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皇上昨日到太后宫中将璃茉给带走了。”
景安宫里少青对着正在梳妆的雪如沁禀报着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本宫知道了,你退下吧。”雪如沁没有起身,也没有回头,皇上的为人她清楚,为了心爱之人什么都能做,忤逆太后又算得了什么呢,曾经为了自己,他差点命丧黄泉,醒来后依旧舍不得处罚自己半分。
雪如沁看着镜中的自己,脑海里浮现出当年的迹象。
“皇上,对不起,对不起,雪儿不是有意的,不是真心要伤你,可是你要杀了我父亲母亲,雪儿不允许,他们即便再不堪,也是雪儿的父母啊。”
那一年南熠宸初登大宝,想要肃清雪氏一族,不曾想危急关头却被自己一箭穿心而过,痛,自己心痛不会亚于他身体的疼痛,当然自己也能体会他当时的震惊和疼痛。
“雪儿,你…”血,自己的双手和衣服上全都沾着他的鲜血,话语未毕身子已经倒了下去。
“不,不,皇上,对不起,对不起,求你,不要走,不要丢下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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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如沁比谁都清楚,当年若不是君王眷顾自己,盛宠无边,此等大罪已经是株连九族。
“雪儿,朕没事儿,你别哭。”那一刻,她没有听见任何声音,只是看着他嘴角的鲜血,脑袋一片空白。
自己亲手杀了自己这一生最爱的男人,老天爷对自己的惩罚是不是也太猛烈了一些。
回宫后,太后的手段自是不用说,自己被轮番抽打,这些自己都愿意受的,只要皇上能够醒过来,自己做什么都愿意,所以即便是在牢狱里,自己也依旧每日祈祷,希望他能早日醒来,可是心里也清楚,一箭穿心之后成活的几率少之又少。
自己想到过死,可以陪着他一起,那样就没人成为我们之间的障碍了,自己更担心的便是他醒来后就不要自己了,与其那样,不如死了干净。
可是君王的痴情却再次令自己无地自容,后来的多方维护,还与太后发生了几次大的争吵,甚至扬言,谁要是伤了自己,他便要天下人陪葬。
“娘娘,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又哭上了呢?”少青从外殿进来斟茶时,发现泪流如注的雪如沁,急忙为她拿来绢帛擦拭眼泪。
“本宫也不知道为何,想起了些过去的事情,所以就哭上了。”很多时候雪如沁都在想,是不是自己当日刺他的一剑,需要用尽一生的血泪来偿还他。
“娘娘,公子来了。”少青的话音刚落,雪如锦的步子就已经跨入了内殿。
“雪儿,你这是怎么了?”
“哥哥,雪儿没事儿,就是眼睛有些不舒服,揉了揉,现在好多了。”雪如沁起身玩着雪如锦的手臂,两人落座在茶桌前,少青急忙为两人斟茶。
“雪儿,昨日哥哥在大殿上与皇上起了些争执,所以昨日就没有过来,你找我有事吗?”
“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想哥哥了。”雪如沁说完靠在雪如锦的肩膀,闭上眼睛,只有在哥哥的肩上,自己才会觉得舒心,才有暂时的安全感。
“宫里的事情,你都知道了?”雪如锦试探的问了一句,时候又觉得自己问的有些多余,她成日住在宫里,大小事情她又岂会不知。
“安宁王回来了,朝堂之上,没有少给爹爹使绊子,只不过他们两兄弟的口味倒是相似,竟然都看上了那个璃茉。”
“哥哥,爹爹的事情我们不要管好不好,他的大业已经让我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你难道还要重蹈覆辙吗,如此我们兄妹两个,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雪如沁抬起头,望着自己的哥哥,他是自己唯一最相信的人了,自己不能看着他这样下去,跟君王决裂,身为臣子,能有什么好的归宿?
“雪儿,你放心,哥哥有分寸,日后这话万不能再说了,特别是在爹爹面前,明白吗?”雪如锦一早就知道自己的父亲没安好心,但是身为他的儿子,除了支持也别无他法,如此两难境地的又岂止雪儿一人呢,还有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