳芳不光没看他一眼，反而把头一扭，让后脑勺对着他。
    “嘿，你反了天了，我问你话呢！”幺鸡调高了声音道。
    要知道，平常，即便是他问邹芳芳的解题方法，邹芳芳都是怯怯弱弱的，从来不敢用现在这种态度对他。
    说着，他伸手就想把这人的脑袋瓜子摆正了。
    但还没伸手，就被郎胜男一伸手给拉下来了。
    郎胜男淡淡看了一眼幺鸡，虽然没出声，但是后者接收了她的意思，悻悻地把手收了回去。
    “老师，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走了。”邹芳芳无法忍受将自己置身于电灯泡的位置上，看都没看两人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