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完整？”听到顾清然的话，墨即渊眉头皱了起来。
    不完整的神格，是什么意思呢。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不完整，真的是没有见过。
    可是，顾清然却又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的，墨即渊深锁了眉头，细细思索顾清然所说的话的意思。
    墨即渊一直知道顾清然体内是由神格的，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顾清然从来不提这件事情，似乎也没有想要修炼神格，更进一步成神的计划，墨即渊觉得这件事情顾清然必然是有自己的主张，所以墨即渊也从来不过问顾清然修炼之事。
    墨即渊觉得，就算是顾清然一直保持这样，两个人每日悠悠闲闲，赏花遛鸟，吃饭睡觉，做一对最平凡的小夫妻，也没有什么不好。
    如果说顾清然体内的神格是不完整的，那么顾清然不动心思，也是正常，毕竟用破碎的神格修炼，并不容易，甚至还有可能出现一个大的纰漏，那反倒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所以，如果顾清然一早就知道自己的神格是不完整的，那她无心成神也是情有可原的。
    可是，墨即渊看顾清然今日的样子，似乎她也是刚刚才发现自己体内的神格是不完整的，那便是奇怪了。
    神格入体，便和这个人息息相关，自己神格的破裂，怎么会本人一点都不知晓呢？
    除非是神格降身的时候，便是破碎的，可是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降身的神格，是上天的礼物，又怎么会是不完整的。
    墨即渊一时想的有些头大，左思右想、冥思苦想，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抬起头看向顾清然。
    而顾清然自己也在默默地思考，为什么她体内的这个神格会是不完整的呢？
    之前，她一直以为自己体内的神格已经被毁灭了，所以也从来都不去想成神或者更进一步的修炼，一直都是安安心心地过日子，从来不觉得那种神格在身、拯救苍生的使命，会落在自己的身上。
    可是，如果说她顾清然神格在身，这也是不准确的，毕竟她身上的神格是不完整的，所以，到底能不能算上是神格，也说不准。
    顾清然眉头紧紧蹙了起来，有点烦躁。
    墨即渊看到顾清然的神情，伸出手来摁住她的眉心，用大拇指把皱在一起的眉头往两边舒展着，说道：“行了，别烦了，眉头皱起来都不好看了。”
    顾清然盯住墨即渊，说道：“我就是很奇怪啊，为什么我体内的神格是不完整的。”
    确实，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谁都想不通。
    墨即渊宽慰道：“是不是什么时候神格被损毁了，你却没发现？”
    虽然说墨即渊提出的这样的可能性几率很小，但是也是有可能发生的，而且是最合理的解释了。
    顾清然听到墨即渊说的话，摇了摇头，说道：“不会，我能感觉到，从这个神格一降身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只不过我之前一直以为它被毁灭了，所以从来也不会说想到去启用它，没想到它一直沉睡在我身体里。”
    顾清然一直以为自己体内并没有神格了，所以从来也不会去理会这些，自然也是从来都没有反应。
    墨即渊听了顾清然的话，陷入了更大的疑惑。
    墨即渊再次向顾清然确认，问道：“你确定，你从得到这个神格的时候，它就是不完整的吗？”
    顾清然确定无误地点了点头，铿锵有力地回答道：“我确定这个事情我怎么会说些含糊的话啊。”
    既然是这样，那就说明，这个神格从一开始，就是不完整的。
    ！！！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墨即渊一开始有想过这种可能，但是随即就被他否决了。
    因为这种可能性实在是太少见面了，就算是顾清然自己现在说出来，也是难以置信的。
    可是事实就是摆在这里，排除了所有不可能之后，剩下来的那唯一一个，哪怕再难以置信、再稀奇古怪，都是唯一的解释了。
    墨即渊和顾清然对视一眼，两个人都无法从这个事情所带来的震惊中缓过神来，毕竟，这个事情真的是叫人想都不敢想的。
    “为什么会这样呢？”顾清然问出声来。
    墨即渊摇了摇头，很是坦诚地说道：“我也是第一次听说，居然会有从降身地的时候，就不完整的神格。”
    墨即渊很是坦诚，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他从来不觉得要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装出一副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样子，那个样子的他就是假的，他相信顾清然爱的就是真正的他，真正的墨即渊，一个有缺点、有不足、有很多东西都不知道，但是，敢于承认的墨即渊。
    顾清然微微一笑，握住了墨即渊的手，说道：“也不知道，我体内有个不完整的神格，在这个当下，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是啊。
    在这个动荡的时候，顾清然身体中出现了一个不完整的神格，究竟算是好事坏事呢？
    往好了说，体内有神格，若是多加留修炼，说不定顾清然能够完成成神的最后一步，可是成神也并不是那么容易，更何况，顾清然体内的神格，还是不完整的，那就更是难上加难了，毕竟谁都不知道，破碎的神格，究竟还能不能算是神格了。
    往坏的一个方面说，此时顾清然体内出现异动，那仙界势必是缺少了一个很大的战斗力，如果是沧沣动荡在即，虽说加上顾清然也不一定就有办法，但是毕竟人多力量大，姑且可以一试，少了顾清然，势必有所影响。
    两个人都是沉默不语，他们此时的心情也是难以明说。
    “娘亲。”墨玄的喊声从门外传来。
    “这孩子，真是人未到，声先到。”顾清然笑着说。
    下一秒，墨玄就推门走了进来。
    “娘......”墨玄话还没说完，就卡在了半路，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看着顾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