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那个男人似乎并不准备善罢甘休，“你们以为，我们海族人，都是傻子吗？”
    那个男人突然呵斥道。
    顾清然和墨即渊知道大约是自己的身份被发现了，但是只能强装镇定的说道：“你此话何意，我们夫妻二人听不懂。”
    “呵！”男人见顾清然和墨即渊仍然不承认，冷哼一声，高高举起了手中的珠子，说道：“这是我们海族帮孩子测试能力的灵珠，大家想必都认识吧？”
    周围的人纷纷回应“是啊！”“认识认识！”，见到群众如此捧场，那男人腰杆更是直了几分，继续说道：“那想必大家也应该知道，这种灵珠，只对我们海族的人有效吧。”
    “......”顾清然和墨即渊顿时就明白了。
    千算万算，没有料到海族还有这样的宝物。
    “可是，你们看这珠子！在这两个人身边，圣光就立刻暗淡了下去！这表示什么？？！！！”男人向周围的族人发问。
    “他们两个人不是海族人！”
    一开始没有人回答，大家都面面相觑，突然有个人喊了出来，整个场面顿时就像烧开了的沸水一样，沸腾了起来。
    所有人都在说话，眼神中的防备显而易见。
    顾清然被吵得一个头两个大，急忙解释道：“我们二人此行并没有恶意！”
    话还没说完，就被那个手持灵珠的男人打断：“你们仙界的人乔装打扮，混到了我们海族，难不成就只是来观光的吗！我不信！”
    “对！我们不信！”立刻就有人来附和了。
    “就是啊，你们肯定心怀不轨！”
    没有人相信顾清然的话，所有人都呈现出了随时准备攻击的状态。
    “怎么回事？”
    一个略显的苍老、但是又不失威严的声音从人群的后方传来。
    所有人听到这个声音，纷纷让开了路。
    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出现在顾清然和墨即渊的眼前。
    那男人从群众给他让出的路上，走到了顾清然和墨即渊的面前。
    一路上纷纷有人尊敬地喊了一声“长老”。
    “你们就是那两个外乡人？”长老发问。
    顾清然点点头，随即又说道：“长老，我们虽然是外乡人，但是此次前来真的是有事相求，还请长老听我们一言。”
    顾清然言辞陈垦，态度恳切，海族的长老点了点头，说道：“我见你们二人灵气纯净，想来不是什么坏人，既然有事相求，那就说给我听一听如何？”
    顾清然见海族的长老愿意听他们解释，不由得笑了出来，说道：“多谢长老。我和我夫君此次前来，是为了一件只有海族才有的圣物——海玉。”
    “哦？”长老好奇地问道：“不知道你们二人，要这东西做什么？”
    顾清然直接实话实说：“为了救我们的孩子，他现在急需海玉救命。”
    听到这里，长老先是沉默不语，随后又点了点头，说道：“那你们随我来，我知道何处有海玉。”
    “真哒！”听到长老的话，顾清然眼中一亮，这真是车到山前必有路啊！
    “我只能带你们去，究竟能不能交换到，那我可左右不了。”海族的长老把丑话说在了前头。
    顾清然点了点头，说道：“那是自然，多谢长老。”
    顾清然和墨即渊跟上长老的脚步，往人群外面走去。
    众人见自己族的长老选择相信这两个人，他们自然也没有什么异议，都纷纷散去了。
    ......
    顾清然和墨即渊跟着长老来到了一家店面，看着平平无奇，但是看到这个店铺的老板娘，他们就知道这个店铺里面肯定是宝贝不少。
    老板娘风姿摇曳地从楼梯上下来的时候，顾清然就能看出来这个老板娘眼中的寂寥。
    一切似乎都装在她的眼中，但是她又不属于这一切，眼中热烈又空洞，繁华又寂寥。
    顾清然知道，这样的人必然是经历了许多。
    不知道，她需要拿出什么东西来，才可以打动这样的人。
    老板娘丝毫没有因为他们俩是海族长老带来的人，就另眼相看几分。
    她得知了顾清然和墨即渊的来意之后，直截了当、开门见山地问道：“海玉我有，你们想要拿什么来换？”
    顾清然和墨即渊一听，心中狂喜，顾清然按捺下心中的澎湃，客气地说道：“不知当初盘古神开天辟地的时候留下的板斧换不换的？”
    顾清然一张口就是稀世珍宝，可是那个老板娘不为所动，只淡淡地摇了摇头：“我要那斧头做什么？”
    顾清然哑然，墨即渊随即又说了几个稀世珍宝，都是上古神留下的东西，可是没有一个打动了老板娘。
    两个人一头雾水，都不知道这个老板娘是不是真心想要跟他们换东西了，可是事关墨玄，顾清然只能压下性子，问道：“不知道老板娘想要什么，只管提？”
    老板娘摇了摇头，说道：“我说出的，是在我眼里它的价值。而现在，重要的是，在你们看来，这海玉值多少价呢？”
    顾清然张了张嘴，却又没说出话来。
    对于她来说，这海玉价值多少，不就是相当于墨玄价值多少吗？
    可是，墨玄对于顾清然的意义，又哪里是什么事物可以比拟的？墨玄是她的儿子，是她和墨即渊的儿子，是对于她来说，比她自己更重要的人。
    顾清然突然似乎懂了什么，她抬起头看向老板娘，两个人四目相对，虽然顾清然能感觉到老板娘在看着她，可是老板娘的眼神，确实是虚无缥缈的。
    顾清然环顾了整个店铺，又想到了海族这个种族，海族一族避世不出，海族人究其一生，只能在这四四方方的天地里度过漫长又孤独的一生。
    试问，一只永远被困在笼子里的鸟，又如何快乐呢？
    顾清然看向老板娘，说道：“我这有一面镜子，可以看到海面以上的世界，不知老板娘，换是不换？”
    听到顾清然的话，老板娘眼中终于有了焦点，顾清然知道自己猜对了。
    只听老板娘淡淡地说道：“我换了。”
    只是，声音中，似乎有一丝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