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文英一愕,心说开封知府、大宋枢密使,居然连荣王和昭怀皇后都不知道,太不可思议了,仔细瞧瞧宋歌的神情,确信他真的不知道之后,才慢慢地说道:“恕下官多嘴,宋大人年纪轻轻,位极人臣,肯定有过人之处,不过呢,作为开封知府,这京城上上下下的人,还是要了解一下的啊!嗯,这位荣王,乃是英宗之子,当今皇上的叔父,而昭怀皇后刘氏,则是今年年初刚刚驾崩的哲宗皇帝的皇后。”“皇上的叔叔?哲宗的老婆?哇靠,这两人的面子好大呀!难怪吴文英不敢去惹!”宋歌自语说道,荣王宋歌没见过,不知道什么样子,那刘氏,去年在朱雀广场上,跟着哲宗出来看赵佶和高俅比赛蹴鞠,倒是见过一眼,一看就不是善类,“吴大人,他们两人什么案子,还要劳烦说来听听。”于是,吴文英清了清嗓子,就一五一十地把整个案情经过给宋歌讲了一遍:原来,这荣王和刘氏,本就是亲戚,荣王的妻子就是刘氏的姑妈,这刘氏当年就是通过这层关系,进宫来到了英宗老婆高太后的身边,最后成了哲宗赵煦的妃子,因生了一个儿子,在后宫耀武扬威,胡作非为,并设计让哲宗废除了贤惠仁厚的孟皇后,封她做了皇后,可惜儿子夭折,丈夫早死!这刘氏的两个兄弟,一直在民间从事拐卖妇女的罪恶勾当,通过欺骗、威胁等手段,把民间一些颇有姿色的女子,拐骗到了京城,然后通过荣王,贩卖给京城里的青楼做妓.女、大户人家当丫鬟等,从中谋取暴利。这种事也不是他刘氏与荣王一户人家在做,本也无可厚非,只是这一次出了茬子。他们这次从福建贩过来的女子当中,其中有一个女子是一位读书人的相好。这读书人两年前参加科考,名落孙山,就留在了京城,与几个同样失意的举子,寄宿在城外一间庙宇里苦读,等待明年的再一次科考,平日里常与这女子鸿雁传书,寄情相思。偏偏不巧,这刘氏兄弟不小心,让这女子给跑了出来,女子从书信中早就知晓读书人寄宿的寺庙地址,一路寻了过去,找到了这位读书人,并向读书人叙说了此事。这读书人迂腐,第二日带着女子,跑到了刘氏兄弟府上讨说法,并且叫嚷着不给说法就告到官府,结果,当天夜里,这读书人与女子双双被人打死在了城外庙宇边上的荒地里。那帮读书人知道了此事,非常气愤,其中有一个叫做李纲的读书人带头,联名到开封府告状,要求严惩凶手。这案子非常简单,那书生和女子,肯定就是刘氏兄弟派人谋害的,只是案子牵扯太大,下官不敢私自做主,请知府大人亲自定夺!宋歌听完吴文英把案情叙述完毕,对于案子倒不是特别在意,而是对于吴文英提到的一个人感兴趣,“吴大人,你刚才说告状的读书人的头头叫做什么?”
“李纲!宋大人认识此人?正是此人不依不饶,致使本案无法了解。下官本想促成私下和解,刘家出些安葬费、抚恤费以及堵口费,了结此案算了,毕竟闹来闹去,吃亏的还是这帮读书人。可是,李纲不答应,非要杀人者偿命不可!那么,下官就无法处置了,下官这点微末官职,难道去处斩皇亲国戚不成?”吴文英絮叨地说着,想在宋歌面前表现一番,表示他并非无能,而是案子实在太难办。
“李纲?”宋歌根本就没有往下去听,他只是沉吟着这个名字,“莫非是历史上留下大名,组织东京保卫战的李纲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