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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始皇帝
    永安四年的大秦,呈现出一片勃勃生机。
    不管是文人当道的京城,还是武将主政的边疆,再没有出现过春秋战乱时期的动荡,当然,文武互斥的局面,在任何时期都不会消失,即使是国祚空前鼎盛的大秦王朝。
    春秋六国的大混战在四年前秦齐之间的北海关一战后正式落下帷幕。
    在秦统率领下的秦国,耗时两年,举全国之力赢下了历史上著名的“北海关之战”,建立了疆域最为辽阔的大秦王朝。
    北海关一战也留下了无数死战不退的袍泽尸体,据说光是攻城的先锋死士,尸体就能堆成北海城墙那么高!
    嘴皮子功夫相当了得的“马后炮”言官也都戏称,大秦的将士是踩着自家兄弟的肩膀站在了北海之巅!
    由于当时秦国国主秦阳龙一直重病,在北海关之战卒于营帐,终究是没能挺住那口气,看到大秦一统天下的巍峨场景,大皇子秦武在早前的灭楚中也为国捐躯,二皇子秦统便理所当然的成为大秦王朝的开国皇帝,称始皇帝。
    其实在很多人眼中,当时秦阳龙在最后时刻的咽气,可能会导致当时时局动荡的秦国分崩离析。
    也许是厌倦了常年征战真的想过一下太平祥和的日子,也许是在等待打下齐国后再“秋后算账”。
    当时不管是春秋战乱中军功盖主的“人屠”白起,还是当时脑后生反骨的步军统帅魏廖,抑或是其他必定觊觎皇位的皇子们,都对二皇子秦统继续统领三军没有任何异议,几乎所有人都卯足了劲想要拿下齐国。
    但其实真正的原因还是因为秦统的威望太高,身负气运。
    殉国之前的大皇子秦武,是当时秦军的三军统帅,“人屠”白起为副帅,而秦统只是骑军副统帅。
    在与楚国提前进行史上号称“定势一战”的大战中,大皇子秦武被楚国的刺客“三滴血”刺杀殉国,当时空悬的三军统帅一职,呼声最高的是战功无双的“人屠”白起。
    而国主秦阳龙力排众议任命当时已经崭露头角的二皇子秦统担任三军统帅,“人屠”仍为副帅。
    碍于秦统的皇子身份,当时很多人对此事持观望态度,但也不乏死谏的文臣以社稷为由来弹劾秦统,力举白起。
    但在秦统仅耗时两年就将楚国国都郢城攻下,又挥师北上耗时一年拿下燕国后,整个秦国再没有人敢质疑当初秦阳龙的决定。
    用当时士卒私底下议论的大逆不道的说法就是,得亏是二皇子,要不然一个郢城就又要再打上个五六年。
    当然,白起手下的那些心腹将领就另当别论了,他们从始至终就觉得,若没有他们主子“人屠”,给你五十年也打不下一个羸弱的燕国!
    大皇子秦武用六年时间打下当时积弱的赵国魏国,又花了两年时间打到楚国的国都郢城,也让十四岁从军的秦统用八年时间从一个小兵打到了骑军副统领。
    而成为三军统帅后的秦统仅仅用时五年就灭掉楚、燕、齐三国,统一了全国。
    除了燕国羸弱,楚国齐国在当时是与秦国号称春秋国力最盛的三大国!
    这其中的差距显然是一目了然的。
    所以大秦王朝的建立,首功之人必属当今天子秦统,当然也有人说是征战十三载,军功盖主的“人屠”白起。
    而秦统在成为天子之后的极富胸襟,也令文武百官和市井百姓感到无比敬佩。
    历史上上演过多少兔死狗烹的惨淡事迹,天子秦统却“一反常态”,将“人屠”白起册封为大秦王朝第一个也是至今唯一一个异姓王——西凉王,领凉司并三州。
    而当初曾弹劾过他的那些死谏文官,也依然被予以重用。
    天子秦统先后分封过四个诸侯王,除却西凉王白起和南王秦莫图,四弟秦祈封北海王,领青州,五弟秦佑封蜀王,领益州。
    从所辖州就可以看出,天子对秦莫图的偏爱,以及对“人屠”白起的器重。
    在位四年间,秦统让世人见识到一个熟稔带兵打仗的统帅,也可以成为治国有道的治世能君。
    天子秦统勤政得可怕,每日勤门听政,不落早朝。除却休息,几乎整日埋头于阿房宫的宣启殿龙案上处理政事,奏章批折从不交予司礼监,都是亲自览阅批注。
    皇后卫庄见秦统每日如此,十分心疼,时常在旁劝言“龙体为重”。
    每次秦统听后都会微笑着摇头,说一句“父王将社稷交予朕,不敢怠慢”。
    见无法劝阻天子,卫庄只好每日亲自叮嘱尚膳监,把关膳食清单,光每餐涉及的菜品就达二十!
    进膳前银针把关有无毒,再由专人“尝膳”后,皇后卫庄仍会亲自品尝,待询问过菜品营养后,才可由“院子家”将食盒摆上膳桌。
    秦统曾戏言每餐所花时日费用,用在国事,定可国泰民安。
    民间百姓对这个勤政的天子也多有歌功颂德,最为脍炙人口的一首诗,就是出自北方儒学大家,当下“稷下学宫”的祭酒,荀孟公。
    戎马可定社稷,
    下笔立保太平,
    秉烛不问后宫,
    穿衣只为百姓。
    为君之道有七道,立志、决策、权术、治纪、知天地和识时务先不说,就这理政一道,秦统可以说是千古明君中的典范。
    这一日,秦统像往常一样于宣启殿批注各地方奏章,头一次唤来司礼监秉笔太监赵构从旁梳理,这还是皇后卫庄嫌弃他“榻上无力”换来的无奈之举。
    约莫是有些累了,秦统终于离开奏折堆积如山的御案,起身踱步在流金泛彩的宣启殿内。
    负责随侍皇上的司礼监掌印大太监高长禄低头在侧已经有两个时辰。自从得知那个惊人消息之后,因“喜着锦服,精如狡狐”而得名“锦狐”的当朝太监之首高长禄,心里便一直忐忑。
    秦统在处理国事之时,除了皇后卫庄,旁人打扰不得,除非是真正要事,否则定会引来龙颜大怒。
    高长禄对于这件算是要事又略显荒谬的消息,拿捏的不是十分肯定,所以没有一开始就惊扰天子。
    作为内宫近侍太监,有很多事情是要拿捏准确再去说才算最好。
    生性谨慎而又擅于揣摩心性的高长禄在当今天子身边服侍了也有小二十年,从没出过纰漏,也懂得什么事应当什么时候上禀。这些年却唯独对一个人的事情拿捏不准,也存了私心,很少在陛下面前提及。
    似乎想通了一件萦绕心头的恼人事情,秦统停下略显沉重的脚步,负手立于御案一侧,仰头会心一笑,对殿内站立一旁的高长禄说道:“老师,再过几天就是莫图的及冠之日了,此事你去打理,就在太和殿举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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