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其好,就算是我朋友把孟婆跟夏舍二人带离了地府,论有罪那是我朋友的罪,什么时候地府有了连坐罪,居然把八杆子打不着的人牵扯进来,替我们受罪呢?”
“胡说!我地府何时曾有这等判过!”阎王爷似乎很愤怒,义正严词的回答,看他的样子也不像说谎,倒是旁边的陆判委委缩缩。
“如果不是阎王爷所为,那么阎王爷可去调查一下此时正在刀上上受苦的是何人,以何罪名被判刀山之苦。”
阎王爷见我说得正经,想了想转头看着陆判。“你去查实一下,是否真有这等事情。”
“是。”陆判有些迟疑,又不敢不应。
我这步棋算是下对了,阎王爷罚赏分明,我今天就要看看他们怎么个分明法。不一会儿陆判小跑回来,附在阎王爷耳边说了几句后,阎王爷的脸色似乎白了些。
“如何,阎王爷,我所言非虚吧?其实我也不想给阎王爷难堪,今天前来,纯属于是让阎王爷给个说法,有罪有功的人一一典清了,我们也愿意受罚。”
“所言极是。”阎王爷见我愿意服法,喜笑颜开。
我又怎么会让他如意呢,笑着指了指灰原樱和浅本浩二人。“首先,是谁失职让生魂进入了地府,这是罪一,罪刑不小啊,生魂进入地府,不仅是地府看管不严之责,更对生者的身体健康造成了影响,阎王爷想必知道,地府阴气极重,这样来一遭,能活九十九的人恐怕也只有活八十的命,十年阳寿的债该算在何人身上?”
阎王爷不语,我继续说:“其二,地府向来赏罚分明,何以让其他鬼魂冤以戴罪,这有失了阎王爷的公正和地府的公理,对其他鬼魂来说,切肤之痛,岂不痛哉?”
所有矛头直指陆判,陆判吓得在一边发抖,不时的窥视着阎王爷的脸色。来前我就打听好了,阎王爷与陆判虽是上下级关系,但也是亦师亦友,要治陆判的罪,阎王又怎么会轻易舍得,我只需来个见好就好。
“其实阎王爷也勿需为了这等事再伤神,常言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虽然阎王爷现在高高在上,但是阎王爷在这之前也不是一个凡人吗?
“你的意思是?”阎王听得饶有兴趣,站了起来。
“我的意思是明镜高悬,包青天包大人依然是现世的模范,自然懂得情理法三者之间的衡量,不需他人多作言舌。”我笑着把话递到了他的嘴前,阎王爷的前身正是中国明朝清官包青天。此话有讨好之意,也有送点子之意,做官不爱拍马屁的话,他地府何必到混乱到今天这个地步,我料定了他吃这招。
果然,见他欣欣然的捋着胡子,这时一个鬼差急冲冲的跑上了殿,跪在阎王面前。
“启..启禀阎王爷,地府鬼魂众多为患,又闹起来了。”
“大胆,还不快派鬼差镇压!”
“是。”鬼差听令后急急退下。
我好奇的看着阎王爷,虽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情,不过看样子那件事并不小于我们闯地府和救孟婆的事。
“阎王爷如有难题,不妨说出来,我们也可以尽所能帮忙参详一下,不敢说有没有用,觉得有用阎王一试也无妨。”现在这是讨好他的最关键的一步,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是话说出来好听让他心里舒服就好了。
阎王爷摇头,陆判在一旁叹气:“龙太子有所不知,地府自公元2008年以来,因为阳间多生事端,所以无故多出许多亡魂,导致地府根本没有足够的地方可以关放,而放生轮回也因阳间的男女婚配减少而有所困难,以至于地府终日吵闹,不得安宁,曾无数次请示天庭,却无明示。”
原来是人满为患啊,这个问题我是没有处理过,但是就算是装模作样,我也得装得像些。陆判和阎王已经得知了我的身份,我想他们应该看不出,我除了会动刀剑外是一个草包,于是大胆的提议:“如果陆判有闲的话,不妨领我去关押亡魂的地方看看,也许能想到一些办法。”
“这个…”陆判看了看阎王的脸色,然后才欣然同意。“好吧,龙太子随我来。”
灰原樱和浅本浩乖乖跟在了我的身后,害怕一个不小心被抓了回去,想到他们当初救孟婆时那么的果断绝决,如今却胆小萎缩,想来就好笑。我忍住笑意,跟着陆判走,每到一处看到的景象全是鬼满为患,隔着栏杆,所有鬼魂连个脚步移动的空地儿都没有,全都垫着脚尖,伸着手大声痛苦的喊着。一只鬼喊可能凄惨,一群鬼喊,就那恐怖了。我顺手扯出两团纸巾,塞进了自己的耳朵,心领神会的浅本浩跟着效仿。
游完了所有关押鬼魂的地方,只有这一个景象,陆判把我们带回阎王殿,阎王见我着急的问:“怎么样?可有对策?”
我抓了抓后脑勺,突然想到了一个胡谄的点。“阎王爷的十八层地狱可还在?”
“自然还在。”
“也关满了鬼魂?”
“非矣,十八层地狱为极刑,不轻易动用。”
“敢问阎王爷,十八层地狱是何极刑?”
“所谓生者俱贪七情六欲,人人皆有对得失的难以自恃,得者欢喜,失者悲痛,十八层地狱不是别的,正是让犯下罪恶的厉鬼每天都尝遍生前的得失之痛人间极苦。”
他这么一说我明白了,原来地府也兴攻心为上,这个世界上皮肤的苦痛并不是最痛的,最能摧毁一个人的只有心。
“那好,阎王爷,我此时就出个主意,你看能不能用,首先,让鬼差抓出位置并不是太挤,却故意吵闹的鬼魂,把他们押入十八层地狱,以儆效尤,其次,清理出生前作恶过多的人依次打入十八层地狱,轮回更换,这样既可以清理地府次序,也做到了赏罚分明。”
“好,妙极。”阎王爷摇动着头上的珠链,站起来称好。“陆判,立刻派鬼差按龙太子所说的执行,另派人准备酒菜,今天我要与龙太子把酒言欢。”
“可是..他们放走孟婆的事..”
陆判在一旁墨迹,惹怒了阎王爷。“让你去就去,休再多言。”
我酒量虽然不好,但还忍得住跟阎王爷碰上三杯,喝到酒浓时,他居然跟我称兄道弟起来。喝酒时他故意遣退了所有的人,把灰原樱和浅本浩安排在了另一桌。
“兄弟此去,要多多保重啊,就算我地府不拿你,恐怕天庭也是天兵天将容你不得。”
“是上次我把朋友还魂的事?”真人面前不说假话,现在已经没有客气的必要,我索性直接的问。
阎王爷端着酒杯,靠近我的耳边:“其实天兵天将原来早就要派人拿你,碍于玉帝对你东海老龙王的誓言以及少数几个你父亲的好友相劝,所以迟迟没有动手。”
“那你会拿我?”
“我若要拿你,我又怎么会与你兄弟相称,我只是奉劝兄弟得及早想个解决的法子才是,以兄弟之智慧,我想应该不成问题,只是这段时间,兄弟不可露出仙家仙气,否则被多事者追踪到就不堪设想了。”阎王爷一口饮尽了一杯,看他的样子,我知道他也是性情中人,不会说假话。
酒过三巡,我见阎王爷已经醉到在桌上,便叫上浅本浩二人悄悄离开阎王后院,按照老办法跳进了忘川河。我们离开后,阎王爷笑着抬起头,自言自语:愿尔等好运。
这是阎王爷故意放行,他拿不出个说法,又不想治我们的罪,所以还得用我们逃走这一招。正因为懂得他的心思,所以我才更坚定,我是龙太子,水域之内轻轻松松。所以这一次浅本浩和灰原樱跟着我没有吃什么苦,只是因为他们在,我也不方便回到龙宫看龙王老父亲,只得带上他们重回长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