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的第二个星期,萧念表姐结婚他要去镇上的外婆家住几天,快的话四五天就会回来,如果事情多可能要一个多星期才能回来。习惯了萧念陪伴的褚忆然,在萧念走后的第一天便无心学习,坐在图书馆固定的位置上,看着对面空荡的座位心里也是空落落的。
第一天没有萧念的讯息,第二天到了傍晚才收到萧念发来的一句:今天学习的怎么样?有不会的题目拍下来发给我,我教你。
离开的萧念所关注的依旧是学习,她的学习还不至于那么糟糕吧。两个人约好在一起学习,只有她一个人从头到尾都带着一种邪恶的小心思,想到这褚忆然觉得罪恶深重,给萧念回了:今天一切都好,不会的题目都已经自己弄懂,勿念!
其实,萧念不在的日子里褚忆然完全无心学习,脑中的四年愈演愈烈,一页书一道题就是一天。
“wellyoudonedonemeandyoubetifelt……”熟悉的旋律把萧念从清晨的美梦的叫醒,“喂。”
“萧念。”电话那头传来褚忆然带有一丝慵懒的声音。
“嗯,怎么了?”萧念清醒的坐了起来,这么早,萧念自然的以为褚忆然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找他,大脑警觉了起来。
“萧念,我可能有点想你了。”褚忆然想了想,还是决定把思念说出来,再这样憋下去,她怕自己会神经衰弱,虽然说出的一瞬间她就后悔了,觉得自己是神经有病而且是不轻的那种。
“你现在在哪?”如果思念算是情话,那这是褚忆然对萧念说的第一句情话。
“我在家里。”这个点,她不在家里难道在图书馆吗?褚忆然不敢告诉萧念今天她不打算去图书馆,累且不说,心不在蔫去了也是浪费时间。
“你今天别去图书馆了,在家休息吧。”“嗯。”萧念的话正中褚忆然下怀,褚忆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挂了电话,睡意袭来,看着窗外刚刚泛起鱼肚白的天空,褚忆然蒙上被子再次睡了过去。萧念表姐的婚礼在两天以后,家人让他来帮忙的主要内容就是帮忙算账和写请柬,萧念的字漂亮,拿出去体面。
接了褚忆然的电话,萧念顾不上还未完成的请柬,和向来宠他的表姐请了半天假,走到路边上了一辆黑车往城中赶去。
天刚亮,镇上的车很少,黑车都是七八点高峰期时一起出现的,萧念在路边站了很久才拦到车。
车走了不到五百米就熄火了,司机下车查看,对车上一干人抱歉的说到:“发动机坏了,不好意思现在走不了了,没收钱的就算了,收了钱的我把钱退给你们,你们在这儿等一会儿,七点多车就多了。”
“七点多,现在才六点多呢,我去城里有事赶时间呢。”车上一个中年大叔生气的说到。
“那我也没办法啊,车突然坏了,是我也没有料到的事情。”开车时间长了,对这些脾气不好的乘客司机也是见怪不怪的,依旧陪着笑脸耐心的劝慰着。
“算了,算了,你把钱退给我,我搭别的车去。”半路熄火也不是司机想发生的,中年大叔知道自己不占理,发泄完情绪便作罢了。司机抱歉的笑着把钱递到了大叔的手上,“真耽误人。”拿到钱后,大叔骂咧咧的下了车。
“小伙子,你呢?”司机转身对还没有动静的萧念说到。
“我自己找车去,谢谢您了。”萧念思考了一会儿,礼貌的到了谢,飞快的跑下车。司机看着萧念急匆匆的背影感叹道:“还是学生的素质高。”
萧念跑到离马路最近的方晨家,方晨是他在外婆家这边唯一的玩伴,虽然两人相聚的时间很少,但因为年龄相仿,爱好相同,两人第一次见面就倍感亲切,关系一直都不错。
“咚咚咚……”萧念快而有力的敲着方晨家院门。
“萧念。”开门的是方晨的妈妈,小镇就是所谓的城乡结合部,有城市一样的建筑的交通,却保留着农民的生活习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像城市里绚烂的夜生活以及慌乱匆忙的早晨,方晨家人都已经起床了。
“阿姨好,方晨呢?”萧念急着找方晨。
方晨妈妈朝里屋喊了一声:“晨晨,萧念来找你。”转过脸,笑着对萧念说到:“进来坐一会儿,我正在做饭,一会儿留下一起吃个饭。”
“不用了,阿姨……”萧念的话没有说完,方晨已经从里屋走了出来:“萧念,这么早有什么事情吗?”
“你的自行车借我骑一下。”萧念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你等会,我去把钥匙拿给你。”方晨转身回屋找钥匙,没有问萧念要车干嘛,他和萧念不常联系却友好如初很大一方面原因就是因为两个人对彼此的生活都不会过问太多。对方做什么自然有他的理由,作为朋友支持就好,两人久别后所聊的话题也都是精华。
很快,方程从里屋拿出一把钥匙,把停在门口的自行车开了锁,推到萧念面前,钥匙交到萧念手中“给你,路上小心。”
萧念接过钥匙,骑上车,对方晨会心一笑:“谢啦!”
“不吃早饭了吗?”方妈妈仍不忘邀请萧念。
骑上车的萧念,回过头来对方妈妈笑着说到“不用啦,谢谢阿姨。阿姨再见!”说完,朝方晨挥了挥手,头也不回的骑车离去。
镇上离市区四十公里,萧念只用了不到两个小时,出现在褚忆然家楼下。
“铃铃铃……”褚忆然迷迷糊糊的抓起手机,按下接听键“喂。”
“猪猪。”萧念仍在喘气。
“萧念?”听到萧念的声音,褚忆然瞬间清醒“你在哪?在干嘛?”
“我就在你家楼下,在等你。”萧念轻松说到。
“你又骗我。”褚忆然觉得自己才睡一会会,不超过十分钟的那种,萧念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从镇上赶到市区。
“不信,你从窗户往下看看。”褚忆然拿着电话,穿上了鞋子,小跑到阳台上,往下一看,萧念同样拿着电话站在楼下仰头看着她。褚忆然看看手机,上面显示北京时间八点,果然不能贪睡,梦中一秒钟现实一小时。
“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下楼。”挂了电话,褚忆然从衣柜胡乱翻出了一件不常穿的小裙子,刷牙洗漱把头发浅浅的扎了一个小揪踩着一双洗的噌白的小白鞋下楼了。
褚忆然三步并两的下楼,楼下的萧念把车停在了一边在单元楼正门口等着褚忆然。
老式小区一楼都有三级台阶,一方面是代替古老的门槛,另一方面是因为江城一到夏季雨水就会明显增多,一楼稍微高点也不至于于下大点家里就可以养鱼。
褚忆然走到一楼,看着三级楼梯下的萧念张开双臂笑着等着她,褚忆然也张开了双臂,从楼梯上直接跳到了萧念的怀里,不偏不倚正好被萧念抱住。三秒的热络彼此都放开了手。
“你怎么过来的。”褚忆然对萧念的神通还是很好奇的,萧念堂姐结婚,家里的车应该很多,但萧念来城里是为了见她这不是一个正当的理由,家里自然不会派车送她。清晨,镇上的黑车也很少,萧念总不能是跑过来的吧?
“我骑车过来的。”萧念指了指停在楼外的自行车。
“那也太累了吧。”褚忆然心疼的看着萧念。
“还行,你没吃饭吧,我们一起去吃早饭。”萧念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结太久,相比于见褚忆然来说过程的艰难都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可褚忆然不是这样想的,她看问题的重点总是和萧念想的不太一样。
“没有。”褚忆然摇了摇头。
“你想吃什么?”萧念揉了揉褚忆然的头。
“饺子。”褚忆然脱口而出。
“好,那我们就去吃饺子。”萧念把车解了锁,不知道方晨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给自行车安了个后座,他一个孤家寡人,安后座的意义是什么?顾不得方晨的意义,此刻他安的后座真的是帮了萧念一个大忙。
萧念坐在车上,对褚忆然说到“过来,我载你去。”褚忆然乖乖走了过去,斜着坐在了萧念自行车的后座上,手紧紧握着后座前后的杠子。
“你可以抱着我的腰。”萧念怕局促的褚忆然会在他拐弯或刹车时掉下去,贴心的拉了拉她的手。
“好。”虽然萧念说了,褚忆然依旧不好意思,只是紧紧的拽着萧念腰间的衣服,不敢真的抱着萧念的腰。萧念骑着车,感受到褚忆然的小动作,笑而不语。