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歌和李纲把拐卖妇女的负面影响无限放大,一个直观、开门见山地表述,一个摆事实讲道理,论证刘国舅拐卖妇女的事实,将会直接动摇皇帝赵似的位置,将会给大宋朝带来灭顶之灾,如果不加严惩,后果不堪设想。
皇帝赵似虽然认为这事比较离谱,但是在耳蜗被狂轰滥炸的情况下,还是慎重考虑了此事。
这个刘国舅只是哲宗赵煦的大舅子,根本就不是他赵似的大舅子,把刘国舅给处置了,也不会有美人吹枕头风,更不会晚上跪搓衣板,赵似还没娶老婆呢!
因而,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做没有坏处的事情,又有大臣帮衬,赵似觉得还是可行的,“把刘三关押起来,交由开封府重点审查,吏部派员督查此案!”
刘国舅知道落入宋歌手中没有好果子吃,趴在地上惨呼,“皇上,他们胡说八道,不要听信他们的鬼话啊,皇上——”
赵似道:“刘三你放心,朕相信开封知府宋歌是个清官,会认真审理此案,如果你没有犯法,肯定会还给你清白的。”
刘国舅见识了宋歌是什么样的人,清官不清官不知道,至少够心狠手辣,被他审理,弄不好还要丢了小命,继续哀嚎,“皇上,看在我的亲妹妹刘皇后的份上,饶了我吧——”
赵似瞪一眼刘国舅,怒道:“刘三,朕还未娶妻呢?哪里来的皇后?快,封住他的嘴,别再让他胡说八道!”转而笑嘻嘻地转过身,凑到宋歌的耳边,轻轻说道:“姐夫,你是不是就想让朕这样安排?”
宋歌急忙道:“皇上,微臣可是一片忠心呐!”但脸上诡异的笑容出卖了他。
赵似呵呵一笑,“但愿如此!喂,明天午后来一下皇宫,陪朕聊一聊关于那方面的本领!”他见宋歌把他的姐姐——彪悍刁蛮的公主赵颖训的服服帖帖,很想向宋歌讨教一番御女方面的经验。
宋歌笑着点头,“微臣准时过来,并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赵似打了一个哈欠,“那好,朕回宫了,被你这神神道道弄的荒废一个时辰的时间,冷落了床上美人!”说完,带领众人回皇宫去了。
宋歌和李纲非常高兴,目的初步达成,有了皇帝的这句话,审理刘国舅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即使荣王,估计也不会轻易出面前来干涉此案。此刻对此案的干预,就等于是对皇帝权威的挑战,除非荣王公然想要染指皇权或者谋权篡位,才会大摇大摆地否定皇帝的提议。
第二天,开封府大堂,开封知府宋歌主审,吏部尚书宗泽坐镇副审,审理李纲等书生联名状告刘国舅拐卖妇女、杀死书生以及女子的案件。
惊堂木一声响,左右衙役威武一声喝,升堂就开始了——
宋歌坐在大堂之上,盯着跪在堂下的李纲和刘国舅,说道:“来人,搬一张椅子给李纲就坐!”
坐在边上的宗泽轻轻地说道:“大人,这……不合规矩呀。”
宋歌道:“不合规矩?那么,来人,先把这刘三打二十大板!”
宗泽又劝道:“大人,这也不合规矩。大人,你要先审问一下。”
宋歌对这案件早就了然于胸,就觉得没有必要再罗哩罗嗦地重新审理一遍,直接把一顿刘三给以威慑,让他后怕,才能为自己的下一步计划的实施铺路,“宗叔,这案子我早就知道了,别审了,打了再说!”
说着,宋歌拿过一根木签,掷了出去,“打刁民刘三二十大板先!”
两旁衙役得令,不由分说,按住刘三,就往他的屁股噼啪打下去。
刘三昨天的伤口还没愈合,此时一板子下去,立即血肉模糊,惨叫不已,“哎呦呦,痛死我了!大,大人呐,你凭什么直接就打我而不打原告呀?”
宋歌看着刘三被打的哇哇叫,开心极了,“凭什么?凭的多了,本府讲给你听啊。凭我是知府你是小民,凭这班衙役听我的不停你的,凭你是坏蛋而我惩治坏蛋……”
刘三听的更加悲惨,“你,你你滥用职权!”
“有权不用,过期作废!”宋歌道:“既然已经滥用了,那就再滥用的潇洒一点!这刘三咆哮公堂,对抗官府,再打三十大板,以示惩戒!”说着,就又丢出了一根木签!
刘三怒火攻心,屁股挨揍,感觉到了生不如死的悲哀,顿时晕了。
……
刘三是被冷水泼醒的,醒过来之后,他感觉到全身像被拆卸之后再胡乱组装的,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又仿佛万箭穿心,到了死亡之前的那一瞬间,要多痛苦有多痛哭;而身边的李纲,则早已端坐到了开封知府宋歌的身边,和宋歌、宗泽三人正在聊天,脸上轻松喜悦,看来聊的很投机。
这待遇差别也太大了!他颓然想着,看来,这开封知府宋歌是吃定他,非要把他弄死不可了!平日里狐朋狗友一大帮,而且都是一些高官厚爵之人,时常请他们吃请他们喝还要请他们嫖,今日自己落难,却没有任何人来救!
还有荣王,是他的合作伙伴,他辛辛苦苦一年四季到处派人物色美女,有时候甚至还要自己出面摆平一些地方上官府或者帮派的麻烦,他荣王却只是端坐汴京城,却要收取将近一半的利润,现在他吃了官司,生死未卜,荣王却连影子都没有出现!
刘三越想越是伤心欲绝,几乎万念俱灰!
他也不想想,这案子可是皇帝亲口让开封府协同吏部严加审问的,天下谁能站出来说个‘不’字?而且,昨晚禁军闯入汴京城‘平叛’,一夜之间早就传遍了京城,此时要是有人敢站出来为那‘叛贼’说话,那不是提灯笼照茅坑——找死吗?
堂上,宋歌见到刘三醒转,一拍惊堂木,喝问:“刘三,本府问你,你从实招来,你是不是拐卖妇女?”
刘三在吃了宋歌送给他的几十记板子之后,已经怕了,不敢再牙尖嘴利地抵抗,趴在地上不住地点头,“是!”
“你是不是杀死了一个女子和一个书生?”
“不是……是!”
“到底是还是不是?”
“呃……不,不止一个!”
“不止一个?那是几个?从实说来!”
刘三反正觉得活不过去了,和盘托出,“这……我也记不清了,几十个吧!”
宋歌听了,和边上的宗泽还有李纲对视一眼,“好你个刘三,居然是个杀人恶魔呀!”
“做这行业的,谁的手上没有几十条人命!”
“好吧,先把这画押了!”
刘三看也不看,直接在罪状上按下了自己的血手印。
宋歌接着审问,“那么,本府再问你,荣王赵梓是不是参与了你的罪恶勾当?”
刘三如实回答:“是的,王爷负责联系买家。”
“那好,也签字画押!”
刘三看也不看,也在这条罪状上按下了自己的血手印。
宋歌再审问,“刘三,你拐卖妇女的目的,是不是要扰乱社会秩序,扰乱民心,并借此颠覆大宋朝,谋权篡位?”
这很离谱,刘三惊恐地说:“小民拐卖妇女只是为了钱而已!”
宋歌大喝着责问,“真的只是为了钱?”
刘三顿时胆怯了,“真……真的!”
宋歌顺手拿过一根木签,放在手上把玩,“本府再一次问你,真的只是为了钱?”
刘三吓的发抖,那种钻心的比死都难受的疼痛,让他胆寒,“不……不全是!”
“呵呵,说实话就是好样的!是不是有政治目的?”
“有……有……”
“什么目的?”
“小民……不知道!”
“是不是要谋权篡位?”
“小民……不敢!”
“你不敢,那么荣王呢?”
“小民……不知道!”
“不知道?”宋歌把手上的木签抛了几下,“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想死都死不了的滋味,估计很难受啊!”
“啊——?是,是王爷让小人这么做的,他……他想当——皇帝!”刘三豁出去了,得罪了荣王,大不了也是一死而已!
“那好,画押!”通过对刘国舅谆谆教诲似的开导以及威逼,宋歌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转头和宗泽、李纲相视而笑。
刘三颓废地摊在地上,看也不看地画了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