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陀王菩萨将冥王救下来之后,让人更加吃惊的就是死亡之翼冥龙竟然直接冲着那北海巨妖飞了过去。在接近北海巨妖脑袋上的伤口的时候,他突然变换成了人形,钻进了刚才冥王在北海巨妖脑袋上插出的那个伤口。
紧接着我们就看到了北海巨妖全身一阵抽搐,所有的触角都从海底伸出,指向高高的天空之后,非常痛苦的痉挛了一阵,将触手上面无数的小僵尸都给抖落到了海水之中。随着北海巨妖的仰天长啸,所有海洋中的各种各样的海妖也都从海水之中钻了出来,非常痛苦凄厉的朝着天空大叫。
这种无数怪物仰天大叫的场面,简直让人不敢想象。再加上海水之中还有那些坚决完成任务的小僵尸在里面不停地撕咬着,已经不在乎这些叮咬的北海巨妖的触手。整个场面不仅震撼人心,而且还让人脊背发凉。
本来我以为这是北海巨妖终于要爆发了的预兆,最后一搏,疯狂的发泄他所有的怒火与愤怒。结果令我更加没有想到的是,北海巨妖朝着天空叫着叫着,整个巨大的脸竟然有些变形了。仔细看他的左眼珠子竟然要掉了出来。
随着一股巨大的蓝色火焰,他的左眼珠子直接被喷射了出来,而随着左眼珠的掉落,死亡之翼冥龙以巨大的骨龙形态,从北海巨妖的脑壳中钻了出来。而巨大的北海巨妖终于在这一刻,一阵疲软之后,随着整个海洋领域的消失,而渐渐地缩小,变成了原来地狱船船长蒂奇的形态,躺在了地上。
终于所有的战争都结束了。浮空废城的尸王,地狱船的恶魔船长,一切都结束了。硝烟在浮空废城上缓缓飘飞到天际,地狱船上的亡灵也都随着这些硝烟消失在了天空之中,冥王被冥龙抱着来到了蒂奇的尸体面前,此时蒂奇的脑壳上还有着那一个巨大的破洞,这就是他最后的下场了。
我也没有来的及去看蒂奇的死相,毕竟那不是我的敌人。在一切都结束的第一时间,我立刻几个跳跃,来到了唐文的身边。此时西门子也坐在了唐文的身边,他正在继续积蓄他的力量。
虽然西门子这个最后的底牌已经亮出来了,但是他的任务也完成了。他现在作为一个常规的作战单位,要保证在那位大人现身的时候,自己能够给出致命的一击。即使到时候那位大人早有堤防,他至少也能够作为一个让那位大人分心的王牌。
虽然西门子这个任务完成的让人心痛,但是这也不能怪他。尤其是在现在这个时期。
我将唐文抱在自己的腿上,看着他平静的面容,脑海中是我与他曾经一起度过的快乐时光。那时候才是真正的快乐,我们两个都只是少年,没有考学就业的压力,没心没肺,浪费时光,更不用说还要肩负着拯救世界的重任。
长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大学毕业之后我和他就很少见了,结果后来我成为了红鬼的继承人,肩负着拯救世界的任务。他成为了冥灵的第一阶段的胚胎,肩负着毁灭世界的任务。现在我将唐文抱在怀里才明白,原来我们两个人从一开始就是反的。
从哪里开始的呢?也许就是我们从学校里出来的那一刻,从我们踏入社会的那一刻,我们两个原先最要好的朋友,就在那一瞬间,成为了反向的敌人。也许这世间上的每一个少年都是如此吧,不仅仅只是与他的发小、闺蜜作对,而是在他们离开学校,进入社会的那一瞬间,都突然之间就肩负了不同的使命,开始与所有人作对。
所以说长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我的眼泪从眼眶中流了出来,滴在了唐文的脸上,呢喃道:
“难道说长大就意味着,我们之间必须要死掉一个吗?难道说世界就是这样拯救的吗?用我的世界的崩塌,来换取所谓的大世界的幸存吗?我凭什么啊?因为我死掉的最好的朋友们,他们又凭什么啊?”
问完之后,西门子并没有给我任何答案,只不过他也觉得此时他这个凶手在这里不太合适,于是便离开了我们。牛鬼此时却漂浮到了我的身后,静静的站在那里并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也许对于他这一个经历了千年的大妖王来说,他已经经历了太多的所谓的成长,现在只能用这种默默地陪伴来安慰我。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死亡之翼冥龙驮着冥王,一手搀扶着象陀王菩萨来到了我身边,向我告别。
经过了这一场激烈的大战,冥王带来的数万恶魔大军不是被僵尸杀了,就是死在了刚才的海洋领域之中。现在冥王身受重伤,象陀王菩萨气数已尽决定跟冥王一起离开了。他们已经为这场战斗付出了太多,即使见不到那位大人,也没什么遗憾了。毕竟死敌都被杀了,我现在估计冥王付出这么多其实就是想来杀这个蒂奇的。
我现在出于意志消沉的阶段,冥王本来跟我就是合作关系,他助我走到了这里已经很不容易了,他自己也弹尽粮绝,该走也就走了。至于象陀王菩萨为什么要跟他们一起走,那也就不关我的事了。我连话都不想说,挥一挥手就算了。
“鬼子六、鬼钩、阿赖,你们也先走吧。”
我对老年三人组说完,他们三个人面面相觑,然后叹了口气说道:
“我们明白,接下来的战斗已经不是我们能够插手的了,在这里只会干扰你们。我们有自知之明,但是我们不知道怎么才能回到阳间啊!”
“让花美男和崇月英带你们一起上去,道家的法术应该可以从地府回去吧?”
我说完,将唐文的尸体也交给了花美男,然后对他说道:
“带着他们一起回去吧,将唐文的尸体也带回去,我不想让他死在异乡。回去之后不要立刻埋葬,等我回去了再亲手将他埋了。”
我说完之后,他们看着我有些依依不舍,但是都没有多说什么。刚才那一场战斗的层次就已经非常明显了,他们在这里只能打一打杂兵。一会儿那位大人和傲慢出现,应该不会有什么杂兵了,他们在这里确实没有什么正面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