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谨瑜从未见过这样的二叔,不过片刻之间,他便从一个骄傲的胜利者变成了卑微的失败者。
这样的失败不仅仅是事业上的,还有亲情的失败,那种保护不了家人的挫败感,远比任何失败还来的残忍。
他迈步缓缓的朝着他走去,来到他身旁的椅子上坐下,他平静的说道:“警察那边您无需担心,我已经打点好了,您现在只需一心等着文轩醒来就好。”
听到他的话,蓝正阳缓缓的从臂膀里抬起头,眼底涌上一层薄雾。
“你为什么没嘲笑我,为什么不幸灾乐祸,为什么要做这些事,你这样做,让我情何以堪!”
“我不想文轩难过,他是我唯一的弟弟,我们是一家人。”
“一家人?哈哈哈,你走,给我滚,我不要你们可怜我,我不需要你们是施舍和怜悯,不需要!”
他暴怒了,伸手使劲的推搡着他,眼底尽是恼羞成怒。
蓝瑾瑜依旧坐在那里,由着他发泄,他知道二叔在慢慢的觉醒,只是他还是没脸面对自己而已,比起愤怒,他更多的是羞愧。
此时,褚雅山和蓝智渊回来了,远远的看到自己的儿子被蓝正阳捶打着,她立马就急了。
“蓝正阳,你干嘛打我儿子,你疯了吗?”
她小跑着冲过去,扯住他的手质问道。
蓝智渊也上前去把他拉开,蓝正阳恨恨的挣脱蓝智渊的手,负气的站到了手术室门口。
“你是木头吗,他打你为什么不躲开啊,又不是你的错,这一切都是他造的孽。”
褚雅山心疼的看着儿子,嘴里依旧不忘数落蓝正阳。
“妈,您少说两句吧,文轩还生死不明呢。”
“少数两句,我就是后悔自己说的太少了,没早点把他骂醒,害得文轩现在变成这样,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你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弟妹。”
她调转枪头,直指蓝正阳。
“素怡已经是你贪念权势的牺牲品了,你现在还要搭上自己的儿子吗?你这么做真是枉顾了素怡的一片苦心,既然她的死都救不了你,那你也真是无药可救了。”
褚雅山毫无顾忌的把心底的怨念一吐为快。
“雅山!”蓝智渊大声喝斥道,用眼神警告她别再说了。
褚雅山恨恨的睐他一眼,气势逼人。
“今天你们谁的话我都不会听的,我已经忍了很久了,我一定要把所有的事都说出来,像他这种没良心的人根本不用再顾忌他的感受了,让他自己看看都造了什么孽。”
褚雅山愤恨的说着,从手包里拿出一个信封。
“你刚才说什么,隐瞒什么?你们究竟还瞒着我什么事?”蓝正阳听到她的话,猛地抬起头问道。
“你自己看吧,这是素怡临死前给我的,她说,如果她死了都没换回你的心,那就把这个交给你,她说这是他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褚雅山说完将信封扔给他。
蓝正阳握着信,犹如捧着珍宝一般小心翼翼。
看着信封上自己的名字和她娟秀的字迹,心狠狠的揪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