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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皇上,臣赞同丞相的说法。那翔宇女皇是个奸诈之人,事情绝不会如表面一般简单。”
    “这些话还用你们说!”元乐揉着额头,看向那兵部尚书的眼神透着一股凶狠“给你们三天时间,给朕查清楚!”
    “臣遵旨!”
    翔宇突然袭击的消息还没让元乐喘过气来,三天后,傲雪突然从北部南下,短短五日连续攻占了三座城池,而领军之人竟然是雪皇宫晟天!
    “他们知道了···他们一定是知道了。”消息传到元乐耳中时,他正在御花园里喝茶,看着跌落在地上的茶杯,元乐眼中渐渐浮现出一股悔意“他们一定是知道了,不然怎么会···怎么会···”
    看着慢慢抱头蹲在地上的元乐,一旁的太监还没来得及伸手将他扶起,就看见点点鲜红顺着元乐的手心滑落到手腕上,顿时吓得面容失色:“皇上!来人啊!传太医!”
    阳城。
    新占领的城主府里,公子言正在和东方青宇商量下一步作战计划,毕竟他们现在讲究时间,越快把中山拿下越好。
    “皇上,城里的百姓都已经安抚好了。”小虎一身铠甲,精神抖擞的走了进来,见公子言看了过来,立马立正站好。
    “嗯。”公子言赞赏的看了眼小虎,见他两眼亮晶晶的,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便点了点头“不过也不要松懈,给我盯紧他们,还有城内的联系必需全部掐断,我不允许城里任何消息传达出去,也不允许城外有任何消息传进来。”
    “是,属下保证完成任务!”
    小虎雄赳赳气昂昂的出去了,公子言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摇头失笑,结果不小心撞上了东方青宇打量她的眼神。
    “怎么了?”公子言见他眼神透着一股怪异,便询问出声。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对带兵打仗十分熟悉,所以有些好奇。”可是晚晚确定是没有打过仗,因为这些年来根本没有什么战争啊!
    面对东方青宇的疑惑,公子言只是笑了笑。她这一辈子是没带兵打过仗,但是上一辈子她几乎全都泡在军营里,有的东西,早就刻在了骨头里,溶化在血液中,即便是她以为她忘了,可是一拿起武器,上一辈子冲锋陷阵的感觉就回来了。
    见公子言不想说,东方青宇也没再追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没有权力过问。因此便把注意力重新放到桌上地图上。说起这个地图,他又忍不住对晚晚崇拜了,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详细的地图。天知道,当他看见晚晚随手就画出一副中山国地图时,他的表情有多震惊!
    “我们下一个要攻的城池是荔城,那里,元乐派来的大将穆天成已经带着五万大军镇守住,所以我们不可能在像以前一样,偷偷潜入城中刺杀城主,然后再从里面打开城门,让大军进来了。”公子言指着地图上的城池解说道。
    “那晚晚的你的意思是···我们强攻?”东方青宇的眉头情不自禁的蹙在一起。
    “不。”公子言摇了摇头,然后直起身子双手环胸“穆天成这个人我已经让人调查过,是有几分头脑,但是有个缺点就是有些骄傲自大。迄今为止,一直暴露于视野的都是我们这五千精兵。而二哥哥领着的大部队因为我们消息封锁所以不被他们所知,尽管有所猜测,但是他们也弄不清楚人数究竟有多少。”
    “所以你的意思是···”东方青宇回想一下二哥现在所在的位置,似乎明白公子言的意思了。
    “我的意思是,我们先佯装攻城,做出溃败状引得那穆天成带兵出城,然后把他们引到我们的埋伏圈,最后一举歼灭!”
    东方青宇听到这话,忍不住想起他们在边境和大秦打得那一仗,于是顿时明白公子言的意图:“那我去联系二哥,让他尽量带着人赶过来。”
    “嗯,越快越好。”
    六月十七日,翔宇小帅东方青宇率三千精兵攻打荔城,中山大将穆天成提前在城内做好防备,因寡不敌众,翔宇小帅带兵撤退。将军穆天成不听城主劝说,带领一万大军前去追杀,结果在城外十里处中了埋伏,穆天成当场被东方青宇砍下首级。中山军群龙无首,士兵大乱,翔宇小帅趁此机会带兵重新杀回荔城,于黄昏时期攻下荔城。
    “皇上,不好了···不好了皇上!”
    中山国皇宫里,元乐经过御花园那一事就收了惊吓,这几天一来一直都是卧床不起。今天好不容易气色好了一点儿,大太监突然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也不怕惊扰了皇上!”皇后一脸怒意的看着那太监,还想训斥他几句,就被元乐给伸手拉住“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回···回皇上。”那太监趴在地上抖个不停,连说话都有颤音,元乐见他这个样子,心底咯噔一声。连忙从床上坐起。
    “究竟怎么了?还不快说!”元乐放在被子上的双手禁不住握紧那丝滑的绸缎,语气中流露出的恐慌,让伺候在一旁的皇后也忍不住慌了脸色。
    “皇上,穆将军···穆将军他···”
    “说!”元乐一声爆吼,额头上已经有青筋暴起,皇后急的握住他的双手,却被他狠狠地甩开。
    那太监见元乐这架势,干脆心一横,两眼一闭说了出来:“回皇上,穆将军死了,荔城已经失守,翔宇大军继续朝皇城的方向杀过来了!”
    “什···什么?”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元乐万万没想到结果竟然会是这样,血色慢慢消散,苍白的颜容一点点爬上容颜。元乐怔怔的看着前方,仿佛透过那华丽的床幔看到了正在攻城的翔宇大军,看着他们一点点攻克掉自己的城池,然后把自己的子民转化为他们的子民。
    “皇上···”见元乐怔怔的看着前方,眼神有些失常,皇后强忍住心底的惊慌,颤抖着握住他放在被子上的手。结果却被那冰凉的温度吓得险些叫出声。不过好在她忍住了。紧紧地握住他的手,见元乐慢慢地转过头看向她,皇后脸上刚想挤出一丝从容的笑容,就对上元乐那黯淡无光的眼睛。那一双眼睛没有光亮,没有神采,只有死寂空荡的一片,如死人一般让人看不清丝毫希望。心底刚刚压下的惊慌再一次翻腾起,皇后颤抖着双眸,握住元乐的手刚要松开,一片温热突然洒在自己的脸上。身子下意识的一僵,等到回过神来时,元乐已经倒在了床上,而他的唇边则是布满了鲜血——
    “啊——!皇上!”
    宇皇三年六月,女皇公子言命东方青宇为先锋大将军,率五千精兵由南部密林潜入中山,一路北上,直逼皇城,鹤公子东方青鹤率四万大军紧跟其后。与此同时,傲雪国国君宫晟天,亲自率大军一路南下攻打中山,不到十天功夫,二人互相配合已攻下中山半壁江山。而中山皇帝元乐因为听闻大将穆天成战死而气急攻心,吐血卧床,等醒过来时,中山只剩皇城周边四座城池没被占领。元乐自知回天无力,下令不再让军民反抗,老将罗成抗旨不尊,在与雪皇宫晟天对战时英勇战死。消息传来,元乐久久沉默,而此时此刻,两**队也已经兵临皇城脚下。
    皇城里,恐惧袭击着每一个皇城百姓。当翔宇军队和傲雪的军队并排走进皇城里时,中山国百姓们终于不得不面对他们即将亡国的事实。
    皇宫里,太监宫女早就跑的干干净净,偌大的皇宫因为敌军兵临城下而变得慌乱无序。而在这尖叫和恐惧声中,元乐却让人服侍着他穿上崭新的龙袍,带上华贵的金冠,后背挺直的坐在太极殿上。
    “啪啪啪——!”
    铠甲的摩擦声传入耳中,元乐看着朝他走来的二人,一双眼睛越瞪越大,最后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看着那一身银色铠甲,眉眼间流露出三分媚态,五分冰冷,两分傲然的女子,元乐眼角终于溢出苦涩的泪水。怪不得仅凭五千精兵就可以逼得他节节败退,原来第一公子早就藏身在军中,成为翔宇君最大的军师!
    “败于你们俩手中,我元乐不亏!”放在膝盖上的手慢慢的握紧,尽管早就知道自己不是这二人的对手,但是此时此刻他的脸上还是忍不住浮现出丝丝怨恨“只是我所做的一切,都不后悔,因为我是为了中山!绝不是为了其他!”
    “也正因为如此,本公子许你体面一点死去。”公子言撩了撩身后的白色披风,一身铠甲的她看上去潇洒霸气,英气十足。见元乐听到她说的话后,唇瓣不自然的一抖,公子言双眼微眯,柔和了语气“元乐,身为一国之君,我明白的你所作所为,如果换作我,我可能也会和你做一样的事情。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会因此放过你。”
    元乐脸色一白,还想说什么,却见公子言突然转过身去。殿外的阳光照在她银色的铠甲上,反射出的冷光如鱼鳞一般清冷华美。配合着那人与生俱来的威严霸气,竟然她此时如冰雪一般让人赞叹。可他眼底的痴迷刚刚浮现,一道冷光就朝他看来,偏头看去,不出意外地对上一双冰寒嗜血的碧眸。
    “胜者王,败者寇。这一点,我懂。”元乐不敢再看那人的眼睛,落寞的低下了头。颓废的样子让公子言眉宇一蹙,一句话脱口而出“你曾经有扭转乾坤的机会,可是被你给丢掉了。”
    元乐闻言身子一颤,僵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抬起头:“你指的是···我们的初次见面?”
    “没错。”公子言点点头,提起那时候的场景,公子言心底突发感慨“就是尽君欢的那一次。那一次,你明明察觉出我有问题,可是你最后趋于谨慎,只是对我口出威胁,并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的行动。那时,我就看出来了。你有野心,但不大,你有志向,但不宏伟,你有才能,但优柔寡断,而你过于谨慎,让你一辈子只能游走在一个小小的圈子。你适合做太平盛世的护国之君,却绝对成为不了乱世争峰的一代枭雄。元乐,你没错,错只在你生错了时代,如果换个时空换个时代,我相信,你会是一名合格的帝王。”
    “是吗···”元乐勾了勾唇角,脸上扬起一抹略显干涩的弧度“没想到,原来我在你心底,是这样的地位。”优柔寡断,谨慎胆小,如果时间可以来过,他是不是也有资格和她站在一起?
    “嗯?”听到元乐这句嘀咕声,公子言面露疑惑。倒是身旁一直默不言语的宫晟天听懂了他的意思,于是眼带威胁的朝他看去。
    “呵呵,雪皇不必这么小心,现在的我,还有什么资格与你竞争?”看清楚状况的元乐脸上的神情不在那么颓败,反而流露出一种万事皆无的落寞。但是他这个样子,并没有引起宫晟天心底一丝一毫的心软。
    “就算是没有失去一切的你,也没有资格与本皇竞争!”这话说得无比霸气,语气中流露出的自信与狂傲让公子言忍不住偏头看向他。而原本准备放弃一切的元乐却因为这句话突然被他激发出斗志。
    “雪皇霸气,朕无法睥睨。只是雪皇就没想过,以你二人身份,注定今生不能成为一对平凡夫妻!”也许是人之将死,元乐心底的胆怯也一下子没了,放在以前,他定不敢对宫晟天说出这样的话,只是他马上就要死了,还在乎什么?
    元乐的话如导火线一般,让宫晟天情不自禁的想起三年前过年时他和公子言抽的姻缘签‘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这句话如一块巨石一般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在这三年每一次和公子言分离开的日子都憋屈的喘不过气来。不过这种聚少离多的日子终于到头了,中山拿下,翔宇和傲雪的国土就此接壤,以后他们见面也就方便了。
    “我和她本来就不平凡,如何做一对平凡夫妻?”宫晟天主动牵起公子言的手,对着那面色苍白的元乐说道“只要我们俩心在一起,即便是隔着千山万水,我们也能心意相通。更何况···现在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千山万水了。”
    最后一句话,公子言敢打赌,绝对是宫晟天故意刺激元乐的!见他原本就惨白的面容如今看上去更像是死人一般毫无血色,公子言蹙了蹙眉头,终究还是不忍心,挥了挥手,示意侯在门外的人将准备好的毒酒端了上来。
    “公子言,临死前我能拜托您一件事么?”端起面前的毒酒杯,元乐慢慢的从座位上站起。
    “你说,只要不过分,我都可以答应。”
    “我后宫的那些女人,她们都是无辜的,请你善待她们。”元乐对着公子言浅浅一笑,眼神也情不自禁的流露出几分柔和。
    “放心吧。我会善待他们的,而且不仅是他们,还有所有的百姓,我会待他们如自己的子民一样,不偏不倚,公公正正!”
    “谢谢。”听到这话,元乐苍白的脸上由衷的绽放出一抹笑容,那笑容苍凉单薄,透着一股零落的凄美,像是跌落枝头的花瓣,被雨水无情的拍打,最终狼狈的落在地上,化为泥土,消融在世间。
    “好了,走吧。”宫晟天见公子言静静地看着咽了气的元乐,眼底闪过一丝不满,于是不由分说的扯住她的胳膊,将她拉出大殿。而在迈出殿门的那一刹那,公子言终究没忍住回过头看了一眼。却只见半隐在灰暗中的元乐,垂头坐在龙椅上,在一片狼藉中,落寞的像一个帝王。
    宇皇三年,六月三十日,中山亡!
    ------题外话------
    元乐这个人,一开始没感觉什么。可是直到把他写死了,心底又忍不住可惜。元乐只是生错了年代,没有野心的他生活在乱世,注定只能是一个悲剧。不过,他的死反而让公子和天天可以更为方便的沟通,也算是死得有价值了。
    ☆、第二百六十八章 你无耻!
    翔宇女皇和傲雪国主合伙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灭了中山的消息如一阵风一般刮遍了大江南北。‘一条线’联盟还没展开,最为关键的盟友就已经被灭掉,大秦国主来不及吐血,就连忙出兵试图抢回中山,可是边境防线被翔宇和傲雪防的死死的,竟让他们半点便宜也占不到。
    优势一夜之间变成劣势,默默被包围的大秦和赤焰恨不得呕出心头血,也无法表达心底的怨恨之情。至于公子言和宫晟天这两个人,更是被大秦排到最不受大秦欢迎之人榜首的位置!
    以中山皇城为分界点,皇城以南划入翔宇国土,皇城以北,划入傲雪国界,看着桌上重新绘制的翔宇傲雪地图,公子言嘴唇微勾,眼角溢出丝丝愉悦。只是回想起元乐临死前那一个苍凉的微笑,手中的朱笔一动,等她回过神来时,中山皇城所在的位置已经被她标注为淮乐城。
    坐在一旁一直在注视她的宫晟天,自然察觉到她的分神,幽深的眼眸在那‘淮乐城’三个字上注目了良久,才伸手抽出公子言手中的朱笔:“就叫这个名字吧。”对于元乐,他们说不上亏欠怨恨,只是命运偏偏发展至此,他们也是无可奈何。
    “墨白。”宫晟天拿起桌上的地图仔细的瞧了瞧,轮廓分明,山川河流,城镇分布,尽管他早就认识到了公子言绘制地图的水平,但是这一次他还是忍不住震撼到了。
    “爷。”墨白恭敬的走进来,看了眼站在桌前发呆的公子言,然后把目光落在神情略有些激动地宫晟天身上。
    “把这地图收好,另外,把这皇城的名字给朕改成淮乐城,此城从此以后就是翔宇傲雪共同治理。”
    共同治理?墨白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眼神不由得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就整理好情绪,神色恭敬的接好那地图,退了下去。
    “我只是心思一动,这么草率不好吧。”作为他们俩以后共同治理的城池,名字应该由他们俩共同商定,她这么不负责任的一写,他就挂出去了,未免太不严肃了。
    公子言想劝他再想想,可是宫晟天显然对这个问题不想在有所纠结:“不过是一个名字,你喜欢就好。外面那些中山旧臣们应该还在等着我们,所以就别计较这些了。”
    元乐死亡的消息发出去之后,不少忠贞之士选择随君而去,或者是归隐山林,但是依然有一写朝臣选择留了下来。公子言和宫晟天的任务就是负责筛选接管这些人,然后再从本国调来官员,最重管理。
    他们俩合伙攻入淮乐城,关系自然不言而喻。宫晟天似乎也不准备藏着掖着,直接十指相扣的和公子言走出御书房,朝会见官员的大殿走去。谁知半道上,遇见了元乐后宫的那些妃嫔们,公子言因为答应了元乐要善待她们,所以遵从他们的意愿或是送回母族,或是给她一笔银两自己生存,而今儿个,正好就是她们离宫的日子。
    看着昔日穿金戴银,神采飞扬的美人,如今个个面白如纸,眼神涣散,公子言心底颇为感慨。在这个时代,男人就是女人的天,当天塌了,女人这一辈子也就完了。
    “放开本宫!你们这群混蛋!快放开本宫!”
    女子愤怒地吼叫声拉回公子言的思绪,看了眼身旁微微蹙起眉头的宫晟天,公子言顺着他的目光朝那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名女子正被两名士兵给架住双臂拖着往前走,女子身上的红色衣袍逶迤拖地,尽管看上去已经有些脏兮兮,但是上面金丝绣成的展翅金凤,已经昭示了女子的身份。
    “住手!”公子言挑挑眉头,想起元乐最后的请求,便拉着宫晟天朝那女子走去。见他们走来,那两个士兵连忙松手,而那女子也因此踉跄的坐在了地上,头上的金钗早就因为刚才的挣扎摇摇晃晃,如今因为她这一摔跤,盘起的发髻立刻散落。公子言看她这般狼狈模样,有些于心不忍,刚想开口询问女子是否伤着,就见那女子突然抬起头,乱蓬蓬的长发下,一双眼睛满含怨恨的看着她。
    “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女子歇斯底里的大喊声让公子言欲伸出的手僵在了背后,也让周围要离开的妃嫔忍不住停下脚步,但公子言微微一怔后随即就换成了一副随性淡然的模样静静地注视着她。却不知她此时超然空灵,淡漠如仙的姿态,更加刺激了女子的眼眸。
    “若不是你,皇上不会死!若不是你,我们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若不是你,中山也不会亡!全都是你害的!是你害的!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中山!”女子愤怒的吼声沙哑中透着血恨,紧握的双手里,点点鲜红顺着指缝滴落,在大理石地面上绽放出妖艳的小花。
    公子言早就做好了被人唾骂的准备,所以尽管皇后如此歇斯底里,愤怒怨恨,她眉目依旧清冷如雪,说话的声音更是听不出任何起伏:“胜者王,败者寇。元乐只是败了而已。”
    这些大道理,在场的人都懂,可是这并不能代表他们就可以接受。特别是如今沦为亡国奴的皇后,昨日她还光鲜亮丽,如今却要被人拖出皇宫,而害她变成现在这个模样的罪魁祸首不仅活得好好的,而且而受到那么多人的膜拜,此时更像是仙子一般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同样都是女人,为何她就能成为天上仙,而她却只能成为土中泥?
    嫉妒的情绪不知何时慢慢爬满心头,看着站在她身旁的黑袍男子,那个被誉为战神再世的雪皇,被誉为最冰冷无情的人,此时却一脸宠溺的站在他的身后,碧绿的眸子尽管依旧如冰雪般冷寒,但是看向身边之人时,却总是会情不自禁的流露出几分温柔。
    “同样都是女人,你为何要这么对待我们?”歇斯底里的女子突然换了一副哀戚的模样,尽管现在狼狈不堪,但是精致的容颜却没有受损,配上她此时梨花带雨的样子,倒颇引人心疼。至少刚才架着她的那两个士兵,就忍不住面露同情之色。
    “你也是女人,你应该明白爱人的滋味儿,为什么···为什么你幸福了就不能让我们幸福了呢?”皇后慢慢地低下头,眼泪在地上绽放出晶莹的水花,但长发遮掩下的红唇却微微勾起。能当上皇后,不仅仅是家室,更重要的还要有计谋,就因为她太了解女人心事,所以才会说出来这样的话。就算是输赢已定如何,临了,她也要让这个第一公子背上自私狠辣的名声!
    “元乐临死前,本皇答应他要善待你们,所以本皇子才会询问你们的意见,问你们今后的打算。只是本皇没想到,中山皇后竟然对元乐如此情深义重,真是让本皇感动不已。”
    就在皇后以为公子言会解释她和宫晟天的关系,或者是努力解释时,公子言突然的这番话让她整个人僵硬在地上。心底的惊慌让她慢慢地抬起头,却见面前的女子正眼眸微垂的看着她,清冷如水的眼眸中没有一丝温度,倒映着她的身影如同看待一个死人。
    “本皇已经下令,让元乐以皇帝身份下葬,殉葬物品不允许有半分苛刻,只是想来,只让他一个随身太监下去陪他未免有些太孤单,既然皇后对元乐如此念念不忘,不如本皇就合了你的心愿。”
    什么!
    皇后如遭雷劈一般僵在了那里,脸上的血色瞬间消失,恐惧后悔的模样通刚才的情深意切梨花带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人家一眼就看清刚才她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在做戏。
    “你们两个。”不再理会傻眼的她,公子言直接看向了那两个士兵“把皇后带下去吧。”
    “是。”那士兵在认识到自己被愚弄了之后,心底更加恼火,对待她也不像刚才那般温柔,架着她的胳膊拖着就走。地面摩擦带来的疼痛让皇后终于回过神来,看着那个公子打扮的少女被黑袍男子温柔地牵起手,皇后心底的愤怒和嫉妒还有死亡的恐惧,终于冲破了摇摇欲坠的理智“恶魔!你们两个恶魔!我诅咒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善终!你们永远也别想在一块!两个皇帝,哈哈哈···两个皇帝!哈哈哈···”
    皇后大笑着被人拖走了,留下癫狂的笑声飘荡在皇宫上空。想起她托走时说的那些话,在场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瞥了眼那表情不太好的两人,连忙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