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即渊在房中查看自己的伤势,还好,并无大碍,便开始运功疗伤,莫要被清然发现,让她担心。
门被掌风劈开,一时间尘土飞扬,墨即渊整理好衣物,起身打算看看来者何人。
千冥怒发冲冠,“你可算回来了。”
不等他开口,千冥挥动袍袖,一股灵力击出,墨即渊没有闪躲,正中心口。
现在可好,是重伤了。
“你以为你不躲,我就会原谅你?”把妹妹交给这个男人,是千冥最后悔的事。他上前揪起墨即渊的衣领。
“如今,阿然无论身体上,心理上都伤痕累累,你如何让她恢复如初?!”
这次让阿然受伤,是他的疏忽,他也不会轻饶那些人,墨即渊扯掉千冥的手。
“以后绝无此等事发生,兄长大可放心,如若没什么事,兄长大可先去看看阿然。”
“不用你提醒。”千冥冷哼一声,转瞬间,消失在房间內。
墨即渊有些乏了,靠着床沿沉沉睡去。
现在是什么时候,慕容嫣已经分不清白天与黑夜,慕容百花昏死了过去,太后的人为何还不来救她们。
牢狱里滴滴答答的声音,真切的痛感,这不是水声,是她们的血。
不行,不可以就这样死去,她才刚重新见到顾乾,自己女儿还未出阁,她不甘心,不甘心!
慕容嫣试着用灵力打开捆灵链,刚要捏诀,“吱呀”一声,狱卒打开门走了进来,他们手上拿着锋利的匕首。
“你们还想干嘛?!我告诉你们,等我们出去了,我们慕容一族不会轻易放过你们的,太后也不会放过你们!”
狱卒们相互看了几眼,讥笑道,“没这个机会了,你们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王下了死令,你们慕容家要带回去的只有尸体了。”
“不过,”狱卒顿了顿,“这尸首怕是不太好收拾了。”
“你什么意思!”慕容嫣止不住开始浑身发抖,说话都有了颤音。
“不知夫人可知,有种刑罚名为千刀万剐?”
狱卒越靠越近,不,慕容嫣扭动身躯,牵动锁链当当作响。
慕容百花虚弱醒来,看着眼前闪着寒光的匕首,所剩的力气化为哭喊,“不!不要!娘亲救我!我还不想死!不!”
血,在地面蜿蜒,这个牢房,真是要费力打扫一番了。
休息了一会儿,墨即渊觉得身体已经恢复大半,睁开眼,自己躺在床上,坐在床沿的顾清然见他醒来,柔声道:“夫君醒了。”
夫君,是啊他们已经完婚,我已然是阿然的夫君了。
墨即渊握住阿然的手:“身体可还有大碍。”
顾清然摇摇头:“玄果是至宝,服下后,便全都好了。”墨即渊拉过顾清然,让她依偎在自己怀里。
他真想就这样和阿然白头到老。
“我总觉得,我们孩子还在,”顾清然抬头看向墨即渊。
果然,孩子的事情对阿然的打击太大了,他决定好好给阿然做思想工作。
“是真的,虽然没有了脉象,但我能感受到他还存在,你要相信我。”
“好,我明白了。”阿然现在情绪还不稳定,既然她坚持,自己也没有什么好与她争辩的。
“咳咳……”清衣大帝不知何时又飘了出来。
见师傅出现,顾清然有些不好意思,想要离开墨即渊的怀抱,可是墨即渊也抱的太紧了。
反观墨即渊,依旧面不改色。
清衣大帝想着就算了,他们都是夫妻了,该做的不该做的,反正都做了。
“你们孩子确实没事。”
原来不是阿然的幻觉,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母子连心吧。
“你看,我说的对吧。”顾清然的眼神里是难掩的兴奋。
“毒素虽然让胎儿的脉象消失,但其实他并未死去,而是沉睡了。”
太好了,他们的孩子没有事!
“还记得你炼丹炉里的天然草吗?”清衣大帝故作高深,“它之所以这么久还没有练成,是因为还差一样东西,炼成以后,服下,你的孩子便可醒来。”
“真的吗!那还差什么?”顾清然与墨即渊异口同声,只想师傅不要再卖关子了。
清衣大帝神秘的说:“仙云城,圣女手中的寒音泉泉水。”
竟是仙云城,此去一行,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但对于墨即渊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难事,阿然即便要立刻出发他也愿意。
顾清然下意识的摸了摸腹部,太好了,她的孩子没事,我的孩子,你再等等,很快就可以唤醒你了。
清衣大帝见自己的任务完成,又幽幽的飘走了。
“即渊,过几日,我们便去仙云城,可好。”。
“一切由阿然做主。”墨即渊吻了吻顾清然的额头。
“姐姐,我何时才能见到嫂子?”芽儿已经缠着墨即笙三个时辰了,每隔半刻钟就问一遍这个问题,墨即笙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顾清然再不来,她可能要疯掉。
墨即笙拿来给芽儿吃的丹药。
“好香!”芽儿一把抓过,吃了下去。
总算安静会儿了,墨即笙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嫂子!芽儿终于见到你了!”芽儿放下丹药冲向刚进门的顾清然。
抱了个满怀,顾清然摸摸芽儿的头发,“芽儿乖,我一醒来便来看你了。”
可算来了,墨即笙被芽儿念叨的头大。
“姐姐,这几日可还好?”墨即笙尽显疲态,顾清然有些担心她。
“无妨,既然你来了,我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好,姐姐快去休息吧。”
墨即笙伸伸懒腰,打着哈欠回房睡觉去了。
是夜,今夜无月,乱葬岗传来脚步声,夜晚的坟地引人无限想象,就算没有异动,自己也会在潜意识里吓自己。
“阿啾,该死,这地儿怎么凉飕飕的。”来人忍不住怒骂一声。
“哎,墓地当然了,你想想这乱葬岗怨死的人有多少,他们的怨气啊,你说能不凉吗?”回话人还故意的阴笑了两声。
被吓到的狱卒拍了一下同伙的脑袋:“你这个倒霉玩意,吓唬谁呢,别磨叽,赶紧麻溜的把尸体扔了,回去交差。”
“行行行。”
这个女刺客死了也让人不得安宁,他们还得处理尸体,也懒得烧了,直接往乱葬岗一丢就是了。
两个狱卒走了,墓地又恢复了一片寂静。
血肉模糊的尸体突然开始愈合,深夜的墓地里传来骨头嘎吱的声音,楚灵睁开眼,这一觉睡的有些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