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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四人社
    五人离了东郊,一路走着进了城。
    永安县城说小不说,说大不大,走着聊着,也就进了繁华地段。
    一路西行,经过了常府,来到了一条酒楼林立的大街。
    走过常府之时,小草低着头,常乐却故意往那边望了两眼。
    不知常元和知道自己不但考入了红炎楼,而且还一举成名,会做何感想。
    府门紧闭大院深,此处一别,他年也无再会,多看无益,更无聊。
    多思亦是如此。
    一笑间,常乐扭头而行,全不再将常家之事放在心上。
    找了家看起来不错的酒楼进去,伙计一看来了五个少年,衣着打扮都很一般,便多少有些不太上心,过来随口问:“大堂还是雅间?”
    常乐正要说大堂,蒋里已经开口:“临窗雅间一间,歌者若好,便请上来。”
    寻常雅间,也只是肃静,但若想吃喝之间有人唱曲助兴,那便得是上等雅间,光是雅间的钱便不是小数。
    伙计一听,便听出蒋里不是一般少年,急忙笑脸相迎,请到楼上,安排了一个临窗雅间,却不是临前街,因此视野虽开阔,却不怕窗外吵。
    蒋里点头:“有劳。”顺手打赏伙计十个钱。
    伙计急忙道谢。
    “看不出,这一套业务挺熟啊。”常乐开他玩笑。
    “都说了,一直在行走江湖历练,对这当然熟。”蒋里笑。
    “那点菜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常乐说,“别为了充英雄把自己毁成穷光蛋就好。”
    “放心。”蒋里一笑。
    伙计捧来菜单,蒋里翻看一遍,便点了八个菜。小草忍不住皱眉,低声说:“五个人,吃不了那么多吧?”
    “你管他。”常乐笑,“反正不是咱们花钱。”
    “谁赚钱也不容易呀。”小草嘀咕着。
    蒋里笑笑,又要了一壶酒。小草瞪大了眼睛:“还喝酒?少爷,你会喝吗?”
    “会。”常乐点头。
    “怎么没见你喝过?”小草问。
    “也是好久不喝了。”常乐说。
    可不是好久不喝了嘛,说起来,喝酒还是“上辈子”的事呢!
    也不知在大夏的这副身体担不担得起酒劲来,常乐心里有点忐忑。可再一想,这副身体好歹也是御火者之体,总比自己地球上那副身体体格要强吧?
    莫非嗫嚅着说:“我可不会喝……”
    “一回生,二回熟。”常乐拍了拍他肩膀。
    不多时,酒端了上来,菜也挑着两个做得快的先摆上了桌。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与一位老丈一起进屋,向几人施礼后,在一旁椅中坐下,老丈将背后的琴取下在桌上摆好,调了几下,便奏起来,那女子立在桌边,轻声唱起了曲。
    两人都是弱民,歌也好,乐也好,也都仅是动听悦耳而已,远达不到引天地共鸣,吸纳神火的地步。
    小草一点也不习惯,老想着给歌者送点饭菜过去,被常乐拉住。
    “一会儿多打赏点钱便好。”常乐低声说,“他们做的便是这样的买卖,赚的便是这样的钱,你这样做,反令他们觉得尴尬。”
    “我懂了。”小草点头应声。
    有了两个菜,五人便先吃了起来,忙了一上午,也都饿了,五人边聊边吃,两盘菜很快见了底。此时,伙计又送菜上来,不一会儿,八个菜便齐整了。
    小草一直不好意思多吃,常乐一边和大家聊着,一边不住给她夹菜,看得梅欣儿好生羡慕。
    “都吃得差不多了吧?”蒋里环视众人,举起酒杯。“差不多的话,就该喝酒了。”
    “来,走一个!”常乐举杯。
    “谁走?”莫非问。
    那边刚唱完一曲正要换歌的歌者也是一怔,以为是客人赶自己走。
    “酒走一个。”常乐尴尬地说。
    歌者松了一口气。
    “酒走?往哪走?”莫非还是不懂。
    “往肚子里走呗!”常乐瞪了他一眼,“不然走你裤裆里去啊!”
    莫非咧开嘴嘿嘿乐:“大哥真会说笑。”
    说着也举起了杯。
    梅欣儿今天特别开心,虽然也没喝过酒,但还是跟着举了杯。小草正要举杯,却被常乐压了下来,皱眉说:“小孩子喝什么酒?看着我们喝就好。你多吃菜!”
    “哦。”小草应了一声,不再碰酒杯,拿着筷子一个劲地夹菜吃。
    “小嫂子真听话啊。”莫非凑近蒋里低声说。“我将来要有个这么听话的媳妇就好了。”
    “说到这个……”蒋里一笑,举着杯说,“咱们四人成了同窗,又是好友,是不是应该结个社,按大小排个名次顺序?”
    “随你。走江湖的人就是不一样,换我可想不出‘结社’这词来。”常乐一笑,“不过论起年纪来,你们都没我大。”
    地球那边活了二十多年,怎么也比你们这群嘴上没长毛的孩子强吧。
    “我十六。”莫非说。
    “我也十六。”梅欣儿说。
    “巧了,我也是十六。”蒋里笑了。
    十六岁的花季?莫尔一阵翻白眼,忍住了笑。
    “来,为十六岁干一个!”他举起杯。
    “这是怎么个名堂?”莫非疑惑地问。
    “因为——十六岁的花,只开一次!”常乐高声说。
    众人大眼瞪小眼半晌,没理解啥意思。
    “真没文化!”常乐气得直哼哼。
    “这话听着虽然令人不解,但隐约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蒋里说。
    “很……有道理。”梅欣儿说。
    “干!”莫非最直接。
    四人举杯用力一撞,当地一响之后,各自饮尽。
    常乐是啤的白的都喝过,有几次跟同事去酒吧,洋酒也喝过,这边的酒入口,倒不觉得如何,一口干了,什么事也没有。
    蒋里走惯了江湖,看来也没少练酒量,一杯下肚,神态自若。
    梅欣儿只觉酒入口后,一股说不出的味道,怎么着都觉得那么难受,可又不能不咽,憋了一口气,生生吞了下去,事后好一阵皱眉闭眼。
    莫非倒好,一杯酒入口后差点没喷出去,死命地闭紧了嘴挡住,瞪圆了眼睛,费力地吞下了肚,差点没死过去。
    “呸!我老爹还说酒是世间最好喝的东西呢!”他咬牙切齿,“净骗我!”
    几人不由都大笑起来。
    “都是十六岁,我看也别分大小了。”蒋里说,“咱们就互称名字好了。”
    “反正常乐是我大哥。”莫非说。
    梅欣儿有心也叫,但觉得一叫大哥,自己好像就成了妹妹。
    成了妹妹,就有诸多限制。
    不好,不叫。
    “那我叫你乐哥。”她脸色微红地对常乐说。
    “我也随你吧。”蒋里点头,冲常乐一拱手:“乐哥!”
    常乐嘿嘿地笑,摆了摆手:“不用客气,以后都是一家人,有哥一口吃的,就少不了你们的!”
    小草在一旁不由担心:家里本来就没多少口粮呀,再这么一分……看来我每早得多运点菜进城了呢……
    “多谢大哥!”莫非这时酒劲上来,兴奋起来,又举起了杯。
    四人又干了一杯。
    “既然结了社,得有个名堂啊。”梅欣儿说。
    “叫四人社!”常乐随口一说。
    “不带小嫂子呀?”莫非嘀咕。
    “小草又不是咱们同窗。”梅欣儿凑到他耳边低声说。
    “哦。”莫非恍然,拍桌子大叫:“就这个,就这个!贴切,直接,简单容易记!”
    “乐哥放个屁你也得说是香的。”蒋里笑他。
    “本来就香!”莫非瞪眼,“我这辈子不认谁都成,就是不能不认乐哥!没有乐哥,就没有我的眼里中宫!乐哥是我的恩人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蒋里一阵好奇。
    莫非一怔,急忙捂住嘴,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常乐一笑:“这事得瞒着别人,但咱们五个都是一家人,什么事都不能隐瞒。”
    “这话在理!”莫非急忙点头。
    蒋里急忙起身来到歌者面前,多付了赏钱将两人请走,将门仔细关好。
    “老实说,有两件事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常乐说,“一个就是今天早上和莫非相遇后,看着莫非在那里做手工,突然间我就看到了他的神火力量,还看到了他的神火宫所在……”
    说着,一指莫非的手掌。
    “当时不知怎么,我好像就进入了莫非的体内,看到了他的神火宫,然后鬼使神差的也不知怎么着,便将他的神火宫从掌中给移到了眼里。”他说。
    除了小草,另两人都吃了一惊。
    “移宫?”蒋里一脸震惊。
    “嗯。”常乐点头,“但……我也不知那是怎么办到的。”
    说着,便将自己的所见所闻所作所为讲了一遍。
    几人一时沉默。
    “这事我也搞不懂。”蒋里说,“但你先前琢磨得对,这种事,就算是天大的好事,对谁也不能再提!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我也说是这个理。”常乐点头。
    “那第二件呢?”梅欣儿问。
    “就是我的神火宫。”常乐说,“它在我右掌之中,却一直隐在无边迷雾里。而有两次我冲破了迷雾,便见到了一片神火之城。”
    “神火之城?”蒋里愕然。
    “也许是错觉吧。”常乐说,“我当时只觉得身在朦胧之中,看到眼前人形世界里,到处都有神火宫在散发光明。”
    “全身都是神火宫?”莫非被吓呆了。
    “这绝无可能。”蒋里摇头,“神火宫,每人仅能生出一座,可以移宫,也可以被破宫、夺宫,但绝无可能多生多长。”
    “这么说来,那一定是错觉了。”常乐点头。
    “必是错觉。”蒋里说。“此事同样不要再对别人提及。”
    “对对对。”莫非急忙点头,“别有用心者知道了,只怕会笑你吹牛。”
    “那倒无所谓。”蒋里说,“就怕有人真当了真,将你捉去,破宫探秘,夺宫益己。”
    那三个御火者听闻,心中都是一震,只觉全身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